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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太情愿,但李青云不得不承认,电话前和电话后的待遇,差距太大了。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刚才还要把他们都拷进派出所,现在一通电话之后,赵副所长跟孙子一样,亲自装模作样的询问他们案发经过。而李青云和杨玉蝶等人,却是坐在kfc的餐椅上,一边吃喝,一边回答他的问题。
当然,回答问题的活是张浩的,而李青云只顾闷着头吃,懒得开口。而且,也必须快点吃,吃慢了,怕是又吃不上了。
“姐夫,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说是请我们大家吃饭,要了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差点吃一半。”杨玉蝶话是这么说,却是又帮姐夫拆了一盒汉堡,笑眯眯的,漂亮的脸蛋上全是得意之色。
而张浩也不再牛气,吃一口,回答几句警察的问题。他觉得自己挺冤枉的,但是刚才见识过小混混和警察的厉害,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刚才还看不起李青云这个小农民,可是真出了事,还是人家帮忙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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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打架的小混混,已经被赶来的警察拷起来,说他们可能有案底,要回去好好查一查。而查看监控视频的警察也回来了,小声在赵副所长耳边说了几句,几句话之后,赵副所长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要是李青云这帮人的错,他还有理,不管李青云托了睡的关系,总不能不讲道理吧?可是。事实结果真的不关他们的事,就连张浩不小心碰到那女人的动作都没拍到,只看到黄毛朝张浩的脸上打,之后两人才打起来的。
“这……这……呵呵,真是个误会呀。那李先生是吧?呵呵,等一会顾局长过来的时候,你们能不能帮我说几句好话呀……我当初也不知道事情真相嘛……多条朋友多条路嘛,以后你们在车站发生什么事,包在我老赵身上。”赵副所长这时候已经急出一身汗,自称老赵。和刚才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赵所长。你太高看我了,只是我朋友认得你们领导,我可不认识你们领导,所以别求错了对象。等我朋友过来了。你求他吧。”李青云对这样的警察可没有一丝好感。丢警察的脸。明显是混进队伍里的败类嘛。
“是副所长,呵呵,没高看。仍是看低了。只要你不多说什么,我相信你朋友也不会乱说的。”赵副所长此时姿态摆的很低,满脸是汗,一身酒意也吓得半醒。
李青云正不耐烦,突见朱大秘书从门口匆匆起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穿警服的中年男子,两人都具官势,门口路过的行人都避得远远的。
“青云老弟,让你久等了,主要是路滑,没敢开太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东城区的顾局长。顾局长是个热心人,听说你在这边出事了,饭都没吃好,就跟我过来了。”朱秘书很会说话,让双方听了都很愉快。
李青云忙站起来和顾局长握手,既然人家专程赶来为你解决麻烦的,该有的礼仪必须做到。
而赵副所长却惊恐得腿直打哆嗦,他本以为顾局长最多派个人过来,帮着监督一下案件处理经过。哪曾想顾局长连饭都没吃,就和李青云的朋友赶过来了,那李青云的朋友得有多大的面子,才能请得动顾局长?
想到这里,他就打眼一瞅朱秘书,咋看咋面熟,好像在哪见过。正在思索,就听顾局长说着说,就算快饿死了,听说朱大秘的朋友出了事,也得赶过来。
朱大秘?朱秘书?赵副所长脑中闪过一道惊雷,敢叫“大秘”的,一般都是本地书记的秘书,当然也有强势的市长,他的秘书也会称为“大秘”。很明显,现在的黄市长很强势,背后的大人物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而朱秘书也自然而然的成为众官员眼中的香饽饽。
赵副所长后悔得想撞墙,自己这种基层的小人物,怎么惹上这种人了,问题是,自己经不起查呀……
没让他多想,顾局长和李青云寒暄完,转头望向他时,脸上的笑容就全不见了,顿时冰寒一片,瞪着他吼道:“赵副所长,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让人协助调查,就戴手铐?给你的权力?规章制度都学到狗肚子里了?赶紧涉案人员带回去审问,明天上班之前,我要看到此案的报告,同时附上一份你写的认错检查,不少于三千字,少一个字,我就给你没完。”
顾局长骂得凶,却是没有深究的意思。李青云皱皱眉头,想一想,还是算了吧,别因为自己的事,搞得让朱秘书难做。
而赵副所长听后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躲过一劫,只要把这件事处理好,位子还是能保住的。
而朱秘书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呵呵,还是顾局长会处理呀,两句话就问题解决了。对了,刚才来的时候,市长知道了你的事,说大晚上的,回去路上太危险,让你带朋友到他家住一晚。等晚上回家,市长想陪你再喝两杯陈年佳酿。为了换你的小五粮烧,市长可存了几箱子茅台没拆封呢。”
此言一出,顾局长顿时一愣,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都是官油子,哪能听不出朱秘书的不满,而且,他此时才知道,原来这位年轻人不是朱秘书的朋友,而是黄市长的贵宾呀。什么样的年轻人,能让黄市长亲自陪着喝酒的?还用存的茅台,换他的什么小五粮烧?难不成,这位年轻人的后台大得惊人?连黄市长都得巴结?
顾局长这一想,可吓得不轻。再看赵副所长时,那眼神可像刀子一般,而赵副所长,想死的心都有了,灵魂刚升到天堂,又瞬间跌入地狱。
李青云也明白朱秘书的意思,是借势为自己出气呢,自己不能不配合,于是笑道:“这次来接朋友回家,就不打搅黄市长了。再说,我也没带小五粮烧呀,等下次准备好东西,再去也不迟。不过下次来时,你也得过来陪酒,不然以市长大人的酒量,我闭着眼睛也能把他喝趴下。”
这话说得有些口气大,但正是朱秘书需要的,能道出李青云和黄市长关系非凡。而且李青云和黄市长喝酒,确实能把他喝趴下,每次都是市长夫人出来劝,才能止住黄市长的酒瘾。
而顾局长,已经瞬间想到了补救方案,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老周啊,是我。你们所的赵长安出点问题,刚才你已经知道了吧?我知道你在路上,嗯嗯,我在现场,你过得协助一下相关调查。嗯嗯,你不要惊讶,按正常程序走就行了,希望赵长安能经得住组织的审查和考验呀。”
听他说完,赵副所长快吓瘫了,现在有几个人能经不住审查和考验呀……
很快,车站派出所的周所长从家里起来,解决这个突发事件。警察很快就把相关涉案人员带走,李青云这帮人也吃好了。顾局长向周所长交待工作重点,抽这个时间,李青云和朱秘书聊了几句。
“这样搞,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李青云替朱秘书担心。
朱秘书笑道:“你放心,这事也是黄市长的意思。借顾局长的手,收拾一些不听话的杂草,也方便黄市长在政法系统传出自己的声音。而且,这也是试探顾局长心意的一个好机会,只要顾局长处理得好,黄市长不会让他白忙活的。”
李青云暗笑自己天真,人家玩政治的,肯定比自己考虑得周道,自己别杞人忧天了,朱秘书怎么处理,自己就怎么接受,再说下去,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和朱秘书、顾局长道别之后,李青云带着杨玉蝶等人,走到自己的皮卡面前。在警察面前沉默多时的几人看到这辆皮卡,才重新恢复活力。
“哎哟,姐夫你没搞错吧?你都认识这么牛的大人物,怎么还开皮卡呀?我以为你现在至少开奥迪呢。最不济,也得开辆帕萨特吧?”杨玉蝶一看到这辆充满泥水的皮卡车,顿时故作不屑,尽情奚落姐夫。
张婷婷帮着李青云说话:“玉蝶,你怎么说话呢?姐夫刚刚帮过我们,你说话不能客气一点呀?虽然是个拉货的皮卡,但是够大呀,里面能坐下我们几个就好。”
反倒是一直垂头丧气的张浩眼睛一亮,赞叹道:“你们不懂别乱说,这可是好车呀!道奇公羊你们听说过没有?哇塞,这车国内少见呀。李哥呀,你真是种菜的农民吗?现在的农民都这么有钱吗?这车至少得百十万吧?”
这年轻人也知道好歹,刚才李青云帮了他大忙,自认为差他太多,收敛内心的敌视,反而有种莫名的崇拜感。他可听说了,这位牛人能够经常和市长喝酒吃饭,自己和他比,不是找抽嘛。就算见杨玉蝶和这样的姐夫太过亲近,也不能乱吃醋了,不然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李青云没料到这二货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得挺快,笑着打开车门,说道:“没有百十万,从朋友那里买的,连改装,总共花了六七十万吧。好了,别在这里说话,太冷了,有话咱们在路上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