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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张爷爷的关心,我娘的病好些了,但每天药还不能少。”少年笑容阳光灿烂,艰苦的生活,沉重的担子,并未将他压垮。
张爷爷只是摇头叹息。
少年腿脚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但必须来干活,这也是村子里每个人必尽的义务,村子归属附近的城池金碧城,金碧城下有数百座大大小小的村落镇子,居住了数十万平凡百姓,他们实际上都是金碧城的劳工,从出生到死亡,都在忙碌不休。
每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强迫性的高强度工作,却没有多少报酬,不过在这个艰难的世道下,能够活着就很不容易了,哪里都是一样的,只怪没有投个好胎。
“小段,你看你腿脚都还不利索,还是回去休息吧,今天的活格外重,别累倒了。”
“你娘病得重,你要是再累倒了,那日子就彻底没指望了。”
周围排队的村民们,也都跟着劝起来。
小段家可怜得很,他又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孩子,村里对他们家也非常同情,经常会出手帮助,不过彼此生活都难过,能帮的实在不多。
有一位村民咬牙道:“这样,小段你回去休息,今天的活,我来替你干!”
灵松林的活非常累,每一颗灵松都高达数十米,村民们往往需要爬到高出作业,为灵松除虫,采摘灵果。
眼前这片灵松林虽然面积并不大,可村民们统共也就十几人,每个人的活都很重,一干就是一天,稍有松懈,监工就要惩罚。
独自干完一个人的活都得抢时间,根本抽不出空来帮其他人,开口说要帮忙的村民算是其中比较壮硕的,他也有把子力气,但如果真的把小段的活也接受了,肯定吃不消。
而在筋疲力尽的时候,也非常容易从高大的灵松上坠落下来,前几天小段便是太累了,不小心掉了下来,好在他运气不错,挂在了枝丫上,保住了性命,没出什么大事,如果运气差一点的话,当场就摔死了。
“江大哥,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家的稻谷也要收了,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干完了这边的活还得回去帮忙,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少年深深鞠了一躬,向周围愿意帮助他村民们一一道谢。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传来呵斥:“你们磨蹭什么呢,都快点过来,今天要是耽误了采摘灵果,你们就别想领工钱了!快点!”
武者王辉挥舞着手上的一根长鞭,说话间就直接抽打在一个村民背上,发出一声脆响,那村民哀嚎着被抽翻在地。
“工钱?都已经拖欠半年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村民们忍不住抱怨起来,但声音都很小,生怕被那王辉听见。
王辉终究是武者,感官比寻常凡人强太多,声音再小也还是听到了,当即脸色一垮,朝着人群走过去。
他阴沉着脸来到一个高大的村民跟前,“江牛,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江牛正是先前说要帮小段干活的村民,二十出头的年纪,血气方刚,虽然心头有些胆怯,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服软:“我们的工钱都拖欠半年多了,再这样下去,大家连饭都吃不上了!”
“吃不上饭,你不会吃土吗?”王辉脸色阴沉,冷哼道:“你有什么意见?”
拖欠工钱当然不对,本来就没多少工钱,还强制劳作,村民们心里早有怨气,只是敢怒不敢言。
江牛不顾一旁村民使眼色阻拦,闷声闷气道:“不给工钱,我们就不干活!”
“好得很,现在还敢向我叫板了!”王辉脸上阴沉得仿佛能往下滴水,他冷笑道:“既然你不服,那半年的工钱就别想拿了,从今天开始重新算吧。”
“凭什么!那可是我的血汗钱啊!”江牛听这话急了。
他年前才娶了媳妇儿,媳妇儿刚刚怀孕没多久,以后要是生了孩子,家里负担更大,就指望这些工钱了,结果却给他全扣了?!
“凭什么?就凭这个!”王辉高高举起手上的鞭子,唰地一声,狠狠抽打在江牛的脸上,劲道很大,直接把江牛打飞出去,脸上也是鲜血淋漓。
周围村民们见状无不是惊慌失措,有胆大的想要站出来求情,可在王辉冷漠的视线下,还是没能鼓起勇气,都怕受到牵连。
唯有少年小段站了出来,他跪在地上向王辉磕头求饶:“护林使,江大哥家嫂子才刚刚怀孕,家里活也很忙,又要生孩子,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他这次吧。”
王辉饶有兴趣的瞥了少年一眼:“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但他那半年工钱全扣了,没得商量!以后再让我听见你们胡说八道的话,这就是下场!”
小段还想再说什么,那王辉已经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说道:“都别发呆了,快点进去干活!”
小段只好回去将江牛搀扶起来,关切的问道:“江大哥,你没事吧。”
江牛捂着脸,半边脸都被鲜血染红,他咬牙切齿,双目赤红的看着前面的王辉,“这个混蛋……”
话还没说完,小段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神情恳求道:“江大哥,你别再说了,想想嫂子还有嫂子肚子里的孩子,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呀!”
江牛这才冷静下来,擦了擦脸,“小段,谢谢你,不然我一时冲动干了傻事……我家就毁了。”
“你还好吧?”小段见他脸上血糊糊的,很是吓人,拿出毛巾递给他:“按住伤口,待会儿进了林子……我帮你治治。”最后一句话声音特别小,不仔细听都没听清楚。
江牛不由好奇道:“小段,你什么时候学会给人看病了?”
小段咳嗽了一声,没有多说,“到时候我去找江大哥,咱们先进去吧。”
就在他们走进灵松林的时候,天边忽然划过了一道流星,大白天的并不太显眼,不过却是被小段看在眼里,看流星落下的轨迹,好像就在灵松林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