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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抿着唇，轻轻抬头，望着全息屏幕里的青釉大师的身影，她的身形并不伟岸，相反，她个子娇小，肩膀瘦弱，身形单薄，看起来一副风一刮就倒的模样……
然而——
此时、此刻，在程煜的心中，青釉大师的形象像高山一样雄壮，像海洋一样宽广，仿佛她只需要单只手，便能独自撑起一片天地……
“大师……”
“我……”程煜感觉胸腔内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怎么用言语，都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不要说了！”季柚摆手，略微独断道：“我意已决！无论你的麻烦是什么，你都是我的售货员。”
程煜张嘴：“大师！！！”
季柚唇角含了一丝笑意，说：“阿大，做人呢，不要畏手畏脚，放开了去干就是，既然我都不嫌弃你是个麻烦，你还有啥好担心的呢？”
程煜捂着胸腔，那里有一股如泄闸的洪水般的暖流，来势凶猛，霎时间侵满了心田，他张着嘴，望着季柚，几番言语：“大师……我……我……”
季柚道：“一个字，继不继续干？”
程煜咬牙：“干！”
季柚道：“行！你就是我店铺的售货员，店里的事情，交给你了。干的好了，我会给你加工资的。”
只是，这话才说出口，季柚顿时就开始后悔了。
加工资？
她是脑抽了吗？
地主家都没余粮了，她干啥要提加工资的事情？
再说，自己可是负债5亿的负婆，自己都快食不果腹要去睡大街了……
季柚抿着唇，几番犹豫后，开口道：“那个……前面的那句话，你就当我没说。”
程煜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大师，您……您后悔了？”
季柚：“哈？”
程煜睁着眼，黑眸认真盯着季柚，问：“您不打算雇佣我了？”
季柚：“……”
季柚这才明白，感情程煜老师这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她赶紧道：“胡说什么？这样罢，未免双方有多余的担忧，我跟你签订一份长久的雇佣合同，以后只有遭遇非不可抗力因素，我们的劳务合同才正式解除。”
程煜一听，霎时眉开眼笑。
是真正的开心的笑，这种感觉，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过了。
“咳……”季柚清清嗓子，道：“关于报酬这点……”
程煜赶紧道：“大师，能为您服务，已经是我的荣幸，我不要报酬也可以的。”
季柚板起脸：“说什么胡话呢？不要报酬，劳务合同也不成立。”
程煜想了想，说：“那大师，您看着点给我就行了。”
季柚听了，蒙着面纱下的眼睛倏地一亮：
哎呀！
真是个实在人啊。
季柚就喜欢欺负这种实在人。
咳咳……
季柚板着脸，怒道：“胡说什么？看着给，给1个信用点？还是100个信用点？以后为这事扯皮怎么办？”
程煜：“……”
不知道怎么的，感觉眼前的大师，突然变得有点活泼起来。
怎么说呢？大师以前都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冷着脸，看起来很不好打交道的样子，但此时此刻的大师，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活着的，真实的，充满人间烟火味的人了。
至于大师嘴里提到的1个信用点，100个信用点啥的，程煜是自动忽略了。
开玩笑，大师是什么人物？随便动动手指，那也是分分钟收入几百上千万的人。这话也就是随口一说，哪能真给自己1个信用点，100个信用点啊。
总之——
程煜是一点也不担心。
季柚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儿，才抬眸，看向程煜，道：“这样吧，我的店铺并不会经常上新，平时也不需要怎么维护、打理，酬劳还是按照我们之前提的，按次雇佣，1次1000信用点。如果销售额超过预期，就给你发奖金。”
程煜哪里会提出反对意见？
要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能给魂器大师打下手、打杂啊？哪怕只是端茶递水，也有数不清的人愿意无偿提供劳动。
要是青釉大师放出消息，要公开聘用一个售货员，估摸着来抢这活儿的人，都能从第一星系排到第六星系了……咳咳……这形容虽然有点夸张，但大体也能反应出魂器大师在群众中的声望了。
于是，程煜忙不迭点头，道：“当然！全安大师说的算。”
季柚道：“这条，我就纳入合同范围内了。”
说着，季柚清咳一下，道：“至于奖金……”
程煜没吭声，只抬着头，一双黑眸认真地望着季柚，看着他这副全心信任的模样，不知道咋的，季扒皮的内心突然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感……
毕竟，这货也是个出场费至少200万的大网红、大主播啊。
结果，自己只花了白菜钱，就把人给拐来了。
要真的一分钱奖金也不发，的确有点不厚道。
可是——
身为一个穷鬼，她除了一张脸皮无比丰厚，也没啥值得拿出手了。
于是，季柚只犹豫了2秒，就厚着脸皮道：“奖金的话，按照每次销售额的千分之一给你吧。”
销售额1000万，就得给售货员发1万信用点了。
不少了。
在垃圾星，省吃俭用，至少能活两三年呢。
季柚抿唇：“咳咳……虽然有点少，但以后我会酌情给你增加的。”
程煜没想这么多，也没觉得大师一毛不拔，反正就算青釉大师一分钱也不给他，他也会屁颠屁颠凑过去，求着做大师的售货员的。
双方都没啥疑问，很快，季柚跟程煜的劳务合同就签订了。
只是——
在最后签字时，程煜瞥见最末尾一则附加条款上，手指微微一顿，眼眶瞬间红了：这则附加条款，大师没有跟自己说的，但在拟定和同时却默默添加上了。上面的条款白纸黑字写明了：只要青釉的魂器制造技术成熟，定然会无条件给程煜量身定制一个魂器。
大师……
程煜慌乱背过身，紧紧抿着唇。
这边，季柚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当然，她是以青釉大师的名义签的，结果签完，发现程煜一动不动，这便宜售货员，该不会后悔了吧？
季柚忍不住皱眉，催促道：“签字啊。”
程煜胡乱的揉了一把红肿的眼眶，死死低着头，默默签上了自己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