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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盛天宸的话,柳柳有些意外,“真想不到,我五年前说过的一句话,盛医生还记得。”
盛天宸笑了,“当然记得,柳柳,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病人,所以,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忆深刻。”
柳柳眨巴了下眼,这句话,是在夸她吗?
最坚强的病人?
她怎么就觉得,略微有些惨呢?
“鸡汤很好喝,谢谢盛医生。”
“别谢我。”盛天宸笑容温和,“要谢,还是谢阿霆吧,是他亲自给你带过来的,我一直在忙手术,都没有空回去。”
他不过是提了一嘴而已,却没有想到盛又霆二话不说,就直接杀到他家里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先前还在疑惑,为什么盛又霆带来的鸡汤味道和盛天宸家里佣人做的一样,原来是这样的。
盛天宸垂眸看着她道,“是啊,就是这样的,你多喝点,多补补,明天早上我再给你带。”
柳柳摇头,“不用了,盛医生,你做手术这么忙,得好好休息,就别为我操心了。”
盛天宸想了想,道,“休息倒是无所谓,就怕到时候又有手术,这样吧,如果明天我没空,就继续让阿霆给你带。”
柳柳有些无语,“千万别,盛总现在是我老板,让老板给员工带吃的,合适吗?到底是谁给谁打工啊?”
再说了,她也不想他到时候又平白无故的发脾气。
盛天宸听后有些吃惊,下意识的问了句,“你去盛世上班了?”
柳柳实话实说,“是啊,所以,你千万别让盛总给我带鸡汤,否则他到时候肯定会凶我的,我一点都不想他凶我。”
“更何况,我睡一觉明天就会满血复活的,到时候自己去医院外买些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盛天宸眉眼微掀,她苍白到了极点,却依然笑着的面容落入了眼里,引得他心头一颤。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强。
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你现在先把鸡汤喝光,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眉眼弯弯,重新拿上勺子喝鸡汤。
他就垂眸瞧着,视线莫名的舍不得挪开。
直到耳边传来了护士的声音,“盛医生,药已经换好了。”
他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在干什么,顿时有些慌张的收回了视线,“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记得每两个小时过来查房一次。”
“那我先走了。”
护士走出病房,带上了房门。
整个病房变的安静起来,安静的只听得见她喝鸡汤的声音。
“对了,盛医生。”
她边喝鸡汤,边装作漫不经心的问,“秦小姐她现在人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缓,隐隐夹杂着倦意,“多亏有了你,她的手术很成功,只是现在还在重症室,得再观察两天。”
香醇的鸡汤入口,她满足的笑了,“没事就好,毕竟是盛总的新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他肯定得大发雷霆,到时候免不得殃及我这池鱼。”
“新宠?”
盛天宸思忖了几秒,道,“难怪阿霆这么紧张,现在还守在重症室外,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
柳柳拿着粥勺的指尖微不可查的颤了下,眨眼间恢复如常。
看来秦诗佳在盛又霆的心里,果然有位置,并不是简单的逢场作戏。
否则,像盛又霆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连夜的守在病房外,舍不得离开?
她救下秦诗佳,果然没错。
“生意场上,阿霆不是没有过逢场作戏过,但很少对谁这么上心,看来这个秦小姐,当真是阿霆的新宠。”
盛天宸还在说什么,柳柳已经听不清楚了,她只是喝着鸡汤,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想着下一步的棋,该怎么走才会更加稳妥。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床边突然一沉,柳柳看过去,却见盛天宸已经睡着了。
他一定是困得要命吧,从他刚进来,她就有所察觉了。
现在做医生的,也是够辛苦,有时候连续的十来个小时的手术下来,大抵没谁吃得消,要不是盛天宸年轻,底子好,估计早就扛不住睡着了。
柳柳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轻轻的喊道,“盛医生?”
对方似乎是睡的很熟,没有一点的反应,他连续喊了好多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她无语的望着天花板,现在该怎么办?
喊不醒,难道就让他在这里睡吗?
这样的天气,关了冷气会很热,不关冷气,怕是要着凉。
若是换做别人,倒也无所谓,可他是医生,着凉了就没办法给人做手术了。
不管是五年前也好,五年前也罢,盛天宸都对她多有照顾,她也没办法做到就这样放任不管。
她把保温盒和小桌板收起来,扶着移动输液架走下床,从病房的柜子里找出一床洁白无瑕的薄被,搭在了他的身上。
想了想,还是把他的眼镜摘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不知道到底困到了什么地步,连她摘掉了他的眼镜,他都没有半点察觉,就那样趴在床头熟睡着。
夜色暗沉,柳柳喝过鸡汤后,虽然恢复了一点,可精神还是不济,结果躺在床上思考着秦诗佳车祸的事还不到半个钟头,就扛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盛又霆重新走进病房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的画面,女人躺在病床上沉静的睡着了,而男人就呈守护的模样,睡在床沿边。
画面要多和谐,有多和谐。
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他湛蓝的眼眸沉了又沉,似是有风雨欲来,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暗,“把三少爷带出去。”
冰冷的字音,在寂静中显得异常清晰入骨。
“是,少爷。”
程池把盛天宸从床上扶起来的时候,动作幅度太大,盛天宸醒了过来。
他摸索到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朦朦胧胧的视线往周围一扫,最终定格在了盛又霆的身上,迷迷糊糊道,“我怎么在病房里睡着了?”
“谁知道你的。”
盛又霆的下颌紧绷成了一条直线,腔调冷的没有半点温度,“我让程池送你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