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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 没有对错
一只和克拉肯差不多大的奇异生物游了上来，像是海蛇，却又长有一对犄角，浑身鳞片不是平铺在身上，而是根根立起，仿佛倒刺，一口怪牙细密而且锋锐，脑袋上长着四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偶尔射出骇人绿芒，凶光毕露。
“这是海渊蛟蛇，早已经灭绝多年……怎么会？”海伦娜骇然失色。
然而，这还没完，另有十来条海渊蛟蛇从下方钻了出来，而且一条比一条壮硕巨大，列成一个阵型，气势汹汹的扑向王小强二人。
“又是新宠物？”王小强立刻开挂。
小乖提醒道，“主人，你今天指认波塞冬，消耗了大量的修为，如果你再指认这些东西，只是无谓的消耗，况且
这种级别的巨兽，击杀后可以获得修为，如果你仍想开挂收服，会消耗额外修为，请问是否指认？”
王小强一听，立刻改变主意，现在亟待提升实力，既然能获取修为，何必还要浪费修为？
“那就让我斩了这几个孽畜！”王小强眉角一挑，掠过一丝杀机，突然想到新收服的那几只大章鱼还未施展过拳脚，立刻将它们放出来，克拉肯和海渊蛟蛇本来就是天敌，见面之后不用王小强命令，马上游过去与海渊蛟蛇展开殊死搏杀。
两种生物的体型都十分庞大，而且都是软体，互相纠缠在一起翻滚，将海水搅得一片混沌。
克拉肯不愧为海洋生物中的最强霸主，海渊蛟蛇虽然与克拉肯体型相仿，但战斗力却有着天渊之别，克拉肯的触须之中长有密密麻麻的蜇人倒刺，剧毒无比，只要被缠住，毒刺发动，海渊蛟蛇书瞬间就会失去战斗力，是以，一只克拉肯对付两条海渊蛟蛇绰绰有余，王小强都还没出手，击杀海渊蛟蛇的修为就已到账。
既然如此，王小强便没再出手，与海伦娜向下方潜去。
不断有尸体和亚特兰蒂战舰从下方浮上来，海水之中充斥着大量猩红血液，突然一束强烈光束从海渊上方射来，将整个海渊照亮，亚特兰蒂斯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无数海底飞船和披坚执锐的亚特兰蒂斯战士列着方阵，出现在海渊上方。
女王海伦与美神维纳斯骑着两头巨大形似海马的海兽来到在王小强身边，两个绝色女子的容光，在灯光照射之中，更是不可方物。
海伦凝望下方，忧心忡忡，“海渊生物袭击了我们的驻军，这是几百年来的首次，难道真是海渊魔主重新现世？”
回想起那个曾经支配整个海洋绝世魔君，海伦仍然忍不住一阵恐惧。
“海渊魔主是比波塞冬还要强大的存在，估计实力和希腊第二代神祗相仿，应该不难对付，只可惜一个绝强战力，却没那么多修为去指认，只能与他斗一场。”王小强暗暗思忖，心中大致有谱。
斥候小队已经从海渊深处收集情报归来，斥候队长扶肩禀报，语气沉重，“陛下，下方是海渊第三基地，已全军覆没，基地损毁程度百分之百。”
海伦面上闪过一丝哀痛，“他们都是亚特兰蒂斯伟大的英雄，愿他们的魂魄归入大海洋流，永远与我们同在。”
所有人低头默哀片刻，齐声低语道，“永远与我们同在！”
“其他基地情况如何？”王小强问道。
“也已失去联系，恐怕凶多吉少。”斥候回答。
“有没有探查到海渊生物的踪迹？”海伦继续问道。
“回禀陛下，并没有探寻到任何海渊生物的踪迹，它们好像集体失踪了一般。”斥候如实禀报。
“看来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袭击。”海伦秀眉微微皱，“如今情况不明，冒然进军只怕会中了他们的埋伏，立刻撤军，返回海渊之上，等他们出现，再给他们迎头痛击！”
王小强道，“你们先行撤军，我仍是想下去看看，一来是救波塞冬，二来顺便获取一些情报。”
海伦娜道，“我和你一起去。”
王小强道，“既然情况不明，极大程度增加了危险，你与我同去，万一发生危险，我无暇分身。”
海伦娜坚持道，“不要小看我，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海渊是亚特兰蒂斯的敌人，我身为亚特兰蒂斯的圣女，怎能置身事外？况且如果这次没有你在，难道我们就不去刺探情报了么？亚特兰蒂斯本就应该由亚特兰蒂斯人守护。”
王小强见她态度坚硬，不好拂逆她的意思，而且她所说，确实也有道理，他自己向来也主张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的想法，点头道，“那就一起去吧。”
海伦向二人叮嘱了几句话，带着军队回到亚特兰蒂斯布防。王小强与海伦娜继续向海渊之下潜去，一路遇上不少海渊生物，但都成为克拉肯的食物。
王小强发现只要是海渊生物，都可以为他增加修为，只是修为不多，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王小强遣散克拉肯到海渊各处捕杀海渊生物。
很快，二人到底。
“那是什么？”
王小强低头看见脚下出现一片广阔无垠的漆黑洋流，似乎是静止的，又似乎在流动，诡异无比。而诡异的是，那洋流的黑色，是王小强前所未见的黑，纵使强如王小强，有不由心生恐惧。
“那是海渊之海。”海伦娜道，“海渊之海的密度比海水大得多，所以在海洋的最底部，任何生物只要落到海渊之海中，都会被吞噬，包括海渊生物也不例外，所以他们只能一直漂浮在海水里，从出生到死亡，都无法休息。”
“这岂不是很惨？”王小强微微皱眉，这让他想到的无足鸟的故事。
世界上有一种没有脚的鸟，它的一生只能够一直飞翔，飞累了就睡在风中，这种鸟一辈子才会落地一次，那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刻。
“你是在同情它们吗？”海伦娜十分不解看着王小强，“它们都是吃人不眨眼的怪物，不知道曾经屠戮过多少无辜的亚特兰蒂斯人，就算全都死光，也是它们罪有应得！”
王小强叹道，“我并不是同情它们，我只是想说，很多事情真的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它们本来是这海洋中的生物，却被你们驱逐到这里，过着永生奔波的痛苦生活，对它们而言，你们何尝不是侵略者？它们想要光复家园，何尝有错？”
海伦娜一时语塞，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诚然，你们来到这里是波塞冬一手造成，并非你们所愿，可事实情况是，你们占领了它们的生存空间，你们想活下去，这不是错，可它们也想活命，怎么就成了一种错？”王小强凝视着海伦娜问道。
海伦娜更回答不上来，她忽然觉得有些羞愧。
亚特兰蒂斯人赢了，所以书写了历史，成为这片海洋的主宰，亚特兰蒂斯人才是侵略者啊，她一直以来竟然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当然，实在可笑！
可是，若反过来又会怎样？
亚特兰蒂斯人成为海渊生物，她相信也一定会不断反抗，战争永远不会结束。
因为，这是生存之战，矛盾永远不可调和。
“许多事本身没有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海伦娜嬉戏咀嚼着王小强这句话，明白了许多她从前不曾明白的道理。
“天下之事，七七八八都是如此。几个人因立场不同的滋生矛盾，由法律解决，若是一大帮人因立场不同滋生的矛盾，只能用暴力解决，谁拳头大，就听谁的，成则王，败则寇。”王小强见她神情有几分迷惘，心知她意志动摇，说道道，“你不用去纠结对错，因为本来就没有对错，生存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若是心存仁慈，它们就会反过来消灭你和你的族人。”
海伦娜眼中掠过一丝精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想死。”
王小强点点头，“很好，既然你不想死，那就让它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