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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抱着爱妾在城主府中呼呼大睡的祁墨被人撞开了门,从床上拽了下来,衣衫不整,眼神迷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一开战,就有人来禀报祁墨,但是祁墨根本不在意,因为在他看来,他那个总是忤逆他的大儿子本事很大,不管谁来都不必担心,祁宁远一定可以把麻烦都解决掉,他们落英城里很安全,他也很安全。到了后来,城中一片混乱,也没有人顾得上再来通知祁墨这个根本不管事的城主了。
祁墨的爱妾全身赤裸,捂着被子尖叫了一声,被人一剑刺入了胸口,血喷到了祁墨脸上,他瞪大眼睛,全身发颤,差点晕死过去:“你们……你们要做什么?”而他现在心里想的是,祁宁远到底死哪儿去了?他不是一直很厉害吗,为什么让人跑到了城主府来作乱?
“祁城主!”韩晁大步走了进来,手中还举着一把正在滴血的长剑,厮杀了一夜,他心情似乎好极了,看到祁墨窝囊的样子就大笑了三声,“你是不是等着你那宝贝儿子过来救你呢?”
祁墨吓得声音都在颤抖:“祁……祁宁远呢?他在哪儿……”
“祁宁远已经死在本城主的剑下!”韩晁大声说。
祁墨瞬间面如死灰,身子发软,跌坐在了地上,像是失了魂一样,喃喃地说:“他怎么会死呢……他死了我怎么办……”
韩晁冷笑:“祁城主不是伤心,是失望吧?真是不懂祁宁远为何没有砍了你这个爹!就你这种货色,竟然当落英城的城主当了几十年,真是可笑!枉我们还以为你们落英城有多厉害呢,结果根本不堪一击!”
“祁宁远……祁宁远……都是他招惹的祸事……”祁墨的神色突然有些恼恨,像是疯了一样大吼了一声,“都是他的错!”
韩晁看着祁墨的眼神满是嘲讽:“祁宁远摊上你这么个爹也是倒了血霉了!不过刚刚我是骗你的,他还没死呢!”
祁墨眼中突然有了光彩:“他没死?他人在哪儿?”
“不过你也不用等着他来救你了!”韩晁看着祁墨说,“他跟你爹祁沅,一起逃跑了,根本就没想起你来!”
祁墨不可置信地看着韩晁,声音都变了调:“他跑了?”
“是啊!”韩晁看着祁墨似笑非笑地说,“不跑,还留下给你陪葬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是个正常人都得跑。”
“我是他亲爹!”祁墨梗着脖子说,“他不可能不管我!你们最好不要动我,否则我儿子一定会为我报仇,让你们不得好死!”
“你们祁家人,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韩晁冷笑,“既然你觉得祁宁远会回来救你,那正好,我们给你一个机会!来人,把祁墨捆了,吊在落英城城门口,我们一起看看,祁宁远会不会为了他这个亲爹而回来!”
韩晁的人把祁墨五花大绑,拖了出去。
韩晁转身,就看到纪宏宇出现在不远处。
“纪城主,如何?”韩晁问纪宏宇。
这会儿天已经亮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祁家的高手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剩下寥寥无几还活着的,也都投降了。
当时韩晁和纪宏宇带着人一起围攻祁沅和祁宁安,那对祖孙被逼得一路逃到了落英城北城外,保护他们的祁家高手都已经死光了,而他们最后身受重伤,一起跳了海。
韩晁和纪宏宇进了落英城城主府之后就兵分两路,韩晁来找祁墨,纪宏宇带着人上了落英城,去找住在山上的祁宁歆。
这会儿纪宏宇回来了,对韩晁摇头说:“祁宁歆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早就被人带走了!”
“无妨,就算抓了祁宁歆,祁宁远也未必会回来。可笑那个祁墨还惦记着祁宁远来救他呢!”韩晁冷笑。
韩晁话落,有人前来禀报:“城主大人,韩城主,连城主让属下前来告知一声,昨夜他们在城外,有一艘小船在海上漂,就截住了,船上的人是昏迷的祁家大小姐。”
韩晁和纪宏宇对视了一眼,纪宏宇神色莫名:“看来是有人要趁乱把祁宁歆掳走,但是没有成功,巧的是她正好落在了连城主手里。”
“城主大人,连城主说了,这落英城的一切,他都不要,只要那个美人儿。”纪宏宇的属下说,“昨夜连城主就让人把祁小姐送进了他的房里,一直到天亮才出来。”
韩晁轻哼了一声:“连瑀那小子平时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竟然也是个色鬼,藏得倒是很深!”
纪宏宇眼眸微闪,思忖了一下,开口说:“连城主不会是打算抓了祁宁歆来威胁祁宁远和祁沅,甚至于,对付朔雪城吧?”
韩晁轻嗤了一声:“纪城主想多了吧?祁宁远连他亲爹都不管就跑了,会管那个病秧子妹妹吗?那个祁宁歆只会拖祁宁远的后腿而已!他那么精明,不会自投罗网的!祁宁歆是谌寂的外孙女没错,但祁宁远这个实力高强心智如妖的外孙,对于谌寂来说都只是当做一枚棋子,是他的傀儡,更别提那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外孙女了!谌寂要真疼祁宁歆,早就把祁宁歆接到朔雪城去照顾了。”
“倒也是。”纪宏宇点头,“来了之后才知道,这祁家根本就是一团散沙。祁宁远在外面看着那么厉害,家里却乱糟糟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成全连城主的爱美之心吧,再怎么说那位也是祁家大小姐,听说长得花容月貌的,连城主年轻气盛,喜欢美人儿也正常。”
“连瑀既然说了他只要美人儿,那咱们也不必客气。”韩晁和纪宏宇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一笑。
连家的高手有受伤的,但是没有丢了性命的,因为来之前连瑀就交代了,让他们不要明目张胆地浑水摸鱼,但是也不要傻乎乎地把命搭上去,尽个八分力就行了。
韩家和纪家的高手都有死伤,但死的也不多,纪宏宇和韩晁对这个结果是很满意的,唯一遗憾的是没能活捉祁宁远,不过以祁宁远的实力,想要活捉的确不是容易的事情。
韩晁让人把祁墨吊在了城门口,祁墨哭喊了一会儿,嗓子哑了,也不喊了,就低声骂着祁宁远,说祁宁远不孝,祁宁远狼心狗肺,祁宁远丢下他这个亲爹逃跑,根本不是人……
落英城已经被全部占领了,百姓都紧闭着门不敢出来,大街上和城主府,到处都是尸体和血迹。
连家的高手去城外找连瑀复命了,韩晁和纪宏宇带着他们的人,用了半天时间,把落英城城主府翻了个底朝天,还真找到了祁家的藏宝库,里面宝贝不少,可惜就是没有龙焱花和藏宝图。
“难道祁宁远真的把龙焱花和藏宝图全都给了谌寂?”韩晁皱眉。
纪宏宇叹了一口气:“不无可能,这落英城里里外外,连一株龙焱花树都没有,必然是都送到了朔雪城去。看来这些年祁宁远一直都在当谌寂的傀儡,给谌寂卖命,也没有精力壮大祁家,就算他想那么做,谌寂也不会给他机会的。我怀疑谌寂在祁宁远身边安插了很多眼线,祁宁远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背地里耍什么心眼。”
“我们都觉得祁宁远是棋子,但是话说回来,祁宁远本就是谌寂的亲外孙,万一他们真的就是一条心,一家人,这是他们祖孙合谋的呢?谌寂有个孙子,但是我们见都没见过,假如谌寂答应了祁宁远,到时候等他们得到了这天下,祁宁远就是他的继承人,那么祁宁远也没有必要背着谌寂做什么!”韩晁若有所思地说。
“都有可能。我们原本预计攻打落英城至少要十天半月的时间,毕竟祁家是防守,我们进攻一方处于不利地势,一开始还说要看看朔雪城会不会前来救援,逼谌寂出手。可是没想到,这落英城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一个晚上就打下来了,现在谌家怕是还没得到消息!”纪宏宇说。
“纪城主有什么想法?”韩晁问纪宏宇。
“咱们的人也伤了不少,不如我们在落英城休整几日,商议一下后面的合作,再离开。”纪宏宇对韩晁说,“虽然我们都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可以等一等,看祁宁远会不会为了祁墨或者祁宁歆回来。正好我们也再找一找,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藏了宝物。”
韩晁点头:“我跟纪城主想得差不多,既然如此,让连瑀带着祁宁歆也进城吧。”
韩晁派人去请连瑀,连瑀下船上岸,进了落英城。
“辛苦两位城主了。”连瑀一见到韩晁和纪宏宇,就拱手说。
“连城主昨夜也有大收获啊!”纪宏宇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连瑀呵呵一笑:“巧合,多谢两位城主成全。”
“你怎么不把祁宁歆一起带过来?”韩晁问连瑀。
连瑀神色认真地说:“这落英城已经被两位城主打下来了,比我们预计的要快很多,没有机会等到谌家来人,我认为逃跑的祁宁远也绝对不会再回来了。不知两位城主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纪宏宇简单地把他跟韩晁的想法跟连瑀说了,连瑀点头:“如此甚好。来的时候我跟两位城主提过,我爹一直很挂念到元隐寺出家的连城表哥,叮嘱我这次如果事情顺利,有机会的话,要去星柘岛看看连城表哥是不是一切安好,毕竟当时他是一个人过来的。如果两位城主没有意见的话,我想趁着这个时间去走一趟。我这个瞎子,在这儿也帮不上大忙,省得回去的时候耽误两位的时间。”
纪宏宇呵呵一笑:“这个连城主早就说过了,自然没有问题。那连城主去吧,早去早回,我们先休整几日,等你回来,再一起商议后面的事情。”
“好。”连瑀点头。
“不过连城主可千万要小心着点儿,不要半路被朔雪城谌家的人给劫了,到时候就麻烦大了。”韩晁看着连瑀神色淡淡地说。
“韩城主放心,我会谨慎一些的。我带上那祁宁歆,如果真遇到祁宁远或者谌家的人,或许还能有点用。”连瑀开口说。
连瑀很快离开了,韩晁看着他的背影,轻哼了一声:“这小子倒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如果真想跟我们分一杯羹的话,那就太不自量力了!”
纪宏宇呵呵一笑:“这位小连城主,比原来那位,可是识时务多了。”
他们都认为连瑀是明知自己是个瞎子,莲雾城实力又是最差的,所以不敢嚣张,也不敢贪心多要什么。连瑀离开,正中他们下怀,方便他们两家瓜分落英城的一切。
连瑀出城,吩咐属下开船,带着他的人一起离开了落英城,往星柘岛的方向走了。
连瑀回到自己在船上的房间,就听到了一道戒备的声音:“你是什么人?”
“你醒了。”连瑀没有摘下头上的白布,外人看着他是个瞎子,但他隐约是可以看到的。
祁宁歆脸色苍白,看着连瑀冷声问:“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我大哥呢?”
“莲雾城城主连瑀,请你来做客而已。”连瑀神色淡淡地说,“至于你大哥,昨夜已经抛下你逃跑了,你爷爷也一起跑了。”
祁宁歆神色一僵,突然想起昨夜把她掳走的那个女子跟她说,身在落英城的祁少主,是假的,只是个替身,还是个要造反的替身。但是祁宁歆不解,如果真是替身,她没看出来,他们的爷爷竟然也没有看出来吗?那个替身不管她就罢了,可她的爷爷竟然也没管她的死活……
祁宁歆对祁沅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她很尊敬祁沅,也很孝敬祁沅,另外一方面,他们向来也有一些无法化解的矛盾,主要矛盾就在于祁宁远。
祁宁歆从很多年前开始,就跟祁沅提过,希望他不要沉迷医术,总是不在家,把祁家的一切麻烦和问题全都扔给祁宁远来负担和解决,还给了谌寂摆布和掌控祁宁远的机会。祁宁歆也说过很多次,希望祁沅能够好好管管祁墨。
然而,不管祁宁歆说什么,祁沅总是敷衍地应付过去。有时候祁宁歆提得多了,祁沅还很不耐烦,就会选择逃避,一走了之,不知去什么地方采药,好几个月都不回来。
所以在祁宁歆心里,整个祁家,她真正的唯一在乎的人,只有祁宁远而已,祁沅这个爷爷,总是让她很失望。
如今祁沅和那个替身一起逃走了,祁宁歆想了想,便也释然了。她对谁来说都是拖后腿的,没有谁应该拼了命地护着她。她现在只是很担心祁宁远,当初祁宁远走的时候瞒着她,现在又不知道身在何处,会不会有危险,他们兄妹,还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想到这里,祁宁歆鼻子一酸,眼眶泛了红,开口说:“他们不会回来救我的,你抓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想死?”连瑀在旁边坐了下来,声音淡淡地问。
“我……”祁宁歆不想死,她不是怕死,只是她至少要知道她大哥祁宁远在哪里,是不是安好,她想再见他一面。
“既然不想死,就好好待着,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连瑀并不想为难祁宁歆,事实上他虽然抓了祁宁歆不假,但他故意让纪宏宇和韩晁相信他是看上祁宁歆了,把祁宁歆留在他这里,也是保护了祁宁歆。如果祁宁歆落入那两人手中,或者其他人手里,下场绝对会很凄惨,甚至有可能会跟祁墨一样,被吊在落英城城门外。以她那虚弱的身体,用不了多久就也没命了。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祁宁歆定了定神,看着连瑀问。她曾听祁宁远分析过天启大陆各个家族的情况,知道面前这个莲雾城年轻的城主,是个天生的瞎子。
“去星柘岛。”连瑀说。
祁宁歆突然想起,星柘岛元隐寺的元规和尚,似乎是她家大哥的好友。但是转念一想,那和尚本名叫做连城,就是面前这人的亲表哥,便微微叹了一口气。
两人不再说话,连瑀起身出去了,让人把隔壁的房间收拾一下,让祁宁歆住过去。
船上没有丫鬟,连瑀也没有让人伺候祁宁歆的意思,干净的被褥都在床上放着,还没铺,得她自己动手。
祁宁歆昨夜到现在经过了好一番折腾,这会儿感觉心口又在隐隐作痛,但她被带走的时候身上没有带平时吃的药,她坐在那里休息了一会儿,又喝了两杯温水,感觉好了一些,就起身过去铺床。
床刚铺好,她转身,眼前一黑,就栽倒在了地上!
隔壁的连瑀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起身过来,打开门,扯了头上的布,就看到祁宁歆昏倒在地。
连瑀又回去,取了个小箱子过来,打开,从里面拿了一瓶药,倒了一颗药丸出来,捏住祁宁歆的下巴就塞了进去。
连瑀坐在一旁,又把白布戴上了,等了片刻之后,祁宁歆就醒了。
祁宁歆感觉自己身体似乎好多了,她从地上慢慢地起来,看着连瑀神色错愕地问了一句:“你懂医术?”
“不懂,这是朋友送我的药。”连瑀神色淡淡地说。那是萧星寒做的药,说是心肺受伤的话急救用的,连瑀也只是试试,没想到还真有奇效。
“谢谢。”祁宁歆感觉连瑀并不像是什么坏人,她突然想起,那次元规之所以会跟祁宁远同行,就是因为祁宁远去了莲雾城,好像是跟面前这位连城主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回来的船都是跟连家借的。
“你跟我大哥是朋友吗?”祁宁歆问连瑀。
连瑀摇头:“不是。”
祁宁歆不说话了,连瑀起身,把那瓶药放在了桌上,提着那个箱子走了。
祁宁歆握住那个小药瓶,神色微微有些怅然,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很没用,现在这种感觉更明显了。但她还是想活着,她一定要见到她的哥哥好好的……
这边连瑀和祁宁歆正在朝着星柘岛而去,那边先一步从落英城跳海逃生的祁沅和祁宁安祖孙,一路游到了星柘岛,精疲力尽的时候终于爬到了岸上。这还是祁沅身上带了一些疗伤的药物,两人都吃了,否则早就没命了。
祖孙俩都狼狈至极,躺在那里,许久没有说话。
祁沅先开口,叹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难你爹和歆儿……”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祁宁安神色冷漠地说。
“你怎么这么冷血?那是你爹,是你妹妹!”祁沅皱眉。
祁宁安坐了起来,看着祁沅,面带嘲讽:“爷爷,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你。那是你儿子,是你孙女,你不也没管他们死活吗?你要真在意祁家,在意儿孙,早几十年就该好好撑起这个家!现在爷爷谁都别怪,祁家就是毁在你手里!”
祁沅神色一僵:“你胡说什么?”
“爷爷惯会耍嘴皮子功夫,表面上看着对儿子对孙子都好极了,可你一点正事都不干,把祁家的烂摊子都压到我们头上,算什么长辈?”祁宁安冷声说。
在灾难过后,幸存的人难免会互相埋怨,曾经积累的那些矛盾,也很容易就爆发出来。现在祁沅和祁宁安就是这样。
“祁宁安,我对你难道不好吗?相比宁远,我一直以来更疼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祁沅看着祁宁安冷声说。
“好!怎么不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到头来一点用都没有!”祁宁安冷哼了一声说。
祁沅沉默了片刻之后说:“宁远是我精心培养的祁家的继承人,只要等他回来,属于我们的一切,都能拿回来!现在的境况只是暂时的!”
“爷爷真敢说,你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可笑!”祁宁安说,“祁宁远是谌寂培养的棋子,他从谌寂那里学来的武功,你都要求他又教了我,怎么就成你精心培养了我们?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了,爷爷不用等祁宁远回来了,因为他回不来了!”
祁沅不可置信地看着祁宁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宁安幽幽地说:“爷爷,他走的时候我给他下了毒,现在他应该已经死在了外面。爷爷接下来只能靠我了。”
祁沅神色一怒,扬手想要打祁宁安,但是听到祁宁安最后一句话,他的手又无力地放了下去,沉声说:“宁安,你真是糊涂啊!”
“这个家里最糊涂的是你,不是我。”祁宁安冷声说着,站了起来,“听好了,祁墨和祁宁歆的死活,我不管,也管不了!你要想回去救他们,我不拦着,你尽管去!”
祁沅闻言又沉默了,站了起来,捂着发疼的胸口,也不说话,脸色难看至极。
“本来我还可以冒充祁宁远去投靠朔雪城谌家,拜你所赐,跟谌寂翻脸了,现在也去不了了。况且我也怕谌寂发现我是假的,到时候一旦他知道我把他精心培养的棋子给杀了,他饶不了我,就算不杀我,我最好的下场也就是沦落成为他新的棋子!”祁宁安现在很清醒,看着祁沅冷声说,“接下来怎么做我还没想好,我们现在先去元隐寺求助,他们肯定会收留我们,等我们养好了伤,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祁沅看了一眼落英城的方向,没有说话,在祁宁安抬脚朝着元隐寺的方向走的时候,默默地跟了上去,也没有再提起祁墨和祁宁歆。
祖孙两人到了元隐寺所在的山脚下,有武僧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问明了情况之后,就上山去禀报了。
玄苦虽然年纪小,但他是住持的弟子,所以在元隐寺辈分很高。作为玄苦的徒弟,晋连城的辈分也相当高,不少老和尚都要叫他一声师叔。
晋连城到了元隐寺之后,虽然玄苦不在,但他表现非常好,悟性也不错,跟着吃斋念佛,帮忙做事,挑水打柴什么都能干,很是勤快,跟和尚们的关系处得都很好。
这会儿武僧上山来禀报,正好碰上了晋连城从前殿里面出来,就双手合十叫了一声:“元规师叔。”
“静悟,你上山来,是有什么事吗?”晋连城笑意温和地问了一句。
“师叔,山下来了祁家的老城主和少主,说祁家出事,前来寻求庇护。”名叫静悟的和尚恭敬地说。
“哦?”晋连城微微一笑,“我出家之前倒是认识那祁家少主,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话落,晋连城就跟着那个静悟下了山。
“祁少主,又见面了。”晋连城一手竖在胸前,眼神平和,看着祁宁安说。
祁宁安眼中一闪而逝的错愕没有逃脱晋连城的眼睛,因为祁宁安根本就没见过晋连城这个人,也根本不知道祁宁远竟然跟元隐寺的这个独臂和尚有交情。静悟又没介绍,祁宁安连晋连城的法号都不知道。而祁沅也从未见过晋连城,甚至都没关心过连策有个残废的侄子到元隐寺当了和尚这件事。
“贫僧的师父在山下有个小屋,两位先随贫僧过来休息一下,待贫僧问过两位的事情之后,再看看是不是要带两位上山去,也好跟住持师公有个交代。因为我们元隐寺向来是谢绝外客的,也不插手六大家族的纷争,希望两位理解。”晋连城微微一笑说。
祁沅和祁宁安这会儿也不敢说什么,就跟着晋连城一起,往远处走去。
玄苦在星柘岛上的确有另外一个住处,就在海边,当初他救晋连城的时候就在那附近。
晋连城带着祁沅和祁宁安进了小屋,请他们坐下,然后看着祁宁安问了一句:“上次见面,贫僧问祁少主的问题,不知可有了答案?”
祁宁安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捂着额头说:“师父见谅,时间过去太久,我记不清了。”
晋连城笑了:“其实也就过了不到两个多月而已,祁少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
祁宁安心道不好,直觉这个和尚并不是什么善茬,眼睛转了转,干脆开口对晋连城说:“抱歉,刚刚骗了师父,其实我是祁宁远的孪生弟弟祁宁安,只是他外出了,让我代替他守着落英城,外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并非故意隐瞒。”
晋连城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祁宁远的孪生弟弟?他让你代替他守着落英城,结果,你把落英城给守没了?”
祁宁安神色一僵:“是我无能,辜负了兄长的嘱托。”
“你不是无能,是想真的取而代之吧?”晋连城似笑非笑地说。
祁沅皱眉:“师父,元隐寺慈悲为怀,我们这次落难,是前来寻求庇护的,其他的事情,师父就不要多问了,我们不会做任何对元隐寺不利的事情,等我们的伤养好了,便会尽快离开,也不算元隐寺插手了六大家族的纷争。”
晋连城唇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看来你们二位还真的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祁宁远把落英城交给你们这些废物真是他瞎了眼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跟祁宁远是好朋友,我还知道他存了想去天元大陆走一趟的心思。祁宁安你既然敢动了取代他的心思,想必他这会儿已经走了,甚至你觉得他回不来了对不对?你是不是对他下了什么毒手?不然借你一个胆子你也不敢胡作非为!”
祁宁安面色一沉,眼神变得戒备了起来:“你想做什么?这里是星柘岛!你敢对我们动手,元隐寺不会放过你的!”
“这里是星柘岛,我当然知道,但你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可不是元隐寺,也没有别人看到,我杀了你们,回去就说劝你们离开,让你们去投靠朔雪城了,你说谁会不相信我呢?”晋连城冷笑。
祁沅和祁宁安起身就想跑,晋连城却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冷笑连连:“其实我跟祁宁远的交情也不算太深,但你们两位既然倒霉撞到我手里了,今日就别想走了。你们两个废物其实没有多大用处,但只要你们消失了,等祁宁远回来,他就能借着这个机会真正隐入暗中,摆脱谌寂的掌控。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我还要把你们交给祁宁远,卖他一个很大的人情呢!”
祁沅和祁宁安突然感觉浑身无力,瘫倒在了地上,这才意识到这个和尚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们下了毒!
祁宁安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起了救命,但这里离元隐寺很远,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得到。
“你是出家人!怎么能如此狠毒?”祁沅看着晋连城冷声说。
“你他娘的闭嘴!老子只是没有头发!说老子狠毒?正好,老子装和尚装得快吐了,很想打人,就替祁宁远先教训教训你们这两个废物!”晋连城冷哼了一声,给祁沅和祁宁安一人心口狠狠地踹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