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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儿朝安容鼓了鼓腮帮子,道,“娘,你还记得大嫂说温泉水有美白润肤效用时,朝倾公主也在的对吧,今儿我们去大昭寺,想着不好落下她一个人,就先去了行宫,结果朝倾公主认出,大嫂给我们的温泉水,根本就不是温泉,是舒痕膏加花露……。”
几位太太听得眉头冷凝,舒痕膏被传的神乎其神,可是谁也没见过。
尤其是,刚刚才知道惜柔郡主用了被人添了毒的舒痕膏,还有可能治不好。
谁敢保证那舒痕膏不是被武安侯府的人下了毒才送出去的?
萧三太太想着,脸色就不好看了,她看了眼不说话的老夫人,然后问萧怜儿,“朝倾公主可还说别的什么了?”
萧怜儿摇头,扶着她娘坐下道,“娘,大嫂给我们的水没事呢,确实能美白润肤,只是朝倾公主说,那太浪费,大材小用,实在可惜。”
说着,萧怜儿又笑了,“大姐姐生气,是大嫂骗了我们,没说实话,我们都不知道那花露珍贵,出门前,我们把那瓶子花露用了大半……。”
想想就肉疼不已。
安容简直是虚惊一场。
萧大太太望着安容,“你不是说是温泉水吗?”
这会儿功夫,足够安容寻个好理由了,她给芍药使了个眼神。
芍药便恍然大悟道,“奴婢想起来了,上回姑娘说带些温泉水回来,奴婢随手就拿了个瓶子,忘记瓶子之前装过舒痕膏,里面还有……。”
“那花露呢?”萧锦儿又问。
安容抚额道,“我每回用温泉水时,都会添些花露,我怕花露也有作用,缺了效果会差,就添了些。”
萧怜儿把脸凑她娘跟前道,“娘,你摸摸,舒痕膏加花露效果真的是极好,脸滑嫩嫩的,就是太珍贵了,用不起。”
舒痕膏据说一万两银子一瓶啊,而且瓶子不大啊,谁用的起?
不过大嫂似乎是个奸商,至少朝倾公主听说舒痕膏价值万两银子的时候,就极其的诧异。
她还笑说,“大周的银子比我想的好挣,我都想在大周开个铺子了。”
要是没有五倍以上的利益,堂堂公主能说这话?
萧锦儿则望着安容道,“大嫂,朝倾公主似乎知道舒痕膏的秘方呢,她为什么知道?”
一句话,问的安容哑口无言。
她要怎么回答她?
说她的秘方是朝倾公主教的,谁信?
估计说她教的朝倾公主,她们更容易信服些。
安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朝倾公主是从哪儿知道的秘方。
萧锦儿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转了话题道,“朝倾公主说她明儿去顾府,会来国公府接你一起去。”
萧四太太轻轻一笑道,“既然知道温泉水没用,怎么还去玩到这会儿才回来?”
萧怜儿回道,“四婶儿,难得出府一趟呢,再说了,大昭寺除了温泉,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呢。”
萧纯儿也连连点头。
安容则听到萧锦儿轻声嘀咕,“早知道会倒霉,我才不去呢。”
她说的小声,安容眉头挑了一挑。
她指的是摔下温泉?
可是她的神情,好像不只是掉落温泉这么简单。
几人到这会儿才给老夫人请安见礼。
安容见没什么事,重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等出了紫檀院,安容大呼了一口气,真是有惊无险啊。
芍药望着安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清秀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安容瞥了她一眼,摸着自己的脸,“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芍药直爽道,“奴婢没见少奶奶用别的什么东西啊,可是成亲后,少奶奶的皮肤确实变好了,很明显。”
安容摸着自己的脸,轻笑不语。
芍药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小声的问,“少奶奶是采阳补阴了么?”
安容一口老血没差点把自己呛死过去。
一抬手,直接拍芍药脑门上了,“胡说八道!”
芍药委屈的揉着额头,“奴婢没有胡说啊,是厨房的丫鬟婆子们说的,说少奶奶的皮肤好,是爷的功劳,奴婢问为什么,她们说是采阳补阴啊,还说什么阴阳互补……。”
安容真的有想喷血的冲动了,直勾勾的盯着芍药。
芍药缩着脖子,退后两步,再不说话了。
安容抚着额头回了临墨轩。
坐下来,端起茶盏,才喝了一口茶,萧湛就回来了。
他进门便摆手,让包括芍药海棠在内的丫鬟都退了出去。
安容起身给他倒茶,问道,“外祖父找你有什么事?”
萧湛坐下,道,“还是玉锦阁的事,铺子虽然交给了三舅母,可是她管不了两天就会丢手。”
安容讶异,“那还交给她?”
萧湛深邃明远的双眸看着安容精致的脸庞,“三舅母性子固执,不让她碰壁吃亏,她不会回头的,外祖父不希望她一直惦记着玉锦阁的管理权,给你造成困扰。”
先让萧三太太如愿,再让她心甘情愿的放弃,她就不会对安容再存有敌意。
安容点点头,这办法确实极好。
最近玉锦阁大挣了一笔,暂时不缺钱,让萧三太太管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说这事,不用避着丫鬟的吧?
肯定还有别的事。
果然,萧湛又开口了,“外祖父希望你能从木镯里取出首饰设计图,云锦阁的生意不能垮,还有兵书,若是还有,也悉数取出来。”
安容点点头,然后睁大双眼问,“别的东西,我能取用吗?”
萧湛笑了。
他没有说话,外面丫鬟再问,“少爷、少奶奶,晚饭准备好了,可以端进来吗?”
“端进来,”萧湛笑道。
安容撅了撅嘴,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呢。
等丫鬟把饭菜端进来,萧湛先给安容加了一筷子海鱼。
安容眼神瞬间就变了,“你是在用海鱼在回答我吗?”
海鱼,在他们眼中就带了一个字。
傻。
萧湛眉头一挑,看安容的眼神似乎在说:难道不是吗?
她都没明白自己是木镯的什么人。
木镯是萧家传家之物不错,可萧家没人能戴得上,她行,说明她才是木镯的主人。
主人用自己的东西,需要别人同意吗?
连外祖父要什么,都用了希望二字,就是怕安容不愿意。
结果她却当成是了命令。
萧湛很明确的告诉安容,“木镯里的东西,你想用什么都行,不用有顾忌。”
安容白了萧湛一眼,她当然没有顾忌了,除了她,又没人能进木镯,拿了什么也没人知道。
只是能兑换东西的感激之心就那么多,东西又那么贵,兑换了她的,可能就兑换不了萧老国公要的东西了,她当然要问了。
见萧湛又说她傻,安容心底存了气,故意道,“你说的轻巧,可我能没有顾忌吗,虽然木镯只有我能进,可又不是我的东西,万一我不听话,你们剁我的手怎么办?要是木镯能随意摘取,我就不怕了,最多不高兴了,把木镯丢你身上,你们再找个人好了。”
萧湛脸都青了,有些想掐安容道,“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声音冷沉,怒气阴阴。
安容重重的点了点头。
萧湛浑身寒气直冒。
安容倒不怕他,指了跟前的青菜道,“你都不吃青菜。”
萧湛看着那盘子青菜,额头青筋跳了一跳。
他压根就不知道安容脑袋里装了些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她都能联系上。
“和青菜有关系吗?”萧湛问道。
安容点头,“当然有关系了,我跟你说过,我希望能找个愿意为我吃青菜的男子嫁了,那是因为他够爱我,你都不愿意吃它,看,你都不爱我,当然我就地位一般了,地位一般的人,那是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的,就是说了,也会被无视,我现在是未雨绸缪,保护小命。”
萧湛气笑了。
心底的怒气瞬间就消失了,他捏着安容的鼻子道,“说了这么一堆,就为了要我吃青菜?”
安容咬着筷子不说话,她给自己夹了好几块海鱼肉。
默默的吃着。
萧湛摇摇头,把安容跟前的一盘青菜端到自己跟前。
几口就吃光了。
安容嘴角缓缓弧起,心情极是不错。
可是很快,安容就后悔了。
因为萧湛吃完了青菜,丢了一句话砸安容脑门上。
“等吃完了饭,再收拾你。”
声音醇厚如酒,尤其是收拾二字,咬的格外的清晰。
安容脸啐的一红。
然后,安容吃饭的速度就跟蜗牛有的一比了。
萧湛也不管她,吃完了饭,去沐浴了。
等出来时,安容碗里的饭,还剩下一半。
那盘子海鱼,倒是只剩下一堆鱼骨头了。
“吃饱了?”萧湛眸底有细碎流光。
“没吃饱,只是饭菜冷了,”安容嗡了声音道。
萧湛唤丫鬟进来,吩咐道,“把饭菜撤下去,半个时辰后再重新做一份送来。”
丫鬟领命,端了饭菜退出去。
萧湛朝安容走过来,眸底闪着璀璨之光。
安容一步步后退。
这傻孩子,退到床上去了。
“柳大夫说三五天才许一回,你别乱来,”安容咬了唇瓣道。
“今天正好第三天。”
“……可我明天有事,”安容低声道。
萧湛才不管明天安容有没有事,他只知道他成亲三天,就洞房花烛夜碰过安容,还十分的不愉快!
萧湛俯身而下。
细碎的吻,让安容意乱情迷。
可是听着萧湛的喘息,越来越粗壮,连吻也越来越霸道。
安容怕他把持不住,到时候莽撞伤了腹中胎儿。
感觉到床边有月光,安容努力伸手去探月光。
萧湛把安容的手给拉了回来,禁锢在枕头上。
随后,萧湛手一挥。
那敞开的窗户就被关上了。
安容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月光消失不见。
还没回过神来,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吻。
迷失之际,安容还不忘叮嘱道,“你轻点儿,小心孩子……。”
*光旖旎,娇吟婉转,羡煞窗外的月儿,挤破脑袋想探进来一窥究竟。
似乎觉察到月儿的厚脸皮,在它探进一丝月华时,飘过来一抹浓厚的云,将它笼罩住。
安容醒来时,天已大亮。
她是被饿醒的。
动一动,就觉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
一瞥头,见萧湛坐在那里喝茶,生龙活虎,哪有半点颓靡不振?
芍药提醒安容道,“少奶奶,时辰不早了,该起床吃早饭了。”
安容掀了被子起来,感觉到身子不适,安容脸红了红。
洗脸、梳洗,丫鬟将早饭端了来。
海棠轻声道,“爷等少奶奶你吃早饭,等了小半个时辰了。”
安容努了努嘴,要不是他,她肯定能早起,指不定还能等他吃早饭呢。
安容坐下来,碗里多了个玲珑虾饺。
萧湛对安容道,“今儿太累,就别出门了。”
安容知道萧湛不乐意她去见朝倾公主,可是,“我答应陪她去顾家了。”
萧湛抬眸看了安容两秒,没再说什么。
但是在他出门的时候,特地把芍药叫了出去,叮嘱了她两句话。
芍药拍着胸脯保证,“爷,你放心,奴婢一定看好少奶奶,朝倾公主和少奶奶说了什么,奴婢一定禀告你。”
本来有暗卫,不需要芍药。
只是暗卫毕竟离的远,也没芍药那么受安容的信任。
安容趴在窗户上,扭眉看着芍药和萧湛。
等芍药回来,安容问她,“他和你说什么了?”
“第一,爷不在的时候,叮嘱少奶奶吃鱼。”
“第二,别让少奶奶在临墨轩以外的地方犯傻,要及时阻止。”
芍药忍笑说完,“就这两件事。”
安容又忍不住拍芍药脑门了,到底是谁的丫鬟啊,居然帮萧湛来偏她,“我会信你才怪。”
安容去紫檀院给老夫人请了安,回来小坐了片刻,就有丫鬟禀告朝倾公主的车驾快到了。
安容便带着芍药和海棠去前院。
她迈步出国公府,朝倾公主的马车刚刚停下。
朝倾公主微微一鄂,笑道,“我还打算进府给老夫人请个安呢,既然你出来了,那我们就去顾府吧。”
芍药扶着安容上了马车。
安容刚站到车辕上,便瞧见站在车辕对面的车夫。
车夫模样刚毅,身材挺拔,还有些眼熟。
似乎以前见过?
安容一时间想不起来,加上朝倾公主催她,安容便钻进了马车。
朝倾公主拉着安容坐下,笑道,“难为你有了身孕还陪我奔波,这马车还算舒适,不会太颠。”
安容笑摸着铺着厚厚绸缎的车驾,笑道,“这是皇宫给公主准备的车驾,自然是好了。”
朝倾公主点头笑笑,请安容吃糕点喝茶。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顾府跟前停下。
安容下马车的时候,再次注意到那车夫。
安容瞧见他有胡须,就算刮的很干净,还是有些痕迹。
安容就纳闷了,宫里的马车,一般都是公公驾驶啊,怎么会是寻常人呢?
难道是萧湛的暗卫?
安容摇摇头,萧湛的暗卫,自己一再看他,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扶着安容下了马车之后,芍药又去扶朝倾公主。
结果朝倾公主裙摆卡在了马车上,一时身子不稳,差点摔下来。
是车夫及时扶着她,声音还带了抹急切道,“公主小心。”
安容眉头一凝。
这声音……有些北烈口音?
安容猛然抬眸。
她想起来了。
这人是北烈墨王世子上官昊身边的护卫!
前世,上官昊进宫赴宴时,陪同左右的就是他!
而且,他还和萧湛的暗卫切磋过武艺!
他不是寸步不离上官昊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上官昊也来京都了?
安容一肚子疑问。
等朝倾公主下了马车,安容笑道,“这车夫反应挺快的,刚刚差点吓死我。”
朝倾公主展眉一笑,“是挺敏捷的。”
安容则笑道,“等你走后,我看能不能求皇上把他赏赐给我做车夫。”
朝倾公主眉头一皱,倏而又松开了,只笑不语。
就这么细微蹙眉,安容就可以确定。
朝倾公主认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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