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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白墨寒的眼眸微微眯了眯，却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内心在想些什么。季昱修见状，也不恼，又转身看向小悠，毫无血色的唇紧紧地抿着，幽邃的眸子似乎是想要看她，可是目光只是在她的脸上飞快地划过，便移开了。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小悠，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呵，以前，我总想着要保护你，担心寒会伤害你，所以想要把你抢到我的身边来。却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成了伤害你最深的人。我以前还觉得寒对你不好。现在看来，
你选择寒，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小悠水色的眸子动了动，这样的大叔，还是她以前认识的大叔，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无法忘记刚才的季昱修。“我说过，我会一直保护你，但是现在看来，我是做不到了。或许彻底离开你，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丫头，以后，就算大叔不在身边，你也一定要好好的生活。”季昱修抬手，似乎想要和以前一样摸摸她
的头，可是手刚抬起头，就顿住了。接着自嘲的一笑，放了下来。
这样的季昱修让小悠心疼不已，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很多的人，有的人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有的人会给她带来伤害。而季昱修，无疑是特别的。他在小悠最黑暗最迷茫的时候出现，像是救世主一样将她拉进了阳光下。每一次当她绝望无助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轻而易举的替她解决所有的困难。说的直白一点，没有季昱修，就没有现在的小悠。
当初如果不是他的出手相助，离雅凤估计已经出事了，那么，她和白墨寒就更加不可能会走到现在……
没有人能够取代大叔在她心中的地位，她原本以为，他们就算是做不成情人，也会成为亲人，成为亲密的朋友。可是，所有对未来的设想，都在今天季昱修的失控中化为了乌有。
从此，她的未来里，不会再有他。
她抬起头，望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轻声开口：“大叔……”
这一声‘大叔’不似从前任何一次的欢乐，带着无尽的悲伤和决绝，这是她最后一次这么喊他了。这次之后，他们便……再无瓜葛！
季昱修也看到了小悠眼睛里的决绝，他知道这一声熟悉的呼唤意味着什么，可是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最后还能听到她这样喊自己，已经满足了。
季昱修就这么望着她，接着缓缓牵起唇角，脸上的笑容，就像小悠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温暖、干净，让她无比的心安。
下一秒，他转过身，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头也不回的迈步。
“臭小子，你去哪？！”季老爷子愤怒的喊道。
季昱修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只留下两个铿锵有力的字眼：“归队！”
归队，归的自然不是在北城这边的军队，而是回到国外，他原本的岗位上去。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小悠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季昱修了。
他没有任何的停留，大步迈出了季家的大门，就连身影都很快消失不见了。
“臭小子，你……你……”季老爷子瞪大了眼睛，梗着脖子，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爸！”
“季爷爷！”
几个人连忙冲了过去，季老爷子脸色成了猪肝色，手指冰凉，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素莲，立刻去喊医生过来！你们几个，去把老爷子平时吃的药拿过来！再端点水过来。”季文凡冷静的吩咐道。
得了他的吩咐，温素莲和几个女佣连忙各自出动，很快，药便拿了过来。
季文凡动作熟练的喂着老爷子喝下药，老爷子的脸色逐渐好转，只是人依旧将没有清醒的迹象。
小悠忍不住问道：“季爷爷是身体不好吗？为什么家里还有药？”
季文凡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老爷子的心脏一直不好，以前偶尔也会发病，为了以防万一，家里就会备一些药。”
心脏不好？
小悠微颦了颦眉，心脏的问题可马虎不得，刚才老爷子被气的够呛，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晕了过去。
她平时看老爷子身体健康的很，说话声音洪亮，走路健步如飞，哪里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虚弱的一面。
一时间，心里不禁有些同情和担心。“小悠啊，我也知道刚才的事情让你很生气，但……唉，老爷子他一向就是这个脾气，急性子，看到什么就当真，他没有坏心的。现在他又成了这样，要不，你们就留下来吧。实在不行，我找一个手脚伶俐
的下人，24小时给你差遣。”
“不用了，我不习惯让别人服侍。”小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虽然也算是半个豪门千金，但是从小她就被教训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有个人专门守在她身边，她肯定会受不了。
“一切以你为主，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只是，小悠，你们是留，还是不留？”
小悠沉默的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在季老爷子晕倒的时候，她原本坚定要离开的心就动摇了，再怎么样她也不忍心让一个病倒了的老爷子失望。可是如果留下来……
她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拿不定主意，只能抬头看向白墨寒。
“如果你是问我的看法，那么，从一开始，我的态度就很明确。但，小悠，我尊重你的意见。”白墨寒定定的看着她，开口说道。
她垂下眼眸，是啊，从一开始，白墨寒就很明确的表示过，他厌恶季家，不愿意和季家有一点点的关联，是自己劝他来的。
如果从一开始就听他的，远离季家，现在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她和大叔是不是也不会闹成如此地步？
“好，那我们还是回……”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温素莲着急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小悠的话。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拎着医药箱，跟在温素莲的身后大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