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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雷化文陪同一家人正在看着电视,电视正直播着足球比赛,他看到中国队以一比零胜了韩国队,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就像是他踢进去的一样。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他的高兴劲也被敲没了,有些不舒服,恼火地去开门。
门口出现的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他不认识呀,就问:“你们找谁?”
带队的徐柏涛淡淡地反问:“你就是雷化文?”
“没错,我就是雷化文,雷化文就是我。有何贵干?”这些年,雷化文活得很体面,很少有人对他这么说话了,这让他很不爽。
“我是县监察局的徐柏涛,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徐柏涛亮了亮工作证,还是不急不缓地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雷化文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
“因为你涉嫌行贿受贿,你必段配合我们调查,——带走!”徐柏涛说完转身对两个手下说。
两个监察局的工作人员就上前把雷化文架出了家门。
“这位领导,我家雷化文犯了什么事情?”一个六十来岁的退休模样的老干部惊疑地问。
“不好意思,具体案情还不便透露,不过,你家雷化文就一普通的工作人员,您不觉得这些年,他活在太滋润了吗?”徐柏涛说完就跟了下去。
留下雷化文的父亲张大着嘴巴,一时难以置信。
“老头子,我们家化文出了什么事情了?”刚从厨房出来的一个老大娘问。
“唉,我早就说过,干工作要踏踏实实,不能好高骛远,这下可好,出事了吧?”雷化文的父亲唉声叹声。
“化文能犯什么事情呀?他无职无权的,是不是弄错了?”老大娘也不相信。
“没有证据,为来找咱们家化文吗?我现在不担心他,而是担心……”雷化文的父亲吞吞吐吐。
“你担心谁呀?干嘛说一截没一截的?”老大娘很不满。
“我现在担心政武呀。”雷化文的父亲摇了摇头。
“化文的叔?怎么说起他来了?他能有什么事?”老大娘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化文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但他是政武的侄子呀,别人不会直接找政武,可能会来找化文,化文进去了,政武肯定脱不了干系。”雷化文的父亲分析道。
“那我们赶紧通知他呗。”老大娘马上惊慌地说。
“你傻呀,这种事情我们不能插手,插手了就是同案犯,你是不是也想进去蹲几年呀?”雷化文的父亲白了老伴一眼。
“那怎么办?你倒是想想办法呀?”老大娘说。
“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咱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赶紧找一下,到时候看那兔崽子贪了多少钱,这个缺口我们得补上,争取宽大处理吧。”雷化文的父亲无奈地说。
“真是造孽呀。”老大娘嘟嚷着,一边去翻箱倒柜了。
再说雷化文被带到监察局办公室,他才知道陈明杰死了,林启斌被抓,当下嚣张气焰不见了,两眼无神地呆看着墙壁。
“说吧,把你的问题交待清楚,抵抗是没有用的。”徐柏涛说。
“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该知道的你们不是知道了么?”雷化文垂头丧气地说。
“我们知道是一回事,你交不交待是一回事,从我们掌握的证据来看,你的受贿罪是跑不掉的了,如果你还想要这个工作,就老实交待吧,争取立功,懂吗?”徐柏涛说。
“我没有什么要说的。”雷化文把头歪向了一边。
“不说是吧?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想清楚问题,不交待的话,这间办公室短时间内是出不去了。”徐柏涛也不跟他废话,站起来,关上门就走了。
这是一间套间,有厕所,窗户都安有防盗网,把房门一锁,插翅也难逃。
第二天早上,徐柏涛安排人查了雷化文的银行账户,发现他有几笔钱打给了一个叫着孟彩霞的女人账户。
一查这个孟彩霞,发现她居然是雷政武的老婆!
这个孟彩霞的资料显示,她是唐平县烟草局的一名干部,可是,当监察局的工作人员去烟草局找她时,发现没有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听到手下的汇报,徐柏涛怔了怔。
“是没有这个人。我问过烟草局几个办公室的人员,他们都说从没见过这个人,还说是不是我们搞错了。”一个工作人员肯定地说。
“不可能搞错,我调查过烟草局的工资报表,工资册上有孟彩霞的名字,白纸黑字的写得明明白白。”徐柏涛皱起了眉头。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问问。”徐柏涛翻着桌子上的通讯录,一会儿后,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烟草局财务科吗?……有个叫孟彩霞的,她是你们工作人员吧?”
“这个孟彩霞呀,很早的时候就停薪留职去了,你找她什么事?”电话那头说。
“停薪留职?那她每个月的工资怎么还照常发?”徐柏涛问。
“这个……不太清楚,我们只是按照领导的意思办理,有什么不明白的事,你直接找我们局长吧……”对方不等回话就挂了电话。
捏着话筒听着嘟嘟声音的徐柏涛怔住了。
他又接着打电话,响了一会以后,才有一个懒神无力的声音问:“谁呀?”
“莫局长吗?我是监察局的徐柏涛呀,你们局有个工作人员叫孟彩霞的对吧?”徐柏涛自我介绍说。
唐平县烟草局的局长叫莫开林,一个肥头大耳的人。
“原来是徐局长呀……你好,你好!唉呀,你老弟是问谁?”莫开林哈哈笑道。
“孟……彩……霞。”徐柏涛一字一顿地说。
“孟彩霞?让我想想,想想……是有这么个人。徐局长找她有事?”莫开林半天才想起来。
“我听你们财务科的人说,她很早已经停薪留职了,怎么每个月还给她开工资呀?数目还不少呢。”徐柏涛正色地说。
“哎呀,徐局长,这件事情嘛,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担任这个局长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你不能怪我呀。”莫开林叫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