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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使没说话,我替他问道:“灰爷,妖祖让你带啥话了?”
灰爷叹了一口气,对着圣使的背影道 :“圣使,妖祖说,他们在清风山等你。”
灰爷话一出口,圣使身子猛然一颤,片刻,它脚尖点地,几个蹿跳间不见了踪影。
我们几个,望着圣使的背影兀自长叹。妖祖一句等,圣使会义无反顾的奔赴清风山吗……
大荒山之事就这么完结了,总的来说,算的上圆满。之后吴老道问道二爷他们:“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大家一起回江城吧。”
二爷摇头道:“从捉妖门回来的路上,我们三个商议好了,这大荒山妖祖墓中阴气浓郁,是个修行的好处所,我们几个决定留在此处修行。”
吴老道点头道:“也好,妖祖墓中有一处阴泉,借助阴泉之阴,可使你们的修为突飞猛进。”
说起阴泉,我问吴老道:“爷,素素跟她师叔找到泉眼了吗?”
吴老道点头道:“找到了,杏子那么大一颗呢,好生稀罕人。”
“那他们去哪儿了?”我四下看了看,并不见素素跟她师叔的影子。
“走了。”吴老道说。“他二人行色匆匆,此次前来,肯定就是冲着泉眼来的。” 旁边灰爷一脸肉疼的表情道:“阴泉中竟然生出了泉眼,早知如此,我们先一步抢得啊。”说到这里,灰爷话锋一转,又道:“泉眼对太阴体来说,是一件有助于修行的宝贝,可对人没啥用啊,他们取那
泉眼干什么?”
……
我们几个讨论了几句,没讨论出名堂,便也作了罢。之后,灰爷,黑子他们去抓了些野味,我们几个聚在一起,又吃了一顿饭。
天亮了,我将乾坤壶内,自捉妖门偷来的宝贝,给二爷他们留下一部分,供他们修行。之后我带着乾坤壶,跟吴老道,黑子,一起下了山。
想上山之时,我们一群人,现在好不容易把吴老道找回来了,其他人却都没随我们一起离开。人生最是伤离别,我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大荒山,心里空落落的,此地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
吴老道没我那么多愁善感,他拍着我的肩膀道:“别难过,这一次的分离,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到时,灰爷,二爷跟老常的修为会大幅提高,小胖子……小胖子说不定会抱着小狐娃,这都是好事。” 来大荒山的时候,我是在乾坤壶内,由灰爷他们带上来的,并没有真正的体会蜀道难行的程度,这次下山,可是给我折腾的够呛。蜀地的山既庞大,又险峻,大荒山又在十万大山之内,人类踏足不到的
地方,荒山野岭间连条路都没有,到处都是悬崖峭壁,许多地方我得手脚并用才能通行。
这几天,我终于体会到了吴老道这三年所过的日子,渴了喝凉水,累了席地一坐,困了和衣而眠,饿了就由黑子去抓些山鸡,野兔等野味。那些东西吃几次还行,一天两顿吃下来,吃的我都想吐。
我说:“爷,你这几年不容易啊,往后就别出来了,在家享福吧,咱们自捉妖门带出那么多宝贝,随便拿出一样卖了,就够咱爷俩衣食无忧一辈子。” 吴老道笑道:“你觉得这种日子苦,那是你只看到了苦的一面,你看这大好河山,这山中的美景,充满草木与泥土馨香味道的空气,这些是在家能享受的到的吗?爷倒觉得,这种日子过不够,回去休息
几天,爷跟黑子还出来,趁着还能走的动,多走走看看。”
听了吴老道的话,我没再说什么。他没有变,他这个人,就是渴望行走,渴望自由,如果没有我牵绊了他十年,全国各地他怕是早也走遍了。
就这样,我们累死累活的走了七天,终于在第七天的傍晚,从山中走出,来到了一个村子。
村子不大,因为紧邻大山,地处偏僻,看起来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不过在山中这么多天,终于见到房屋,见到人烟,见到各家烟囱内炊烟袅袅的情景,我还是非常兴奋。
吴老道看了看天,道:“时候也不早了,今晚咱们就在这村子里住下吧。”
我现在又累又饿,再走也走不动了,于是拉着吴老道一起去找吃的。
不想,我们围着村子找了一圈,也没在村内找到一个饭馆,无奈,我们只得在一家商店内买了一兜子速食品,想着先凑合一晚。
村中连个饭馆都没有,更别指望会有旅馆了,最后我提议,寻一户人家先借住一晚。 吴老道餐风宿露的日子过惯了,不同意,说:“在哪儿还不能将就一晚,能不麻烦别人的时候,尽量不要去麻烦。”说到这里,他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间房子,道:“那间房子没生气,看起来已经没有人
住了,咱去那里暂住一宿。”
我往吴老道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百十米内看到了一栋破土坯房。
那房子破的啊,墙头都塌了,屋顶上的黑瓦掉落了一大半儿,整栋房子看上去都有点儿歪,那滋味,来一阵风,指不定就给吹倒了,那地方能住人?
我说:“爷,咱还是再转转,看能不能找个桥洞吧。”
吴老道说:“这天乍暖还寒,住桥洞没有住破屋舒服,你也别那么多讲究了,走吧。”说完,也不容我说句话儿,一马当先就往破屋走去,无奈,我只能跟了上去。
走近再看,破屋更显不堪,院子里那草半人多高,屋墙都裂了几道手指宽的缝隙,一看这光景,我忍不住的犯了嘀咕,就这破屋,我们一进去不会直接就塌了吧?
我还搁这儿胡思乱想呢,吴老道先一步进了屋子,片刻,他的声音自屋子里传了出来,“程缺,快进来,屋子里挺干净。”
听了吴老道的话,我梗着脖子进了破屋,屋子里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有几张破桌椅,遍地灰,“这叫干净?”我问吴老道。
吴老道的声音在里屋响起,“里屋干净,你瞧瞧。”他说。
我半信半疑的进了里屋,里屋只有一铺炕,炕上铺着一些稻草,我在炕沿上摸了一把,没灰,还真挺干净。
“看来这里不久前有人住过啊,什么人会住在这鬼地方?”我说。
“老乡……”
我话音刚落,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喊声,那声音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说了一大堆话儿,我就听清楚了老乡俩字。
“谁?” 我跟吴老道对视了一眼,直接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