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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霜睡到半夜觉得身子底下湿乎乎的,她半睡半醒着摸了一把,有点粘稠,像是血液,她便拱了拱旁边的人说:“老公,去帮我拿张姨妈巾来。”
丈夫贾亮也醒了,哑着嗓子问她:“你身上来了?上个星期不是才走么?”
邢霜被丈夫这么一问,反倒全醒了,黑暗中摸索着半坐了起来,突然觉得房间里空气冷的不像话。
“你开空调了?”
“没有啊?”
夫妻俩都醒了过来,半坐在床上摸索着,好不容易等眼睛适应了亮度,邢霜突然发现丈夫的头发一夜之间变成了长发,还多了一缕胡子。脸还是那张脸,可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贾亮也发现妻子不对劲了,明明穿衣服都得买XS号的人,怎么这会儿看起来脸上肉肉的?
“你……”
“你……”
两人同时发现了对方的异样,刚想问些什么,外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老爷太太可是起夜了?”
邢霜贾亮同时一凛,贾亮更是马上反应了过来,用嘴型问妻子:“老爷太太?我俩穿了?”
邢霜一扭头,见靠墙壁的方向隐隐有个小门,且门外还突然亮了起来,马上便叫了句:“外头是谁?”
“太太,奴婢是秋菊。”
邢霜又叫道:“把灯拿进来。”
很快一个披着外衣,扎着双髻的姑娘拿着盏油灯走了进来。看到她的样子,邢霜和贾亮两个可以确定,他俩是真的穿越了。
只是,这地方是哪,又是哪个朝代?
贾亮和邢霜都喜欢看网络小说,特别是贾亮更是个网络小说迷,这会儿他反应的最快,问那秋菊:“什么时辰了?”
秋菊回道:“才丑时三刻,老爷太太要什么?”
贾亮让那丫鬟拿茶来,自己则凑到妻子耳边说:“丑时三刻就是早上一点四十五左右。”
邢霜白了他一眼:“当我不知道似的。”
夫妻俩还想说什么,秋菊已经拿了茶水进来。两人就都喝了杯茶,又要秋菊把灯留下,说是两人还要夜谈。
秋菊留下灯,出去前叮嘱了一句:“卯时五刻还得给老太太敬茶,太太早些歇息吧。”
秋菊一走,邢霜就分析说:“明天一早要敬茶,说明我是才嫁进来,这应该是你家。”
贾亮闻言,下床去找了一圈,终于在一件男衣外袍的衣摆处,找到一个贾字。他重新回到床上,一边冻得瑟瑟发抖一边对妻子道:“这家人也姓贾,看来跟我是本家。”
他倒是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可邢霜还不知道呢。
没辙,这屋里除了个梳妆台一个柜子,就在没有别的东西了。
“我看要不明天敬茶以后,你留下跟这家的老太太唠会嗑,看能不能套出些什么来。”贾亮提议道:“我敬茶过后就出去转转,总能找到人套话的。”
一时间两人也只有等到天亮再说,可这夫妻二人也睡不着了,只能窝在被子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规划着,想着能在这陌生的地方努力不露马脚。
也不知过了多久,邢霜早早的就困得睡着了,半睡半醒之间又有人来推她,她一睁眼,秋菊站在床前,身后还跟着个年纪更小的姑娘。
“太太,该起了。”
邢霜一扭头,看一旁的丈夫还在睡,指了指丈夫问:“那他呢?”
秋菊悄声道:“老爷一早还要进宫谢恩,再说太太敬茶要比先太太简单些,用不着老爷在场。”
邢霜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先太太?感情她还是个续弦?填房?那岂不是很没有地位了?
她赶紧一翻身起来了,要知道在这古代,一个续弦身份已经很尴尬了,万一再迟了,惹了这家老太太不高兴,今后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了。
很快,丫鬟们就为邢霜梳洗打扮好了,一阵吵闹之下,贾亮也醒了过来,听说自己还要进宫谢恩,贾亮整个人都不好了,坐在床上发着呆,看着格外弱小无助可怜。
邢霜看丈夫这样,心里也是不忍。她还只是面对个婆婆,丈夫要面对的可是个君主。那万一说错了话,可是要掉脑袋的。
自己也准备好了,邢霜便趁着丫鬟们出去倒水的时候,跑去床边安慰丈夫:“你别怕,你骑马去。路上有认识的人看到你,肯定要跟你先打招呼,那你就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了。再就是,看到皇帝也别慌,就只谢恩就是了。”
贾亮心里真的怕,可还得故作镇定的说:“放心,不就是个皇帝,拿他当脾气不好的上司对待就是了。这么些年的职场生涯,我肯定不会出错的。倒是你,以前你没伺候过婆婆,这次可要辛苦你了。”
说起来,贾亮从小丧母,是跟父亲一起长大的,后来邢霜嫁给他后,父亲也病逝了,所以邢霜一直被贾亮宠着,从来没受过什么婆婆气之类的。现在要让她去跟个婆婆相处,还是个古代婆婆,想必这其中滋味也不比贾亮好多少了。
邢霜怕贾亮说漏了嘴,又怕贾亮担心自己,便只跟贾亮说了自己是续弦的身份,并没有告诉他续弦在这古代的地位其实并不高。
交代完这些,秋菊又进来催促,夫妻二人这才分道扬镳,各去做各的事情了。
邢霜一路被秋菊扶着,出了院门后,从旁边的游廊过去,绕过一道小门又是另一个院子,感情她婆婆就住在她院子后头,离得非常近。
她心里一阵打鼓,悄声问秋菊:“这敬茶可有什么规矩?”
秋菊似乎并不惊讶太太的问话,如实回道:“与别家敬茶一样,先下跪行礼,再奉茶就是。不过太太此番敬茶是没有见面礼的,到时可别跪着不起来,免得老太太不喜。”
邢霜听这丫鬟的语气,似乎语气有点冲,心中有了个猜测,便问:“你伺候老爷多久了?”
果然,秋菊回道:“奴婢至先太太病重时就进的荣禧堂,算上年头也有七八年了。”
荣禧堂?邢霜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安,她隐约在哪听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