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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下了东山,道路变得平坦开阔起来。
拓跋严看的医书里面有一些不懂的地方,穆妍正在为他解惑,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闻淞的声音:“寒公子,附近有一家东城十分有名的卤味店,不知寒公子可想尝尝?”
下一刻,拓跋严伸手掀开车帘,跳了下去,笑着问闻淞:“闻爷爷,卤味店在哪里啊?”
闻淞对穆妍和她的徒弟拓跋严都很有好感,看到拓跋严下来,就笑容满面地指了一下旁边:“就是那家。”
闻淞让队伍停下来,他亲自带着拓跋严去了东城最有名的卤味店,再出来的时候,拓跋严手中提了一个很大的食盒。
上了马车,拓跋严从食盒里面拿出了一碟香气四溢的酱肘子,端到了穆妍面前:“师父尝尝吧,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你饿了就先吃点,我现在没什么胃口。”穆妍微微摇头拒绝了。
拓跋严吃了一点,点头说:“味道果然不错,剩下的带回去给师公吃。”
拓跋严把食盒放好之后,压低声音对穆妍说:“娘,刚刚闻老头问我你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穆妍笑了:“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好想吃鸡腿。”拓跋严嘿嘿一笑。闻淞存了试探的心思,不过拓跋严并不想让他如愿,虽然拓跋严觉得穆妍的武功天下第一厉害。
穆妍若有所思,小声对拓跋严说:“记得,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别轻举妄动。”
拓跋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除非有人拿刀架在我们脖子上,不然我就不动?”
穆妍笑着揉了揉拓跋严的小脑袋:“儿子真聪明。”
穆妍看了一眼微微晃动的车帘,神色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马车离开了东城,在正午时分,进入了东南两城交界地带的密林之中。闻淞眼神戒备地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挥手让队伍停下来休息片刻。
一阵冷风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吹了过来,在这样的季节,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闻淞神色微变:“有毒,屏住呼吸!”
穆妍和拓跋严坐在马车里面,穆妍拿出两颗药丸,示意拓跋严张嘴,把其中一颗扔进了他的口中,另外一颗穆妍自己吃了。
周围的花香越来越馥郁,闻淞拿出一瓶药,往自己口中扔了一颗,然后把药瓶扔给了最近的那个属下,队伍之中东王府其他的高手快速地传递着药瓶,每个人取了一颗药吃下了,只是其中一个在吃药的时候没有屏住呼吸,吸了两口浓郁的花香,眼眸之中慢慢地浮上了一丝血色,挥剑朝着最近的同伴砍了过去!
闻淞神色微变,飞身过去,用刀背把中了毒的那人给打晕了,然后又回到了马车旁边。
一阵冷笑由远及近,闻淞眼眸微眯,就看到一群高手从天而降,把他们围在了中间,看数量,不下百人。而那笑声,不是赫连绝又是谁?闻淞的医术,以及他提前做的准备,还可以应付赫连绝放的毒香,但是这样的毒物攻击再来一波,闻淞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及时应对。
距离上官悯重伤赫连绝,也才过去了不到三天的时间,赫连绝的身体看似已经无恙了,他看着闻淞冷声说:“上官老儿呢?”
“赫连绝!”闻淞面色沉沉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赫连绝的目光转向了闻淞身后的马车,冷笑连连:“看来闻老头你从南城请了一位高人啊,上官凌的蛊解了?上官悯的毒也解了?那本王自然要跟这位高人好好聊聊,毕竟我们是同道中人。”
赫连绝话落,猛然挥掌朝着马车打了过去!
闻淞眼眸微闪,侧身闪避,没有挡下那一掌。下一刻,马车向着一旁倾斜,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马车里面飞出了两个人影,穆妍一手揽着拓跋严的肩膀,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另外一只手中还提着一个很大的食盒,而拓跋严怀中抱着一个药箱。
拓跋严一脸惊恐地躲在穆妍怀中:“师父,我好怕啊……”
“乖,别怕,师父带你躲远一点就没事了。”穆妍话落,抱着拓跋严,直接飞身而起,一眨眼的功夫就在密林之中消失了人影。
闻淞神色有些难看,他是在上官悯的授意之下,决定要试探一下穆妍的实力究竟如何,所以才没有阻止赫连绝对穆妍出手。结果没想到,穆妍被攻击了之后,竟然就那么跑走了。
赫连绝也没有派人去追穆妍,看着闻淞冷笑连连:“闻老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赫连绝话音未落,挥掌朝着闻淞打了过去,但闻淞身边东王府的高手总共也不过才二十多个,不管是数量上还是实力上都不占优势。
闻淞很快和赫连绝交上了手,而原本暗中跟在队伍后面的东王府其他高手很快现身,混战再次开始了。不过上官悯尚未现身,他身后原本还站着大弟子沈青和少主上官凌,不过在穆妍遭到攻击离开的时候,上官凌扔下一句“我去保护寒公子”就不见了人影。
“师父,擒贼先擒王。”沈青低声说着,把手中一副金色的弓箭递给了上官悯。
上官悯接过弓箭,冷哼了一声,拉弓上箭,闪烁着幽寒光泽的箭头瞄准了赫连绝的心口。
从武功来说,作为东王府第二高手,闻淞的实力比赫连绝强,赫连绝喜欢用毒,闻淞的毒术虽然不如赫连绝,却也很出色,两人交手可谓势均力敌。
高手过招,速度极快,上官悯的箭不停地变换着方向,一直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出手。
西王府的高手不下百人,他们是来劫道的,赫连绝的目的是闻淞所护送的马车里面的人。而上官悯带来了几乎东王府所有的高手,因为他的目的,是为了灭掉赫连绝和西王府。
混战之中,死伤一直在增加,人数上占了优势的东王府高手,即便也有不少死伤,总体来说还是占了上风。
赫连绝在发现东王府还有那么多高手原本躲在暗处的时候,就知道东王府是有备而来,已经算好了他会出现。虽然还没见到上官悯,但赫连绝猜测东王府既然出动了这么大的阵仗,上官悯极有可能也在附近。
赫连绝虚晃一招,转身欲走,闻淞没有追,反而闪身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与此同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速度极快,力道惊人,直直地朝着赫连绝的后心射了过去!
赫连绝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尽全力闪避,也只是避开了要害,那支箭还是贯穿了他的身体。赫连绝没有回头,拼尽全力飞身离开,闻淞追了上去。
而赫连绝已经顾不上他带来的那些高手了,那些人已经死伤过半,剩下的都被东王府的高手围攻,无路可逃了。
上官悯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沈青,沈青手中拿着上官悯的弓箭。
上官悯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血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速战速决,把这里剩下的都杀了!然后去西王府!”
“是,师父。”沈青恭敬地说。
不多时,混战终于结束了。赫连绝带来的高手无一生还,东王府的高手死得也不少。去追赫连绝的闻淞回来了,捂着胸口,脸色发青,脚步有些虚浮,一头栽倒在了上官悯面前:“主子……赫连绝……逃走了……”
上官冥皱眉看着闻淞,闻淞显然是中了什么剧毒,在赫连绝重伤的情况下也没能把赫连绝给拦住,不过上官悯没有继续派人去追,因为他的计划是先拿下西王府,至于赫连绝,就算还活着,也不过是个丧家之犬,再次出现,便是他的死期!
沈青把闻淞扶了起来,闻淞吐出一口黑血,直接晕了过去。
“九王府的寒公子呢?快去把他找过来!”上官悯皱眉冷声说。
“不用找了。”一道清隽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上官悯回头,就看到穆妍揽着拓跋严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面飞身而下,朝着这边而来了。
上官悯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他竟然都没发现,穆妍一直躲在附近……
“师父,好多血啊……”拓跋严“怕怕的”样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你先去那边。”穆妍把食盒和药箱都让拓跋严拿着,让他躲得远远的。
穆妍走到了上官悯身旁,伸手给闻淞把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上官王爷,闻老这毒太过霸道,怕是要用万年冰莲才能解。”
上官悯皱眉,然后对沈青说:“传信,让凌儿赶紧过来!”
沈青给上官凌传了信,不多时,上官凌飞身而来,看到穆妍的时候愣了一下:“寒公子,我去找你好久,你怎么在这里?”
穆妍没有理会上官凌,上官悯看着上官凌说:“闻老中了毒,要用万年冰莲才能解,东王府唯一的一朵万年冰莲,为父之前给了你,现在你去取来!”
上官凌皱眉看了一眼闻淞青白的脸色说:“那朵万年冰莲已经被我吃掉了。”
上官悯拧眉:“你没伤没病吃它做什么?不是暴殄天物吗?”
上官凌一脸无辜地说:“我想着吃了万年冰莲,我的鼻子或许能变得正常一点,就全都给吃了。”
上官悯有些气恼地瞪了上官凌一眼:“臭小子!整日就知道胡闹!”
上官凌神色有些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爹,那朵花给我就是我的了,我吃掉也天经地义啊!”
上官悯没再管上官凌,转头看着穆妍说:“寒公子可有其他的办法救闻老?”
穆妍想了想说:“九王府里还有一朵万年冰莲,我可以用其他的药物先压制闻老的毒,带他去九王府。”
“爹,我护送寒公子和闻长老去南城!”上官凌自告奋勇,非常积极主动地说。
上官悯皱眉思索了片刻:“也只能这样了,劳烦寒公子,事后定有重谢!”
穆妍微微点头:“这万年冰莲不同一般,如若给闻老用了,自然是不能白用的,但这些事我们可以以后再谈。”
“好!”上官悯郑重地点头。
穆妍招手,拓跋严依旧在扮演一个怕血的胆小孩子,摇头不肯过来。上官凌飞身过去,把穆妍的药箱拿了过来,穆妍从里面拿了三颗不同的药,给闻淞吃了下去。
“沈青,你护送寒公子和闻老去南城。”上官悯开口对沈青说。
沈青还没点头应下,上官凌不乐意了:“爹,我都说了,这件事我去!”
“你跟为父去西城!南城让沈青去!就这么定了!”上官悯不容置疑地说。
穆妍其实知道上官悯在想什么。现在赫连绝受了重伤逃走,西王府的高手死伤甚众,正是一举拿下西王府的绝好时机,上官悯自然不能错过。上官悯接下来要带着东王府的高手杀到西城去,闻淞中毒只能跟着穆妍去南城,但上官悯不会让上官凌也跟着去,因为上官凌是东王府的少主,万一上官凌被南城九王府给抓了当人质,来威胁东王府的话,上官悯就会变得很被动。但其他人,不管是闻淞还是沈青,对上官悯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
上官悯的语气已经够强硬了,但是上官凌并不以为然:“爹,我可不想跟你们去打打杀杀的,让沈师兄去吧,我去南城照顾闻长老。”
上官悯不想再耽误时间,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向来任性,最后只能无奈地说:“罢了!就依你!”
然后上官悯对着穆妍拱手:“寒公子,闻长老就拜托你了!凌儿有些顽劣,希望寒公子不要介意,等老夫拿下西城,便与九王商议如何分配!”
穆妍微微点头:“那就辛苦上官王爷了。”
穆妍知道上官悯在说场面话,等上官悯带着东王府的人把西城拿下,怎么可能再跟九王府分配利益?不过这倒也无妨,一切都在穆妍的计划之中,地盘大并不代表什么。
而事实上闻淞的毒穆妍现在就能给他解了,不需要万年冰莲,但在场的只有穆妍能解,那自然是穆妍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穆妍这样做,一来她不需要再与上官悯同行,接下来拿下西城的事情让上官悯自己去,至于过程中还需要死伤多少人,穆妍并不关心,穆妍更在意的是,她今日必须回九王府给小星儿喂奶这件事。
二来,穆妍带闻淞回南城,除了上官恪之外,明面上手中又有了一个东王府的重要人物。当然了,闻淞还不是穆妍的真正目的,穆妍很清楚,上官凌一定会借口要护送闻淞,跟她一起去南城,有上官凌这个少主在手,穆妍觉得,接下来不管上官悯要做什么,她都丝毫不用担心了。
上官凌也正如穆妍所说,任性得很,表面上是在意上官悯和东王府的,但他心里其实对于上官悯的话都不以为然,简单来说,就是个坑爹货色。上官凌不可能不知道他去南城是有风险的,但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原本队伍里面有两辆马车,一辆是穆妍和拓跋严坐的,倒下已经扶了起来,后面那辆马车里面放着原本东王府凌云轩门口的那块大石头,是拓跋严要的。
沈青把闻淞放到了后面的马车里面,转头就看到上官凌径直朝着穆妍的马车走了过去。
穆妍和拓跋严已经上了车,上官凌掀开车帘,正准备上去,一只脚伸了出来,不偏不倚地踩在了他的胸口,拓跋严的声音传了出来:“哎呀太挤了!师父我的脚都没地方放了怎么办?”
“小严,要有礼貌。”穆妍清冷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下次不要再把上官少主的衣服踩脏了。”
“那我踢高一点,踩他脸上?”拓跋严认真地问。
“嗯,孺子可教也。”穆妍很认同地说。
上官凌神色尴尬地站在马车下面,这会儿上官悯带着大部分人已经先行离开了,沈青落后一步,还在安排护送穆妍回南城的人马。
“凌师弟,马备好了。”沈青牵了一匹马过来给上官凌,吩咐另外两个高手去赶马车。
上官凌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面前晃动的车帘,还有仿佛挑衅一般伸出来的那只脚,转身上了马,高声说:“出发!”
沈青看着队伍朝着南城的方向而去,他带着剩下的人追着上官悯往西城而去了。
穆妍离开的时候说过今日一定会回来,所以他们刚进南城,前来迎接的朱雀和莫轻尘就到了。
“上官少主。”朱雀对着上官凌拱手。
上官凌看了朱雀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朱雀护法,久仰大名。”
莫轻尘已经到了马车旁边,掀开车帘,把扑过来的拓跋严给抱了下来,然后看着穆妍叫了一声“主子”。
“嗯。”穆妍跳下了马车,接过莫轻尘递过来的缰绳,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上官凌反应过来的时候,穆妍已经不见了人影,而拓跋严在莫轻尘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莫轻尘看着上官凌的背影,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穆妍回到九王府自己的房间,齐玉婵正抱着一脸委屈的小星儿在哄着,小星儿皱巴着小脸,小脑袋趴在齐玉婵肩膀上,紫水晶一般的眼眸之中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
穆妍看到自家向来最喜欢笑的小儿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都疼了,快步走过去把小星儿抱了过来。
三天没见到穆妍,一直没哭的小星儿到了穆妍怀里,闻到了熟悉的气息,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齐玉婵心疼得不行:“姐姐,你快哄哄小星儿,赶紧喂他吧,他饿了就是不肯吃奶。”
穆妍走的时候留下的“粮食”是够吃的,穆妍还专门给小星儿做了奶瓶,可今天小星儿就是不肯吃,齐玉婵怎么哄都不行。
齐玉婵话落就出去了,穆妍赶紧给儿子喂奶,小星儿吃奶的时候,还眨巴着眼睛盯着穆妍看,即便穆妍此时是男装,容貌也变了,但他显然知道这是他家娘亲。
小星儿吃饱了也不肯睡觉,就在穆妍怀里,看着穆妍笑。
听到敲门声,穆妍整理了一下衣服,开口说:“进来。”
拓跋严打开门跑了进来:“小弟,哥哥回来了!”
拓跋严拉着小星儿的小手,笑容狡黠地对穆妍说:“娘,我跟小天儿叔叔说那个上官凌对娘图谋不轨。”
“然后呢?”穆妍笑着问。
“然后小天儿叔叔说九王府地方小住不下,让上官凌自己去住客栈,素素姑姑说上官凌住客栈花的银子,我们九王府可以出。”拓跋严说着笑了起来。
“这待客之道……”穆妍唇角微勾,“很好。”
穆妍又陪着小星儿玩了一会儿,就把小星儿交给拓跋严,她没有换衣服,暗中离开了九王府,朝着海边而去了。
那艘大船依旧静静地停在海边,附近有人看守,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独孤傲带着剑龙卫留在了船上保护萧月笙和萧星寒兄弟。
穆妍上了船,跟一个人打了个照面,那人神色微怔:“你回来了。”
是齐昀。齐昀先前跟着他们一起来了天元大陆,毁掉的容貌是萧星寒帮他恢复的,中途被齐郢得知齐昀对穆妍的心思,齐郢就做主,说让齐昀正式加入剑龙卫,归穆霖管,跟其他剑龙卫同吃同住,不再有任何特权。齐昀自己倒也接受得很坦然,什么活儿都干,极少出现在穆妍面前,只有偶尔齐玉婵专门做了好吃的给他送去,或者独孤傲和莫轻尘找他喝酒的时候,他看起来才跟其他剑龙卫有些不同。
“嗯,我回来了。”穆妍微微一笑,“他们醒了吗?”
齐昀摇头:“还没有,独孤也闭关了。”
“你先回九王府吧,让我大哥过来,你留在那边。”穆妍对齐昀说。
“也好。”齐昀微微点头,飞身下了船,再回头,已经看不到穆妍的身影了。他释然一笑,朝着南城而去。
穆妍推开门,走进了萧月笙和萧星寒闭关的那个房间,看到他们的第一眼,穆妍的神色就变了,因为萧月笙闭着眼睛盘膝坐在那里,嘴角突然渗出了一股鲜血……
下一刻,萧月笙身子微微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穆妍赶紧上前,把萧月笙扶起来,给萧月笙把脉,发现萧月笙内息很乱,因为内力一下子增长太多,随时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穆妍神色微凝,正准备运功给萧月笙调息,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怎么抱着萧月儿不抱我?”
“你哥快不行了。”穆妍转头,看到萧星寒神色如常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真怕萧星寒和萧月笙同时出事。
萧星寒看到萧月笙的脸色,皱眉在萧月笙身后盘膝坐了下来,穆妍把萧月笙身体扶正,萧星寒猛然出掌,拍在了萧月笙的后背!
萧月笙一口血喷了出来,向后倒在了萧星寒怀中。萧星寒伸手给他把脉,然后对穆妍微微点头说:“没事,泄了一点功力而已。”
“那就好。”穆妍神色微松。
下一刻,萧星寒把还昏迷着的萧月笙扔到一边,伸手把穆妍拥入了怀中,把头埋在穆妍颈窝,说了一句:“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