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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知道中国人为什么学习英语吗?”
温宿想来觉得秦鱼很有趣,对她抛出的话题也感兴趣,所以他深思了一下,回:“为了跟国际接轨。”
叶归:“为了跟国外的朋友,比如我们这样的人更好得交流。”
秦陵:“为了他人的期望。”
苏挽墨:“为了九年义务教育考试。”
秦鱼一愣,朝苏挽墨看去,“苏小姐深得我心。”
这话说得仿佛动情。
其实啥也没有。
这女人惯会做戏——还不比四年前虚弱的时候真诚。
苏挽墨撑着下巴,“你的心一定比你的手机号更好得到一些。”
言外之意是秦鱼胡说八道。
温宿也这么认为——他拿到了秦鱼的联系方式,可从没真正联系上这个人,哦,除了商业之外,秦小姐根本不谈男女之事。
禁欲得不行。
真让人挫败啊。
“苏,你可没有资格说秦小姐,你给我的号码可不是私人的。”
叶归似笑非笑。
“号码么,哪有私人公用区分,你打来,我总不会让我妈妈接电话吧。”
苏挽墨回得幽默巧妙,却也暴露一件事——这个叶归跟秦陵都没被苏挽墨列为自己人。
“我倒希望阿姨接到。”叶归待人明显也有两幅面孔,对其他人,矜傲内敛,对苏挽墨,却颇为热忱,像是西方人对爱情的习惯。
还在追求期。
秦鱼垂眸,再次喝了一口茶,忽说:“苏小姐都不把私人号码给别人吗?”
苏挽墨正把这话题转了,这厮偏要拉回来?
她睨了秦鱼一眼,“也不一定,看人。”
秦鱼:“那我呢?苏小姐可愿把号码给我?”
正在喝茶的温宿差点把茶杯给抖翻了,惊愕看向秦鱼,又看看苏挽墨。
叶归眯起眼,盯着秦鱼,正要说话。
苏挽墨:“你跟我要号码的前提是我没有号码给叶归么?”
她一语道破秦鱼对叶归的挑衅。
彼时,叶归显然也听出来了。
因为秦鱼回答:“对,尤其如此。”
太明显了。
温宿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对他们很疏远的秦鱼会陡然主动来。
她的目的其实是叶归。
叶归拉下脸,目光沉沉,“我得罪过秦小姐吗?”
秦鱼微笑:“也不一定是你,这里三个男人,总有一个是。”
叶归端住了贵族的风度,面容雍容,神情淡然,“暂时不问这仇恨的本身原因,我倒想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先针对我?”
秦鱼:“你出自道格家族,既然是继承人,难道不知道你们家族在几内亚派了一拨人去暗杀我么?”
温宿这次不抖了,而是若有所思看了看叶归,更去观察边上的苏挽墨。
她不惊讶。
好像早已知道。
“就因为这个?我以为,这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毕竟秦小姐在几内亚那么不也动了我们家族的利益吗?那可是好大一笔利益,不少于我们所在这栋大厦的经济价值了吧。”
“当然不是。”
秦鱼一笑,转了下茶杯,“我讨厌你取的这个姓。”
“叶,我非常讨厌。”
叶归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发怒。二,风度。
他选择了后者,像极了叶家人的传统——先隐忍,然后狡诈,最后狠毒。
所以他没有发脾气,而是缓缓说:“纵容自己喜好的人往往卑微。”
“我认同,所以卑微的人其实往往喜欢把人勾引堕落。”
秦鱼说完起身,“苏小姐,这里的苏州甜点其实不是很好吃,我知道另一个地方,你要去吗?”
她的确是在勾引一个人堕落——以苏挽墨从小被培养的礼仪风度,没道理舍弃自己的客人,如此失礼。
更何况~~很明摆着秦鱼是在利用她去激怒叶归不是吗?
温宿觉得苏挽墨可能会生气,但也有可能不会,因为她的涵养太好了,向来不喜欢直接给人难堪,除非对方太过分。
而对同性,她也基本上宽容一些。
那么,对秦鱼呢?
“你觉得我会跟你走?”苏挽墨面色平淡,波澜不惊地盯着秦鱼。
糟糕。
温宿觉得她生气了,因为恼怒秦鱼对她的利用?
“会。”
秦鱼却回答得这么笃定。
“为何?”
“你不会拒绝一个你一直在等待的人。”
这个回答还真是~~出人意料。
又超级狂妄!
所有人都寂静了。
苏挽墨在等她?温宿都觉得这个回答太飘了。
秦陵幽幽看着秦鱼,表情莫名,而那叶归沉沉看着苏挽墨,深吸一口气,说:“苏,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苏挽墨转头,把茶杯里面的茶喝完,放下茶杯的时候,对叶归说:“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已经认定我会跟她走。”
“事实上,我只是觉得这个人不值得让你失去风度。”叶归认真看着她。
深情不必泛滥,该是最妥帖真诚的模样。
大概这世上许多女子都会溺毙在这样的湛蓝眸子里。
苏挽墨看着这双眸子,蔚然叹息:“我也这么认为。”
所以~~苏挽墨有决定了。
温宿歉意看向秦鱼,正准备自己离席陪秦鱼离开,不然秦鱼会很丢面子。
这是他的体贴跟风度。
“不过你的预感是对的。”
陡然一句,让温宿的动作未能开始。
苏挽墨起身了,拿起扶手上的外套,站在席位之间,她盈盈而笑。
“纵容自己喜好的人往往卑微,反之高贵的人喜欢隐忍,你是这样认为的?”
“就好像我必须隐忍克制,屈从自小受教的礼仪,你把我算准了,自以为掌握了?”
“我不喜欢别人逼着我做决定。”
所以,她真正生气的是叶归。
纵容自己喜好的人往往卑微?
这句话其实很可笑——因为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往往在放纵自己的喜好。
“那秦小姐莫非就没有触及你的底线?”叶归问。
骄傲的人怎么能允许自己被利用。
尤其是对方还如此坦荡荡。
堪称无耻。
苏挽墨:“她是,所以不是我跟她走,而是我把她带走找她算账。”
“而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我总不能对你发脾气。”
这才是苏挽墨最厉害的地方——明明是失礼,她却能轻描淡写扭转成完美的外交。
你犯错了,我不找你麻烦,因为对你客气,但对别人不一样。
你总不能因此怨我吧。
说完苏挽墨就走出了座位,穿上外套的时候,瞥了还站在原位的秦鱼一眼,“怎么,怕了?”
怕?
秦鱼说:“你要带秦小姐走,总不能对被殃及池鱼的秦先生不留一句吧。”
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