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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赵顺说,那老屠夫姓王,具体叫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村里人都称呼他王九指,因为他只有九根手指头。而赵顺是后辈,所以就尊称王九指为王九爷。不知道叫什么,这个也很正常,在农村,平常大家基本上都叫外号,很少叫人真名的。就像我,明明是有名字的,但因为大家都习惯叫我陈四或者四儿。所以除了家里人之外,基本上没人知道我的真实姓
名。
到了王九爷家里后。赵顺先去打招呼,毕竟他是本村人嘛。
王九爷当时正在洗衣服呢。他看着有六十来岁了,头发花白,脸色红润,精神头还不错。
看到有客人来了,王九爷就连忙冲屋里喊:“老伴儿,拿几个凳子出来,有客人。”
说着,一个同样六十来岁的老太太,笑呵呵地端着几个凳子出来了。
她应该是认识赵顺的。所以看到他后,立马就笑着打招呼:“顺子来了呀,来来,坐,坐。”
坐下来后,老太还给我们倒水。
我连忙让黄全去帮忙。反正他来也是多余的,不叫他叫谁。
支走他后,赵顺就帮忙问:“那个,王九爷,今儿来找您。一来,是看看你老人家。二来,也是有事情想问一下你。”
王九爷笑着说:“你爸跟我是老哥俩,你就是我侄子。既然到了我这里,就不用客气了,有啥事直接说吧,呵呵。”
听到这话,赵顺也不再客气了。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说:“是这样的。我这位朋友呢,听说你以前是杀猪匠。所以,就想问一下,你那把杀猪刀还在不在?”
“杀猪刀?”王九爷也是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你拿这东西来干啥?”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吴大师说出来。但想了一下,还是不打算把他说出来,于是就敷衍道:“有点用处。还希望您老,帮个忙。”
正说着呢,黄全这家伙端着几杯热茶就出来了。而且,这货还故意从我跟王九爷之间走过,摆明了就是在刷存在感。
接着,王九爷拿起一杯茶,很热情地递了过来。
我受宠若惊,说你是老辈子,这么做实在是折煞我们了。
接过那杯茶的时候,我眼睛无意地看到了他手腕上,有一个好像是棺材图案的印记。
这印记不算太大,估计有个四五厘米长,两厘米宽吧,墨绿色的。
当时我还挺纳闷的。心说,他们这种老一辈的人,对纹身应该没什么兴趣才是。再说,就算是王九爷有这个爱好,也不该弄个棺材纹身吧?这也太,另类了。
不过,我也没好意思多问,万一是人家的爱好呢。而且,这跟杀猪刀也没啥关系。
把茶递给我们后,王九爷就说:“那把刀还在。只不过,我都好多年没用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生锈了。”
他说这话,就表示自己愿意借。所以,我心里当然很高兴,马上就问第二个问题:“那,那把刀您用了多少年?”
王九爷马上微微皱起了眉头,说从我第一天开始干这行开始,就一直用它,估摸着也有个二三十年了吧?
他刚说完,旁边的老太就笑呵呵地补充了一句:“到今年,正好二十八年。”
这是好事呀!
我心里很高兴,马上就给吴大师打电话,把这事跟他说了一下。
吴大师听了之后也很高兴,说你无论如何也要将那把杀猪刀带回来。这对我们进秦府,跟那阴邪的东西较量一番,大有作用。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之所以要找杀猪刀,原来是这个原因。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会想办法照做。
挂了电话后,我正要跟王九爷聊这个话题。但却听到黄全突然说道:“哎,王九爷,你以前是阴阳先生?”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感到惊奇。
不仅是我,赵顺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所以看王九爷的眼神都变得很吃惊。
而王九爷呢,把袖子放了下来,呵呵一笑地说:“什么阴阳先生,我不知道你说啥,我就是个杀猪匠而已。”
接着,站在一边的老太也跟着说:“我家老头子干了一辈子的杀猪匠,根本不是什么阴阳先生。”
见他们不承认,黄全还把自己的袖子挽起来,指着自己的手腕说:“你看,这是我们那一支的阴阳先生的标记。”
我定睛一看,他手腕上居然也有一个墨绿色的棺材印记。
这跟我刚才在王九爷手腕上看到的那个,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王九爷把袖子放下去了,所以看不到而已。
但这也足以证明,他是在故意隐瞒这事。
可即便黄全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王九爷依然是笑着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啥。
说着,他看向了我,说哦对了,你不是要那把杀猪刀吗?好,我这就给你找去,你们先坐一会儿啊。
说完这话,他立马起身往屋里走,老太也跟了进去。
等他们走进去后,黄全还有些郁闷,说这王九爷明明是阴阳先生,干啥不承认呢?
我对此也感到有些好奇,就问:“刚才你说,这是你们这一支的阴阳先生的标记?”
黄全点头说:“对啊。我师傅从小就跟我说,一旦有了这个标记,就只能带到棺材里。”
“那这么说,王九爷也是你们这一支的?那你们这一支,有多少人呀?”听到我这话,黄全立刻呵呵干笑了两声,说现在干阴阳先生这一行的人不多了。据我所知,我们这一支的人,应该剩下不到十个了。而这方圆十里八村,好像就我一个,但是现在多了个王九爷。至于吴哥
的话,我没有看到过他的印记。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们这一支的同门。
“没想到你们居然也分门派的。哎,你们的门派叫啥名?”
“棺山,也叫棺材山。”
一听这个,赵顺立马就哆嗦了一下,说你们阴阳先生也真是够了。起个名字,都起得让人心惊。
正说着呢,我看到老太从屋里出来了。
她手里端着一个木匣子,长条形的。
走到我们面前后,她把木匣子递了过来,说我家老头子说,他知道你们拿这东西去干嘛,所以就送给你们。
我看了一眼屋里,王九爷没有出来,所以就小声问了句:“王九爷呢?”
“老头子身体不大舒服,现在躺着休息了。放心吧,他没事,老毛病了。”
说着,老太呵呵一笑,继续说道:“你们坐,我去找几个菜,中午就在我们这儿吃吧,也难得来一回客人。”
不用猜了,王九爷肯定是担心我们继续问他这事,所以才借故不出来的。
既然知道他是这样的心思,那我也没理由继续留下来。只是,走之前,我还是向他道了声谢。
离开王九爷家后,我跟赵顺,就直接去了钱大牙家。
到了那里后,我们见到了钱大牙的儿媳妇。
跟她一聊,我才得知,原来钱大牙的儿子,已经说服了他爸,放下了仇怨。所以,他儿媳妇,也知道了自己的公公跟丈夫去世了的情况。
既然她都知道了,那赵顺自然也就可以把尸体还给她,并且当着我的面,回家拿了几万块钱,算是赔礼。
那女人收下了,还向赵顺道了谢。
至于钱大牙父子俩的身后事,就由黄全来主持。
这家伙很高兴,平白无故又得到一个活,所以对我更是非常感激,还说我是他的财神爷。每次碰到我,都有好事。
我被他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细细想来,好像还真是这样。
大王村这里的事情已经妥了。所以我也就没有再继续待,而是带着杀猪刀回店里去了。
回去后,正好是中午。而且,吴大师还亲自在门口接我,搞得我都有些受宠若惊。
见到他后,我就主动把木匣子递了过去。
他接过去后,带着我就上楼吃饭。今天他好像特别高兴,还特意买了些肉跟酒,和我碰了几杯。
吃着的时候,我跟他说:“这把杀猪刀,王九爷已经很久没有用了,搞不好已经生锈了。所以,咱们可能得拿出来磨一磨。”
“放心吧,不会生锈的。真是没想到,居然能找到一把用了二十八年的杀猪刀。”
说着,吴大师还特意去摸了一下木匣子,好像跟看到了宝贝一样。
我很好奇,说这杀猪刀有那么厉害吗?吴大师解释说:“血的煞气很重。而职业杀猪匠手里的杀猪刀,常年沾染猪血,煞气就会变得非常重。尤其是那些用了十年以上的,更是对驱鬼驱邪有着奇效。像周老幺那种,三两下就能砍得魂飞魄散。你
想想,这都用了二十八年……”
他这话把我给吓倒了。我是真没想到,这杀猪刀居然有这么厉害。
说完,他又摸了摸木匣子,笑着说:“有了这东西。咱们去秦府,就不用太过担心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更是有底。之前还挺怕秦府里那个阴邪的东西,现在我倒是有些期待去秦府一查究竟了。这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