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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晨,凌三知便派了一个心腹慕僚赶到朱紫衣那儿去取画儿。
那个慕僚到了朱紫衣那里,多了一个心眼,在取画时特地验证了那幅画儿,见那画上的确画的是另一个人,上面写了那个京官的名字,这才放心取了那幅画儿。
当他将那幅画儿带回来交到凌三知的手里时,凌三知便迫不急待地进了卧室,掩上门,开始按朱紫衣的办法,守着那幅画像烧起了一炉香来。
谁料,凌三知这一进卧室,一天也没有出来。
他那个心腹慕僚觉得事情有些不妙,闯进卧室中一看,只见凌三知不知在什么时候,瞪眼吐舌地已经悬梁自尽了。
在一面墙壁上,凌三知用血写了两行字:“我是贪官,实在该死!”
再看那幅画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竟变成了凌三知的肖像——那画上画的正是凌三知上吊自杀的情景,画中的墙壁上也有那两行字。
那个慕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召集齐了所有的衙役,前去捉拿朱紫衣。
可是那伙衙役赶到朱紫衣的住处,早已人走屋空了,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凌三知那位在省府当知府的哥哥,很快就得知弟弟被杀的消息,勃然大怒,当即派人四处缉拿朱紫衣。
一个月后,有人在邻县芜湖发现了朱紫衣的踪迹,一帮捕快迅速赶到了那儿,在一家客栈里将他一举逮捕了。
在朱紫衣被斩的那一天,很多人赶到刑场去替他送行。
这时,人们这才得知朱紫衣真名叫王岚,原是一名江湖侠客,后来被谭嗣同收做了身边的一名保镖。
又后来因为维新失败,谭嗣同遇难,他在行刺慈禧时遭到众多大内高手的伏击,虽然突出重围逃了出来,却因身受重伤,武功全废了。
自此王岚化名朱紫衣,隐遁到民间,以卖画为掩护,做起行侠仗义,除暴安良的事来。他因武功已废,便借画来铲除恶人。
原来他所作的那些人物画像,颜料中都配有一种名叫“失魂引”的特殊药粉,那些药粉能散发出一种香气,让人闻了丧失神志,状若白痴,身不由己地一心想死,并学画上画的死法去寻死。
据说“失魂引”,是由一种生长在原始森林中的名叫“迷魂花”的花粉提取出来的。
奇妙的是,那种药粉只对被画上画儿的人起作用,对于旁观者来说,一点儿效果都没有。
至于朱紫衣给凌三知的那幅画儿,他从中做了一些手脚,看上去画的是别人,但过不了一个时辰,那画上的人就会自动消失,显现出里面真正被画的那个人的图像来。
谁又能想到,就在朱紫衣被斩的第三天,凌三知那个当知府的哥哥突然消失了。
有人在他卧室的对面墙壁上,赫然发现悬挂着朱紫衣画的一幅画,那画上竟画的是那位知府老爷跪在朱紫衣的坟墓前,撞碑自尽了。
后来有人在朱紫衣的坟墓前果然找到了那位知府老爷,他正跪在那儿,头碰在墓碑上,血流一地的死了……
朱紫衣不是被杀了么,他的画儿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那个知府老爷的卧室里?
有人说,其实被斩的人不是朱紫衣,是有人为营救他用了易容术冒名顶替了他。
事实上是不是这样,这还是一个谜。
这杀人魔画的说法,在民间有很多不同版本,但基本都是大同小异的。
张天元知道这个故事,但并没有当真。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失魂引那样的药粉啊。
但是这古贤会的出现,却让他不由心中困惑起来。
古贤会应该不会是随随便便因为一个故事就来到富城,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有什么更具体的线索。
若世上没有失魂引这种药也就罢了,如果真得有,那绝对不能落到古贤会的人手里,否则肯定要出大事儿的。
想到这里,他冲展飞使了个眼色,两人都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古贤会的人将他们抓起来,带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应该是古贤会在富城的老巢。
虽然来的路上两人都被蒙了眼睛,绑了手脚,不过这对张天元意义不大。
他通过寻字诀已经可以确认,这个地方就在富城郊外的一片果园之中。
这果园里头盖了几间屋子,装饰非常华丽,果园周围都有钢丝弄的栅栏,还看了许多条恶狗。
所以一般人轻易不敢来这地方。
另外一边,安保学校的援兵早就到了,只不过展飞和张天元都没有发出行动的信号,所以他们也就没有着急动手,而是跟着这些人来到了果园附近,暂时埋伏了下来。
安保学校的人对张天元都有着近乎神一般的个人崇拜,仿佛张天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
所以他们现在并不担心张天元的安危,只是兴奋于这一次终于可以在张天元的指挥之下来一场华丽丽地行动了。
刚刚进入果园,张天元就听到了里面传来阵阵的惨叫声。
“张哥,好像是铁柱。”
“嗯,应该是他,先不要有任何动作,听我的命令。”
张天元心里头有些发火了,如果铁柱是被警方带走,那顶多就是拘留罚款。
可是落到这帮人手里头,那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幸亏来得还算及时,不然铁柱未必能撑得住啊。
“呵呵,张老板,不要怪我,是你太蠢了,看到没,那就是你要找的铁柱,他不仅不肯告诉我们朱紫衣的魔画在什么地方,还护着那些花钱不肯让我们带走,说是你已经预定了。”
凌天生冷笑着说道:“最可气的是,他居然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嗯,张老板,你说我是废掉他的胳膊呢,还是废掉他的腿呢?要不然全废掉怎么样?”
“铁柱,还活着吗?”
张天元没有理会凌天生,而是看向了那被打得皮开肉绽的铁柱痛心地问道。
“张老板吗,我死不了,我这皮糙肉厚的。”
铁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
“行了,别硬撑着了,我会带你离开的,这帮孙子怎么折腾的你,我会让他们如数奉还的。”
张天元也是人,他不是圣人。
在掌握了一些权力,拥有了一些地位之后,他也想利用一下这个国家的游戏规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