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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如今像是凤栖宫里的刺玫，开得艳，刺也伤人。”
他像是有些无奈，径直往大殿中央的御桌行去。
御桌上摆满了酒菜，他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酒里没下药，殿内也没有点燃香，朕是真心赔罪，黛儿，过来陪朕喝一杯吧！”
在他的期盼下，夜染端起他斟的一杯酒，将杯子微微倾斜，一点一点将酒洒在大殿内。
龙胤轩面色一滞：“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杯酒，敬死去的百里青黛。皇上，酒洒了，还能拣起来吗？”
夜染将手上的空酒杯晃了晃：“皇上想将倒翻的酒再拣起来，这可能吗？酒洒了，再也不能拣起来，人死了，也如灯灭。百里青黛已经死了，如今站在皇上面前是骁王的爱妃，皇上的皇嫂。”
龙胤轩眸子里温润似水的柔波一下敛了去。
夜染气势凌厉：“要是杀了人悔恨一番，就能消烟云散？那我捅皇上一刀，一笑泯恩仇如何？”
“还有，本妃想问问，皇上几年前的时候，是稚气未脱的孩子吗？谁都能挑唆得了你？”
夜染一阵冷笑：“你若不想杀人，又有谁能挑唆得了你？又有谁能逼得了你？皇上如今将所有的一切推到皇后身上，是不是可笑了些？还有，皇后才被太后羁押在长春宫中，皇上就这么迫不急待，将皇嫂召来凤栖宫中推心置腹。是重情重义？还是薄情寡义？”
龙胤轩的脸色变了又变，突然失声狂笑：“好，好一个薄情寡义，朕是皇上，是这天下的君王，心里有江山就够了，最不该有的是什么情义。”
“不管你是百里青黛，还是西陵州的夜氏，你是陶滇夜氏的后人，还有这一身手段和本事，你就是朕看中的帝后。”
龙胤轩将手上的酒杯往地上重重一掷：“朕的皇嫂，你是不是愿意，那就由不得你了！今日长春宫宫人没有撞破你和朕在一起也好，在北疆大军班师回朝前，朕一定会让骁王变成一个死人。”
他手上的酒杯一落，大殿的门重重从外合上了。
龙胤轩得意的狞笑一声，绕过桌子，朝夜染一步一步逼来：“染儿，你是聪明人，你不做朕的帝后，难道要做个背叛皇兄、身败名裂的骁王妃？”
龙胤轩的得意猖狂，让夜染蹙起了眉头。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个审时度势之人，他的性命还捏在她手上，绝不可能彻底撕破了脸皮。
他这种人，眼里心里只有自己，十分惜命。
看着绕过桌子逼近她的人，夜染冷声开口：“皇上的头疾之症没有彻底痊愈，是哪来的自信对本妃下手？本妃会不会身败名裂不知道，但是皇上再往前走一步，会成为凌云国第一个头疾发作痛死的君王。”
龙胤轩愣了一下，但旋即失笑出声：“染儿，你如此吓朕，真是太顽劣了，今夜李成德可是领了几百禁卫守着凤栖宫。等你与朕生米煮成了熟饭，皇兄就算能活着回京城，他的心也会比朕头疾发作时疼痛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