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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坠落。
火雨灭世。
降雨的天空在瞬间被彻底点亮。
火焰冲入大雨,相互纠缠,剑雨临尘,轰然而下!
整个工厂在剑雨之下都呈现出犹如末日般的昏黄色,烈火夹杂着剑意跟雨水混合,在整片天空陡然炸开!
潮湿的环境瞬间变得极度干燥。
地面上的积水蒸发成气体,变成呼啸的风,风势吹拂而过,变成了扭曲的气,以李天澜为中心,附近的人群彻底变得混乱。
扭曲吹拂的风中, 地面上有冰芒亮起。
冰芒刚刚闪烁,李天澜已经再次开口:“禁!”
凛冽的风,地上的人,空中的雨。
刹那停顿。
唯有最初夹杂着火光和剑意的雨滴优雅而迅疾的落下,带着无与伦比的死亡气息。
一切不到一秒。
扭曲的空气化为凛冽的刀锋骤然扩散,禁字诀爆发后的锋芒撕裂了冰层,空中的火雨没有任何停顿的落在地面上,人的身体上。
炽热的温度横扫一切。
雨滴炸开,烈火夹杂着剑意汹涌而出,人群中一圈又一圈的火浪升腾而起,无力绝望的惨叫响彻附近的每一个角落,大量的人群疯狂挣扎,有人在烈焰之中变成焦炭,有人被剑意撕裂了身躯,整个现场布满了一种浓烈的烤肉味道和焦糊味道,残肢断臂肆意的掉落在火焰里,粘稠的鲜血被雨水稀释,又被火焰蒸干。
炽热的火光在雨幕下燃烧着附近的一切,空气已经变得极度干燥,滚滚黑烟升腾,让所有人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李天澜身躯猛地晃了晃。
强盛之极的剑意之后,极少有人注意到,他已经变得前所未有的虚弱。
剑八,剑九,剑十。
禁字诀。
这都是表面。
而实际上,李天澜已经开始燃烧自己的潜能,直接让自己的实力暂时到了燃火境巅峰甚至半步惊雷境。
在燃火境巅峰状态下连出四式绝学,这可以说是李天澜如今正常状态下最强的一击!
人皇剑扬起的刹那,剑意已经瞬息间冲入了惊雷境,单纯论威力的话,这一击绝对是惊雷境的威力。
一道漆黑的影子在地面上出现。
李天澜瞬间换位,身体落地的瞬间猛地踉跄了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深呼吸一口,眼前似乎有无数的金星乱闪,李天澜咬了咬牙,还没来得及离开,身后怨毒的尖叫声已经猛地响起:“李天澜!!!”
炽热的火浪犹如两道洪流。
两把小巧精致的折扇猛然间飞旋而至,折扇在空中疯狂转动,撕裂空气,在雨水中凭空生火。
不知火舞的身体紧随其后,几乎是以一种不惜一切的姿态扑了过来。
作为始作俑者,李天澜或许不清楚刚才那一剑对不知火舞带来的影响和后果,又或者就算知道,他也懒得考虑,可不知火舞本人在这一剑之后却彻底陷入了疯狂的暴怒状态。
今晚这一切,所有的精锐,所有的武器,都不是经过官方授意出现在这里的。
今晚如此高规格的场面,说白了,完全是不知火舞自己的意志,或许某种程度上,也可以代表流火宫的意志。
但无论是流火宫,还是疾风御剑流,又或者是最大的武道势力无极宫,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民间武道势力,严格意义上讲,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官方身份和授权,有这样的权限的,是神风部队,而不是流火宫。
身为流火宫的少宫主,在没有官方授权的情况下调动如此大规模的力量,如果成功倒也罢了,一旦失败,整个流火宫都将压力倍增,不知火舞年轻天骄的名头也势必会大受影响,威望尽失。
而现在的局面已经不能用失败来形容了。
几位惊雷境高手陨落, 超过十位燃火境高手死亡,精锐损失不计其数,这简直就是无法忽视的惨败。
这样的损失如果还不能抓住李天澜...
不知火舞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两把折扇带着细微而诱惑的香气直接冲向李天澜,声势如雷,只看气势,这简直就是两枚燃烧着尾焰的导弹,有着摧枯拉朽撕裂一切的气势。
忍术.切割!
李天澜看了她一眼,嘴角一扯。
不知火舞的视线中,他的身体骤然消失,下一刻,已经躲过了两把折扇,直接朝着她扑了过来。
不知火舞狠狠咬牙,双手猛然结印。
忍术.回旋!
两把折扇瞬间掉头,火焰有两道洪流扩散成一片,冲向李天澜的身体。
刷!
两把折扇从李天澜的腰部穿过,却没有带出丝毫鲜血。
影子!
不知火舞内心一沉,下意识的转过目光。
视线另一侧,放出了影子的李天澜再次跟自己的第三道影子换位,不知火舞看过来的时候,他正好也微微转身,狠狠的对着面前虚无的空气砸了一拳。
不知火舞周围空气震荡,面前的影子同时抬起手,一拳对着不知火舞砸了过来。
不知火舞身躯横移,躲开一拳,在影子消散的瞬间,她妩媚精致的脸庞上骤然浮现出一丝病态的潮红。
身体微微压低。
周围大量的空气朝着她的身体挤压过来。
不知火舞迈步,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骤然冲向李天澜。
忍术.冲锋!
无数的空气似乎全部化作了巨大的推动力, 不知火舞的身躯犹如一道红光,爆发性的速度瞬间拉近了她和李天澜之间的距离,脸庞在冲刺中被凛冽的风声划出细微的血线,不知火舞不管不顾,深深呼吸。
她的脸庞瞬息之间从潮红变成惨白。
全力一击!
忍术.刀锋!
不知火舞的身体瞬间消失,以她为中心,狂暴的火光凝成了无数的利刃,朝着四面八方飞射。
方圆数百米的范围内骤然间火光爆射。
如此大的攻击范围,已经完全超出了李天澜跟影子换位的距离。
李天澜身体猛然停顿,刀锋接近的第一时间。
转身。
只不过还没等他拼着伤势加重也要给不知火舞一次致命一击,一道火墙就突兀的从他身边扬起。
火光厚重而温暖,没有丝毫炽烈的意味。
不知火舞周身所有的火焰刀锋犹如暴雨一般砸在火墙上,整个火墙在不断的颤动中变得愈发高大厚重。
不动如山!
一道穿着东岛警服的身影出现在李天澜身边,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差不多了,我们往东走。”
字正腔圆没有丝毫异国腔调的中文响起。
李天澜楞了一下。
视线中,那是一张年轻而自信的淡然脸庞。
这是一个看上去最多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躯却有种极为挺拔坚毅的味道,他的容貌清秀干净,嘴唇紧紧抿着,给人一种极为坚定甚至有些冷酷的感觉,两人微微对视,年轻人的嘴角扬起,笑的从容而淡然。
只不过在他笑着的同时,李天澜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
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里不带丝毫的笑意,光芒闪烁间,全部都是深不可测的晦暗和深沉。
仿佛是一种宿命般的本能和直觉,两人对视的刹那,危局之中,李天澜却告诉自己,此人现在或许对自己没什么敌意,但他们两人之间,却很难成为朋友。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清晰明显,几乎是一瞬间就在他的内心扎根,根深蒂固。
“走!”
年轻人轻轻一推李天澜,整个人猛地回身。
不知火舞出现的刹那,他的眉毛微微一挑,毫不犹豫的挥拳,一拳直接轰向不知火舞。
已经完全蓄力的不知火舞一拳狠狠跟年轻人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火光中,气浪瞬间飞射。
两人的身体同一时间朝着后方倒飞出去。
距离被瞬间拉开。
年轻人的身体倒飞着冲过李天澜身边,李天澜一把抓住他的身体。
影字诀换位。
换位。
再换位。
转眼之间,两人跟不知火舞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
后方不知火舞冰冷的声音响起,隐隐约约:“万里江山?你是...”
“往东走,那边我来之前留意过了,有一条大概三公里的小路可以进入深山,我们在里面甩开他们再说其他。”
李天澜和年轻人的身体冲入工厂的小树林,飞速前行。
跟不知火舞对了一拳的年轻人气定神闲,语气平和。
李天澜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方。
隔着工厂的树林,后方的一切都隐隐约约,似乎还有火光亮起。
后方的人群都在忙着灭火,在自己身边有一个不知深浅的同伴的情况下,不知火舞一个人是绝对不敢追上来的。
这一次追击,似乎又结束了?
李天澜自嘲一笑,数十个小时的时间里,追追逃逃的,都快要习惯了。
两人一前一后冲进工厂内的树林又冲出来,沿着年轻人指出的那条小路前进。
视线前方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山坡。
两人一路疾行。
连续路过几个山坡之后,后方依然是一片安静和沉寂。
李天澜终于放慢了速度。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边的年轻人也慢了下来。
“谢了。”
李天澜表情平静,不动声色的开口道:“怎么称呼?”
这个所谓的同伴突然出现的实在是太过诡异,李天澜除非是傻子才会完全信任对方,只不过对方就算真的居心叵测,也比继续留在那片工厂要好的多,所以李天澜在稍稍的迟疑之后,终于还是跟了过来。
“你不认识我。”
年轻人转身笑看着李天澜,温和的语气,灿烂的笑脸,可他的眼神依旧是死寂一般的深沉和平静:“但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了。李天澜,没错吧?”
他语气顿了顿,主动伸出手,轻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深海学院,江上雨。”
深海学院...
江上雨!
年青一代十大高手中仅次于王圣霄和古寒山的江上雨!
毫不夸张的说,甚至就算是现在,江上雨也可以说是除了王圣霄和古寒山之外名气最大的年轻高手,甚至名声还要高于刚刚出现在中洲不久的李天澜!
天骄之下的第一人!
对于李天澜而言,这是一个真正的意外。
深深呼吸一口,李天澜眯了眯眼睛,握住江上雨的手掌,轻笑道:“江师兄,我对你同样也是闻名已久了。”
“见面不如闻名吧?”
江上雨笑呵呵的开口道。
“见面更胜闻名。”
李天澜语气认真的说了一句。
他说的是实话。
天骄之下吗?
李天澜不知道这个说法是不是正确,但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觉得这个人很可怕。
是的,就是可怕。
江上雨笑了笑,不再多说,只是看着夜色中的苍茫深山,沉默了一会,他才平静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李天澜点点头,不动声色道:“江师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别叫我师兄,现在也许我该叫你师兄才对。现在你,王圣霄,古寒山已经全部失联了,我们所有的力量都在找你,不知火舞这次闹得动静有些大,我得到了消息,所以就过来看看,从路线上分析,他们围剿的很有可能就是你了。至于王圣霄和古寒山那两个家伙,见多很多次了,没什么稀罕的,还不如来找你更有趣。”
江上雨走在山路上,漫不经心的开口笑道。
李天澜点点头,神色微微一松,称呼却没有丝毫改变:“这么说,江师兄已经跟劫师他们取得联系,并且将我的消息传回去了?”
夜色下,江上雨的身体猛然一停。
渐大的雨水淅沥的敲打着山坡,昏暗到一片漆黑的环境里,江上雨的身体在原地站了将近两分钟,才语气深沉道:“传回去...”
他的语气慢吞吞的,越来越慢,有些诡异的柔和声音在夜风中飘荡着,越来越远:“还没有啊...”
李天澜猛然停下脚步。
他静静的看着江上雨,眼神逐渐眯了起来。
夜幕中的山坡上,气氛陡然间变得极为微妙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