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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秀秀才因为发病被送到医院,刚刚好转的身体还不能剧烈运动,但她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小跑着来到了霍泽越的病房。
霍泽越刚刚把满地狼藉收拾好,就看到霍秀秀喘着粗气跑进门来,他微皱了眉,问道:“怎么走得这么急,你才刚好。”
“别管我了,现在你的事才最着急。”
“我的事?”霍泽越的脸色有些沉重,心里暗道:她不会知道我患病的事情了吧?
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他没跟医生商议好之前,即使是亲人,医生也没有权利提前将他的病情透露出去。
果然,霍秀秀拉着他坐在椅子上,劈头就问:“你刚才给妈打电话说要跟上官朵结婚是什么回事?”
原来是这件事。
霍泽越松了口气,问道:“她刚才在你病房?”
“恩。”霍秀秀匆忙答应一声,然后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和上官朵结婚,你不是……不是喜欢嫂子的吗?”
很久没有听到“嫂子”这个字眼了,霍秀秀一声“嫂子”好像把常夏拉近了自己的阵营,跟她和哥哥是一家人。
霍泽越还来不及细细体会这个称呼的美好,冷硬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我只是同意和她的婚约,没说马上结婚。还有,以后你把称呼改了吧,她从来都不是你嫂子。”
前一个她是上官朵,后一个她是常夏。
霍秀秀不可置信的问道:“同意婚约不就是准备结婚吗?哥你怎么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的说道:“嫂子跟你说上官朵策划绑架的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可以证明,那就是上官朵做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嫂子的话呢?”
“我相信。”
霍泽越抬起眼睛看着霍秀秀,目光中带着郑重:“但那件事不能说出去,想让上官朵坐牢容易,但是她背后还有一个上官云飞,以他对上官朵的宠爱,如果知道了是因为常夏,上官朵才进了监狱,你说……他会对常夏做什么?”
他说的有些道理,但霍秀秀一时之间还是无法决定,不过她这次来找他也不是为了说上官朵的事,而是为了常夏。
霍秀秀拉着霍泽越的袖子,仰头看他,问道:“那你跟嫂子是怎么回事?你明明喜欢她的,为什么突然之间改变主意了呢?”
霍泽越扭过头,低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她?我不喜欢她。”
这话霍秀秀一点也不信,霍泽越对常夏有多特别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把霍泽越的头转回来,认真的打量了他的神情,见他带着一贯的冷淡,便说道:“你说你不喜欢嫂子,那以前我这样叫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反对?她摔倒之后你那么着急,连着好多天让刘妈给她熬补汤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之前我误会她,让你离开她,你跟我发了那么大的脾气,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个你又怎么解释?”
霍泽越对常夏的关心已经渗透到生活的细枝末节,远不止霍秀秀提到的这些,还有更多更多,霍秀秀明白,他自己更明白。
没等霍泽越回答,霍秀秀接着说道:“而且你刚才说不喜欢她的时候都不敢看我,还说不是骗人?我看分明就是心虚!”
“行了,别闹了。”
霍泽越把霍秀秀按住他脑袋的手拿开,然后直直的对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次:“我不喜欢她,从来都不喜欢,这样可以了吗?”
这个哥哥城府有多深霍秀秀清楚的很,即使是骗人的话他也完全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来,这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证明不了什么。
霍泽越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打消她的疑心,只好说出自己藏在心里,最不愿示人的那个秘密。
“我帮她,关心她,都不是为了她这个人,而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霍秀秀眉毛一挑:“这很正常啊,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喜欢孩子和喜欢她并不冲突,都是一样的。”
“如果这是件及其冲突的事情呢?”
霍泽越抬起眼皮,深黑的眸子让人望不到底,里面藏着什么,任何人都看不到。
“我要的从来都只是孩子,不是她。我要那个孩子也不是因为他是我的骨肉.”
他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也许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因为如果他不是我的骨肉的话,就帮不了我。”
霍秀秀被他说的头昏脑涨,完全搞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有些烦躁的问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明白。”
霍泽越轻笑一声,但脸上完全不见笑意:“我要用那孩子的心脏,来换你的健康。”
用孩子的心脏,换你的健康?!
这句话像是魔咒,环绕在霍秀秀的耳边。
“哥……你……你说什么?用……用孩子……来……”
霍泽越点点头,薄唇中轻轻吐出四个字:“心脏移植。”
“啪!!!”
一道物体落到地上摔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霍秀秀一惊,赶紧跑到门口开门去看。
只见地面上有好几块汤碗破碎后的碎片,原本装在里面的乳白色的补汤撒了一地,还能看出里面的大骨冒着热气。
但是抬头四下张望时,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霍秀秀觉得可能是常夏,但又不敢确定,只好垂着眼睛重新关上了门。
霍秀秀不确定,霍泽越却敢肯定,刚才站在门外的人就是常夏。刚才常夏打碎汤碗跑开时,从霍泽越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她跑走时好像还用手捂着脸,应该是哭了。
霍泽越暗自叹了口气,她知道真相当然会哭,说不定他什么都不用再做就已经可以让她恨他了。
这样很好,省去了很多麻烦和意外发生的可能。
霍泽越躲开霍秀秀的目光偷偷将手抚上胸口,虽然那里一阵阵的难受,但还可以忍受,至少比让常夏知道他的情况,为他伤心要好得多,既然已经做了,就要做到底,不要留下任何机会,无论是对常夏,还是对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