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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太原城是在晋阳古城的基础上修建起来的,其规模虽然不如长安城宏大,但城郭结构却是要比长安城更为复杂,仅城门就有二十七座!
晋阳古城相传是春秋时董安于所建,《史记》中说:“智伯攻赵襄子于晋阳,引汾水灌其城,城不浸者三版”,就是指此。北齐文宣帝在董安于所建晋阳古城的遗址上造大明宫,后扩建为城,称大明城。城高4丈,周回4里。于大明城北又有一城,东魏孝静帝于此置晋阳宫,因以为城。
隋文帝时更名为新城。隋炀帝时曾将东魏孝静帝的晋阳宫加以扩建,城亦有所加大,加大后的新城,高4丈,周回7里。隋文帝开皇十六年,还建有一座仓城,东面与新城相连,此城高4丈,周回8里,这样就形成三个连环城。
这便是唐代时太原城的最初样貌,不过在唐朝时期,太原城又经历了两次大规模扩增,其一是贞观年间,唐太宗以名将李责力为并州大都督府长史镇守太原。期间,李责力曾于贞观十一年在汾河东岸增筑东城;
其二是武则天时期,并州长史崔神庆跨汾筑中城,连接东西二城,“每岁省防御兵数千人,边州甚以为便。”至此,太原西、东、中三城结为一体,成为了大唐北方最重要的军事屏障。
不过这个时候,太原城还没有西、东、中城之说,现在的太原城主体,便是之后的太原城西城,城内又可分为太原府城和晋阳县城。其中,太原府城又称州城,是太原城的核心区域,州城内又包含三个城,分别是大明城、新城和仓城;而晋阳县城,则为前隋晋阳县治所,位于府城南面二里处。
“哟~!您是朱邪老板?”
太原府城大明城,市坊,楚记铁器铺,一名身穿华服、体态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店内的小厮迎上前,初看那中年男子便觉得眼熟,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他才认出来那中年男子身份,忍不住惊讶道。
“嗯!你家掌柜今日可在?我是来找他的!”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对那小厮问道。
他说的是汉话,虽然比较流利,但听起来总给人一种生硬的感觉。
小厮连忙点头,道:“在的在的!掌柜在后堂,朱邪老板稍坐,小的这就去禀告!”
“嗯!”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小厮转身离去。
大约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小厮从后堂走了出来,热情地对那中年男子说道:“朱邪老板,我家掌柜请您去后堂用茶!这边请~!”
说罢,小厮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起身道:“那好!你带路吧!”
“朱邪老板稍等!”
小厮忽然又说了一句,然后他快步走到铺子门前,先是四处张望了一番,随后他竟然在门口挂了一个打烊牌子,接着就把铺子门给关上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大白天,还没到正午,市坊里的商铺基本上都是刚开门不久!
“朱邪老板,请!”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厮来到中年男子身前,道。
中年男子赞许地看了那小厮一眼,道:“好!”
二人一前一后,朝着后堂走去。
铁器铺外。
“将军,朱洪声进去没多久,这铁器铺便关门了,现在才辰时两刻,市坊内的店铺大多都才刚开门,他们肯定有鬼!”
一名劲装男子向独孤飞鹰抱拳道。
原来先前进入铁器铺的中年男子便是独孤飞鹰等人在追踪的商人朱洪声,自打朱洪声踏进铁器铺的那一刻,便进入了独孤飞鹰等人的监视范围。
“嗯!可有听到他们在铺子里说了些什么?”
独孤飞鹰心中一动,开口问道。
军士抱拳答道:“回将军,先前我等贴在屋外隐约听到店内小厮称呼朱洪声为朱邪老板,随后没一会儿那小厮就过来将门给关上了,想必是进了后堂,而且这朱洪声的真名应该是叫做朱邪!”
闻言,独孤飞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由皱了皱眉,他原本想用轻功飞上房顶,偷听一下朱洪声跟里面人的谈话,但现在是大白天,而且市坊刚开,往来行人和商客如云,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飞到别人的屋顶去窃听?
“不!他不是叫朱邪,而是姓朱邪!”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独孤飞鹰开口道:“西突厥有个别部,名为沙陀部,沙陀部内又分为朱邪部和预支部,朱邪部首领叫做朱邪阙俟斤,族中之人皆姓朱邪,这么看来,这个朱洪声就是西突厥沙陀部的人了!只是沙陀部的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太原?而且还乔装打扮、鬼鬼祟祟的?”
沙陀,这个时候的沙陀族并不怎么出名,许多中原人都没怎么听过,也就是独孤飞鹰出身将门,才会知道这些的!‘沙陀’是一个多民族的混合体,其族源包括突厥、回纥、粟特(即昭武九姓)三个主要的民族成分,每一民族之中,又包括若干部落,算是一个成员比较复杂的少数民族部落。
在唐初,沙陀是一个并不引人注意的部族,唐代文献对他们的记载极少,沙陀真正崛起是在唐末,沙陀人从唐末迅速崛起在代北后,一度成为中国历史上叱咤风云的民族:镇压黄巢起义,争霸中原,左右唐室,并最终在中原连续建立了后唐、后晋、后汉三个朝代,后代史籍对于他们的事迹数不胜数。
“这么说来,那这个朱洪声肯定就是突厥人了?将军,要不要属下去把他给抓起来?”
那名军士闻言,向独孤飞鹰抱拳建言道。
“仅凭这个就抓人,恐怕会给咱们招惹麻烦!抓人之前,必须查清此人的背景以及来太原城的目的!”
独孤飞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
“你去查查这间铁器铺,查查这间铺子主要在售卖何物?掌柜是何人?查清楚之后,立即禀告于我!另外,盯紧这个朱洪声,他去了哪儿、见了谁,我都要知道!”
“是!将军!”
那名军士抱拳领命。
独孤飞鹰见在此处也没什么收获了,便转身回客栈了。
回到客栈房间后,张大福走了进来,向独孤飞鹰抱拳道:“将军,属下刚刚让客栈小二将朱洪声同伙引出客房,然后趁机潜入了天字号客房,翻看了朱洪声的行李,除却一些换洗衣物和钱财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闻听此言,独孤飞鹰顿时有些懵了,他有些不信道:“就没有看到什么账册吗?”
张大福挠了挠头,讷讷道:“额,这个,倒是看到了几本小册子,但属下等人都不怎么识字,完全看不懂上面写了啥啊!属下本想带一本册子出来,但又担心那朱洪声回来后发现异常,所以就没有拿……”
“……你!”
独孤飞鹰听罢顿时以手扶额,险些骂娘,这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见状,张大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然后他试探道:“要不属下再去一趟?”
“去什么去?朱洪声一会儿就回来了,你现在去偷账册,肯定会被撞上!”
独孤飞鹰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说道。
独孤信将排除太原城隐患的任务交给了他,而直到现在,他基本上还是一无所获,他当然不可避免地会产生烦躁情绪。
张大福想了想,抱拳建议道:“将军,要不属下直接将朱洪声给抓起来逼问一番,相比于魏王殿下等人的安全,咱们就算是抓错人了,也不打紧吧?”
“不行!”
独孤飞行凝眉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相比于魏王他们的安全,区区一个朱洪声,自然是无关紧要,但万一他真是一个普通的商人,那咱们此举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真正心怀不轨的突厥奸细产生警觉,届时,想要抓住他们就更加不容易了!”
听罢,张大福抱拳道:“将军说的有理,那眼下咱们应该怎么做?殿下他们今日黄昏应该就到城内了!”
独孤飞鹰负手而立,在房间内踱起了步子,思忖起对策来,动脑筋这种事儿本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他只擅长打架和搞怪,现在的形势错综复杂,想要从中寻找到一条破局良策,对于他来说简直不要太过“烧脑”!
“朱洪声这个人,不能放松对他的监视,今天他去了大明城市坊的楚记铁器铺,你们得尽快查清他去那儿所为何事。另外,先前我让你派人查查近几日太原城内来了哪些生面孔,可有进展?”
沉思良久之后,独孤飞鹰转身看向张大福,问道。
张大福摇了摇头,道:“兄弟们已经派出去了,恐怕得等到中午才会有消息!”
独孤飞鹰道:“那就先等着!按照这两个方向抓紧时间查,申时三刻之前,若是还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那就找个机会,悄悄地将朱洪声一行人全部秘密抓起来!目前来看,这个朱洪声的确是形迹可疑!”
这也是无奈之举,按照独孤飞鹰最初的想法,是在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之后,再抓捕朱洪声,但时间不等人,李泰等人天黑之前就要到达太原城、住进同福客栈,独孤飞鹰不可能放任朱洪声这个不确定因素留在李泰的身边。
不管怎么说,从当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朱洪声身上的确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末将遵令!”
张大福神情一震,连忙拱手领命。
见独孤飞鹰没有其他吩咐了,张大福抱了抱拳,转身出门而去。
房间内,独孤飞鹰揉了揉眉心,喃喃自语道:“希望这个决定是对的,不然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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