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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只感觉,她要更努力,才能对得起师父的悉心教导。
但是在窥破真相这一刻,夜染却感觉到了委屈。
她委屈,他是她的父亲,却一直以师父的身份陪伴在她身侧。
她委屈,如果百里青黛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会有他在凌云京城那么久的陪伴?
一直到她长大成人,他才离她而去。
夜染委屈得一阵心酸,委屈得心一阵疼痛,眸子蓄着水雾,哽咽声开口:“离开凌云京城后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杳无音信?”
她眸子里盈着的水雾,让端木泽感觉到心口一阵窒息。
似是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扶着她在暖阁的木凳上坐下来:“我一直在找你母亲,也要回陶滇为帝君调理身子。”
夜染问他,你离开凌云京城后去了哪里?
其实是在告诉他,这具身体里,住着一个叫百里青黛的灵魂。
当初他留在百里家教她医术,教百里炎奇门遁甲、兵法略谋时,她就已经知道,她的师父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以他的厉害,绝对能在她的只言片语里扑捉到想要知道的蛛丝蚂迹。
更何况,她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
但奇怪的是,他没有对她的话提出质疑,还像一个父亲疼女儿一样,认真的回答了她离开凌去后,他做了些什么。
夜染更迷茫了,生怕眼前的人一眨眼会消失,生怕是自己执念太深,醒来是一场梦。
在他扶着她坐下来,手要抽离时,夜染紧张的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明白,我究竟是谁?”
“傻孩子,都是做了母亲的人,怎么跟月儿一个样?”
端木泽一只手被她握住,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神算门的玄诚道长,有没有透露过你是什么命格?”
“你是天生的凤凰命格,生来贵不可言。”
夜染仰头时,端木泽与她四目相对,娓娓道来:“但凤凰浴火,涅槃方能重生。你这一生,注定了命运多舛,注定了颠沛流离,在你历劫前,注定了不能有亲人陪伴在你身边。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你娘陪在你身边,你生来魂魄不全,天生痴傻的缘故。”
因为夜紫芸陪在她身边,她就天生痴傻了?
夜染不明白:“那百里青黛?”
“染儿,你怎么还不明白?百里青黛是染儿你,你也是百里青黛。怎么跟你说呢?”
端木泽想了想要怎么跟她解释,她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想好了才开口:“人一出生,天生带着三魂七魄,而你娘亲忘了前尘旧事,在秀水村生下你那一刻,你这具身体里只有一魂二魄,还有二魂五魄在和你同一天出生的百里青黛身上。你在秀水村被人推落水后醒来,百里青黛死在凌云京城,那二魂五魄又回到了你的身体里,然后你的魂魄齐全,得到重生了。”
“当然,凤凰该浴火重生,是因为有人替你挡了一劫,承受了你本该浴火的劫难,你才会落入水中后魂魄归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