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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云瑶将纸条交还给二夫人:“二舅母,你可有想过将管家权彻底的握在手中?”
“彻底……云瑶,你是想……”
“外祖母的年纪大了,是时候该颐养天年了,也算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孝心,您觉得呢?”二夫人想要保苏佑平安,就势必和老夫人为死敌,所以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二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决然,重重地点头说道:“的确如此。”不管老夫人为什么对二房这么狠,既然她已经对苏佑下了手,那就代表着她不顾念这份亲情,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再多考虑,想要在深宅后院生
活下去,她早就把那些无谓的善心丢掉了。
沐云瑶笑着点点头:“既然二舅母下了决心,那有些事情我们也该布置一下了。”
两人商议了一个多时辰,沐云瑶才起身离开西院返回霁月阁。
苏清刚刚做好了饭菜,看到沐云瑶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由得担忧道:“瑶儿这是怎么了?可是霓云坊中出了什么事情?”
沐云瑶上前抱住苏清的手臂,倚靠在她的肩头:“娘亲,我今日做了一件很冲动的事情,差点连命都丢了。”
“啊?什么事情这般严重?”
沐云瑶将今日救治懿德长公主的事情说了一下,重重地叹息一声:“……娘亲,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冲动了?”苏清拉着沐云瑶坐到桌边,将碗筷塞到她的手里:“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你没有冲动,而且做的很对,懿德长公主不同于一般人,既然能救自然要竭力一试,而且你之前不也说了,懿德长公主对你极好,
所以,你救她并没有任何错处。若是现在还感觉心慌,就赶紧吃些东西,吃饱了,就不慌了。”
沐云瑶笑开,虽然事后怕的要死,但她却是一点都不后悔:“嗯,那我要多吃一些。”
苏清笑着帮她夹菜,看她吃的香甜,眼中不由得被笑意填满。
知道了老夫人依旧决心在她的及笄礼上闹事,沐云瑶便安静的等着霓云坊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以她对老夫人的理解,这位苏家利益至上的老太太,绝对不会放过传播刺绣针法的功劳。
她既然决定要除掉自己,就必定会布置下极为周详的安排,第一点要做的就是将霓云坊中她教导的那几个学徒收买下来,好方便她掌控霓云坊,继续传播刺绣针法。这一等便等了将近十日,在顺天府尹沈炳槐的帮助下,要学习刺绣针法的名单已经递了上来,从竟陵城赶来的绣娘也已经抵达,被安置在了提前布置好的院落里,只等着沐云瑶的及笄礼结束,就开始正式
传授,只是老夫人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沐云瑶倚靠在窗边,已经进入十月中旬,天气冷了下来,院子里朱砂丹桂的叶子落光,只剩下一根根枝条,看上去带着一股莫名萧索的味道。
锦兰和锦巧捧着衣裳走进来:“小姐,及笄礼那日要穿的衣裳已经准备好了,您赶紧试一下,若是有哪里不合适,奴婢们尽快的让人去修改。”
沐云瑶站起身来,将心中的一丝不安压下去,随着两人回到房间。
苏清端了打造的发笄、发簪和钗冠等过来,脸上满是笑意:“瑶儿快看看,这些首饰,真是华美精致到了极点。”
沐云瑶一愣,仔细的打量着托盘里的首饰:“这些是二舅母让人准备的吗?”
“是啊,刚刚才从府外送过来呢,你二舅母真是有心了。”
沐云瑶拿起一只发簪仔细打量,总觉得有些奇怪。“咦?刚才没有注意,这只簪子上的图案,莫不是猫儿?”苏清有些惊奇,这只簪子格外的小巧,上面盘卧着一只用黄翡打造的小动物,虽然小巧,但是动物的图案却格外的逼真,甚至用蓝色宝石做了眼睛
,看上去憨态可掬的,让人爱不释手。
沐云瑶轻轻地摩挲着簪子上的猫儿,所以她才觉得这支簪子不像是二舅母让人打造的,毕竟,簪子上打造一些花儿啊、朵儿啊的正常,打造一只猫儿算什么事!
怎么看都像是那位宁四爷的手笔,他可是给自家的鹦鹉取名叫鸿雁呢!
苏清有些迟疑:“要不我去找二嫂问一问?”
沐云瑶将簪子握在手心:“不用那么麻烦了,这些时日二舅母忙坏了,兴许是送东西的送错了,我看着倒是极为喜欢,就留下吧。”
“好,你喜欢就好,后日可就是你的及笄礼了,听说主宾是你二舅母托人请的,请的是闵阁老的夫人楚氏,闵阁老是两朝元老,这位楚老夫人也是皇上钦封的一品诰命,才情高、品德贵重,极为难请。”
“楚老夫人的名声我也听说过,的确称得上贵重二字了。”
“嗯,现在就只等着后日了,希望一切顺顺利利。”苏清双手合十念了声佛祖保佑,惹得沐云瑶笑出声来。
十月十五日,天色一早便阴沉沉的,沐云瑶早早地起身,推开窗户看到外面的天色,不由得皱了皱眉:“天公不作美。”
锦兰和锦巧也有些担忧:“小姐,您说今天该不会下雨吧?早知道今天天气不好,帖子就应该推迟几日再发。”
沐云瑶笑了笑,倒是没有多在意:“随它去吧。”
若是老夫人真的决定在今日动手,那么这次的及笄礼必定闹成一团,定然是无法顺利进行的,等离开了苏家,再挑个好日子补上就是了。
虽然天气不好,但是接到帖子的众位夫人和小姐们依旧按时的来到了苏府。这些时日京都之中的变化颇大,她们这些女眷同样知道不少,也听说了皇上对沐云瑶的看中和赏赐。等传播刺绣针法结束,说不得懿德长公主就会借机将沐云瑶认作外孙女,以后她的身份可就不同寻常了
。
及笄礼节颇为繁复,因为老夫人吩咐要大办,因此将宴席的设置在了前院。
苏清身为主人,要和苏志远以及二夫人前去前院迎接宾客,沐云瑶和苏佑则各自沐浴完,去了前院东厢房静坐等候。
苏佑双眸明亮,脸颊微微泛红,语气间难掩激动之色:“云瑶妹妹,你不觉得开心吗?”
沐云瑶抬头,看到苏佑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自然是开心的,今日及笄之后,我们也都算是大人了。”苏佑重重的点头,看着沐云瑶的眼神中满是感激:“是啊,我以前每次病重都想着多努力一点,怎么也要等到及笄成年,好好的参加一次及笄礼,让父亲和母亲高兴再去死,本以为没有希望了,幸好遇见了
你。”
“就算没有我,二舅和二舅母也会让你平安无事的。”苏佑摇摇头,显然不赞同沐云瑶的说法,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