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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天地,这诸天世界,现如今变成这么一个鬼样子,万物生灵皆在挣扎,与“恶”的存在,有着直接和莫大的干系。
是的,若是没有“恶”,就算诸天世界真的出现了问题,创世神族不至于出此下策,祂们完全可以寻找一个更加安全的方式恢复一切。
可是“恶”破坏和毁灭了一切,以无边的黑暗吞噬了诸天世界,令一切都正在逐步走向慢性死亡,谁也不知道会在某个一天,诸天世界彻底崩坏。
当然,封印了“恶”,打破了平衡的创世三柱神也是罪魁祸首。
然,是非对错可不是这么算的,“恶”毕竟是造成这一切的主要因素。
自然,提前把“恶”放出来的,任由这一切滋生和发展的普罗托斯,也绝对属于帮凶之一,引发这一切的凶徒。
故,在得知是普罗托斯提前放出了“恶”,苏阳的脸色当场就十分难看,先前的所有感官全部改变,甚至还有一些厌恶。
好在,厌恶归厌恶,苏阳还没有失去理智。
毕竟,一切就如普罗托斯所言那般,“恶”就算没有他的协助,终究有一天也会脱困,无非就是时间早晚而已,多上几千年、几万年、几十万年、甚至几百、几千万年的光阴,未必会改变多少,甚至可能更差。
因此,“恶”归来破坏和毁灭一切,本就是会发生的事情之一,谁也无法改变。
这就是命,这就是因果,从最初就已经注定。
可是理解归理解,但依然还是难以让苏阳有一个好心情,连带看着普罗托斯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冷漠和愤怒。
普罗托斯似乎并不在意苏阳的感触,平静的叙述道:“我肩负着三古族的遗志,所以无论这诸天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为了完成三古族的遗志,我都会在所不惜。”
“然后呢……?”苏阳冷冷的质问道:“等你真的为三古族报仇,创世神族全部灭亡,留下这么一个大大的烂摊子,生活在这种境地之下的人,究竟该怎么办?”
普罗托斯回道:“你太小看这片天地,还有这诸天世界了。实际上,我们,包括创世神族,还有‘恶’在内,对这诸天世界根本就不重要。也就是说,即便是所有人全都死光了,这诸天世界依然存在,无非又一个轮回而已。”
是啊,不过是又一个轮回而已。
如果苏阳先前的猜测正确,无论是谁,乃至至高无上的创世神族,一切对于这诸天世界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整个过程,无非是一个轮回的结束,下一个轮回的开始。
不,更准确点来说,这诸天世界,真的是第一个世界吗?是不是在诸天世界之前,还有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只不过他们把自己的世界玩坏,走向终焉,然后不过又是一个轮回的开始,重复着诞生和毁灭,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
念及此,苏阳感觉到不寒而粟。
因为按照苏阳的理论,这世间没有谁重要,缺了谁也都没有问题,包括创世神族也不例外,最初诞生之物依然还是该干嘛干嘛,无意识的,公平公正的面对着所有的一切。
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感触的苏阳,无奈的呢喃一声,道:“说到底,我们对这世界百害而无一利,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普罗托斯缓缓应道:“是的,根据三古族的研究发现,一切都是从这世界之中诞生,包括创世神族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更高级而已。嗯,用一个比喻来形容,这诸天世界就像是一个公司,创世神族就是董事会成员,诸天世界的亿万种族不过是董事会招的员工,无非是有人更高级一点,是部门主管、总监、总经理之类的,但大部分人都是普通员工。因此,这公司若是一切运转顺畅,那么自然万事大吉。反之,若是这公司的运行出现了问题,我们全部都要玩完。但相较于掌控公司一切的董事会,我们这些普通职工就有些无所谓。故,比起我们,创世神族才是更应该不愿意看到这个公司出现问题。”
苏阳缓缓点头说道:“很清楚的描述,但有一点必须承认,在这个公司中,我们是不被认可的存在,在董事会眼中,根本就是危害公司的害群之马。所以我们不能想着如何扳倒公司,让公司倒闭,而是如何成为董事会成员才对。”
普罗托斯冷漠无情的说道:“我无所谓,这公司倒闭也好,这公司继续发展也罢,我都不会招呼,我只招呼如何摧毁董事会,那是我诞生的意义。”
苏阳冷笑道:“只可惜,千亿载的时间过去,公司快被你玩垮了,可董事会依然还建在。而只要董事会仍在,他们就有重建公司的力量。呵呵,我苍穹集团并不在乎谁当家作主,只是想要一个安逸的,自由的生存之地。若是创世神族能够给予我们一个安逸的,自由的生存环境,我们还反抗祂们做什么?不过是自己找不痛快罢了。”
普罗托斯回道:“你认为可能吗?创世神族才不管你们怎么想,祂们只在乎你们是不是按照他们的意愿在执行。所以你若是归顺创世神族,是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反而给自己头上装了一道闸刀,他们随时可以决定你们的命运。”
苏阳没有否认普罗托斯的话,平静的站在那里说道:“所以,我们站在这里,决定反抗,做自己的主人。”
普罗托斯笑道:“如此,我们就有了合作的理由,不论善恶,只关乎于心中的理念。毕竟,我为了复仇,你们为了自由,都站在创世神族的对立面。不是吗?”
苏阳承认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答应你什么,无非就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里面,到头来我们头上的闸刀,不过是从创世神族,换成你普罗托斯而已。”
普罗托斯开口说道:“实际上,你理解的本质是错误的,即便是我们合作,能否战胜创世神族,依然还是未知之数。而若是把话说的再直白一点,面对强大的创世神族,我们的反抗依然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所以我不知道你那里来的信心,认定自己能够取代创世神族。”
苏阳笑着说道:“做不做是一回事,说不说又是另外一回事。或许,我做到一切都是徒劳无用之功,可是我不说,我不做,就等于失去了目标,失去抗衡的决心。所以成败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了,我做了,就这么简单。”
普罗托斯应道:“我个人欣赏你的决心,及对自由向往的信念。但是非常抱歉,欣赏归欣赏,面对渺茫的希望,我个人无法苟同。”
苏阳质问道:“既然不能苟同,那你还来找我们做什么?多此一举了吧?”
普罗托斯回道:“在千亿载的历史当中,我做过无数种尝试,也见证了无数历史,所以我有理由比任何人都清楚,像你们这般敢说敢做的人,是何等的珍贵。所以成功与否不重要,无法苟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个人‘决定’找你们合作,仅此而已。”
苏阳明白了普罗托斯表述的意思,若有所思的说道:“反正,你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不如面对我们这群唯一敢反抗神的存在,不如试着投资一把,或者帮扶一下,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普罗托斯笑道:“就是这个意思,一个意外的发现,一个顺其自然的投资,反正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苏阳眯着眼说道:“投资我们失败,本身不就是损失吗?”
普罗托斯开口说道:“算不上,因为我不会给予你们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残留的圣器你们更是想都别想,不过是给予一些知识和技术上的帮助,具体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
苏阳冷笑道:“好一个空手套白狼!”
普罗托斯说道:“算不上空手套白狼,因为知识是无价的,我手中掌握的关于三古族的知识,对于你们来说已经是无价之宝。不是吗?”
苏阳哭笑不得的说道:“好吧,也算是吧。毕竟这些知识已经对于你没有多大用处,不如复制给我们一份,兴许还会起到意外的效果。”
普罗托斯点头说道:“另,我身为泛意识聚集体的具象化存在,虽然让我拥有可比拟一切计算力的能力,但也失去了某些重要的东西,比如说创造开发的力量。故,实际上这些年来我都是在吃老本,翻过来,调过去,始终不过是变着花样玩三古族留下来的知识。而你们则不同,经过我这一段时间的观察,与那些注重修行文明的存在,你们则还重视着科技文明的重要性,懂得外、内的共同发展。最重要的是,你们不像我,失去了创造的力量,还有诸多发展的潜力。因此,或许我把这些知识教给你们,等你们学会以后,会在此基础上,创造出更多优秀,更多发展。到时候,还请你们不要吝啬,把这些重要的知识共享给我,如此我的力量就可以更强,能够为你们提供的帮助也更多。”
苏阳冷笑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呢,原来挖的坑在这里呢。”
普罗托斯从容不迫的说道:“如何?”
苏阳心里面十分的清楚,虽然有被算计之嫌,但是人家用的是阳谋,苍穹集团也确实需要全新的知识,做出重要的突破,解决一些重要的麻烦。
可是答应归答应,并不代表苏阳会老老实实的认栽。
只见苏阳毫不犹豫的狮子大开口,道:“附加条件,三颗世界之心,及三古族的修行功法,其中必须涉及‘律’的知识。”
普罗托斯冷冷说道:“你还真是不客气啊!”
苏阳邪逸笑道:“首先,世界之心于你无用,而千亿载的光阴,你手中收集到的世界之心肯定不止三颗。而三古族的修行功法,及‘律’的知识,对于你来说,也是无用,反而可以用来增强我们,给创世神族制造更多的麻烦,为你争取更多的时间。不是吗?”
普罗托斯思索片刻,开口说道:“合理的要求,你说服了我,成交!”
苏阳立刻打蛇随棍上,邪逸笑道:“如果这些都已经答应了,那么顺便答应我们借道顺路通过这里,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吧?”
普罗托斯问道:“是想出海吗?死海族可不好招惹!”
苏阳笑眯眯的说道:“这一点就不劳你关心了,我们苍穹集团有属于自己的计划和方案,不会因为遇到你,做出什么改变。”
普罗托斯应道:“既然如此,你可以顺利通过这里,我保证不会有战虫攻击你们。”
苏阳缓缓点头,邪逸笑道:“很好,提前预祝我们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