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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不能，你若现在出手，他们所有人，包括你，都要受到惩罚。”
“不过，若你化凡结束，成功突破神境的时候，他们也会受到天道馈赠，介时，你也可以出手相助。”
“但记住一点，到时候就算出手相助，也绝对不能暴露你自己的真实身份。”
唐明语气极为肃穆。
他当年在修仙界破神境的时候，也是选择了化凡这条道路，有过亲身经历，自然更加知晓其中的精髓。
化凡化凡。
一步之差，便会跌落凡尘。
“被你这么点醒，我倒是能少走很多弯路。”
范中天疑惑看过来：“唐玄天，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书上看来的。”
唐明随口回道。
范中天语气有些怪异，深深看了唐明一眼，没有过多追问。
有些事，问多了也不见得是好事。
“行了，你能告知老道这个消息，也算是报答了人情。”
“金陵城今日发生这等大事，相比紫禁城那便也会收到消息，还有龙虎山……至少在金陵城内，龙虎山不敢乱来。”
范中天揉了揉眉心。
随后。
他突然抬头看向远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莫老鬼，你这老不死也舍得出关？”
伴随着话语声。
空间泛出涟漪，一名灰袍老人诡异般现出身形。
唰！
血气狂涌。
三具尸体轰然落地。
“南岭其余三家，派出强者袭杀玄天集团总部，被我拦下了。”
“范中天，南岭卓家应该是你安排的人吧，卓启平拿出了你的令牌，并帮忙杀了其他两家的人。”
灰袍老人平淡开口。
范中天点了点头：“嗯，卓启平是我师弟。”
“怪不得，总觉得卓家有些不对劲，你最好让卓启平多点心眼，卢家和袁家应该已经开始怀疑，这次多来了几名强者。”
灰袍老人缓缓道。
“嗯，我已经有了布置。”
范中天点头，接着有些诧异：“倒是莫老鬼你，每次都是闭死关装死，怎么这次舍得出来了？”
“因为我想让唐玄天欠一个人情。”
灰袍老人看向唐明，主动解释道：“我是金陵莫家老祖，莫凡的那个莫家。”
“多谢莫老。”
唐明脸色有些古怪，这名老人倒是率真，直接说想让他欠下人情。
不过。
对方倒是真的解了燃眉之急，玄天集团那边防御薄弱，若是被攻破，恐怕会毁于一旦。
“唐先生，我知道你与莫凡的关系很好，但我也知道，这世上任何情分都是有尽头的。”
“而我，也是金陵城出了名的缩头乌龟，此次出手，希望唐先生未来能看在此次人情的份上，能够扶持莫家一二。”
“当然，若莫家真有劫难，也不需要保全整个莫家，只需保住莫凡和莫语嫣这两名莫家血脉即可。”
“我这人说话比较直，还请唐先生海涵。”
灰袍老人退后半步，朝着唐明微微拱手。
“莫老严重了。”
唐明赶紧挥手：“莫凡是我兄弟，我自然会保全他的安全。”
“至于莫家，我会照顾一二，莫语嫣和莫凡的安全我可以保证。”
听到唐明的承诺，灰袍老人脸上也松了口气。
范中天皱了皱眉头：“莫老鬼，你说这话怎么感觉像是在交代遗言？你……”
“大限将至，没多少岁月可活。”
灰袍老人语气平静，好似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范中天面色微变，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苦笑着摇头，神情落寞。
“不用如此，老夫活得已经够久了，真要论年龄，范中天，我可是你爷爷那辈的人物，和你师傅同辈。”
“其实当年破境失败，我就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
“这些年用秘术吊着，生不如死，或许真死了也算是解脱，只是……唉，莫家不争气啊，好不容易出现两个可造之材，老夫却时日不多。”
“范中天，你要是还念旧情，今后也帮忙照看莫家一二，可行？”
灰袍老人袖袍一挥。
唰！
虚空中出现一块晶莹透亮的剑形晶体，另外，还有一张古老的羊皮卷。
范中天浑身一震，死死盯着那张羊皮卷。
“莫老鬼，这，难道就是……”
“没错，这就是《金陵走龙图——暗卷》。”
灰袍老者平静开口。
见唐明有些疑惑，范中天解释道：“《金陵走龙图》记载着金陵城龙脉走势，分为明卷和暗卷，金陵护城大阵，便是依照这走龙图修建而成。”
“紫金道观成立于大明王朝，历经六百余载，其实许多阵眼都已损坏。“
“历代观主都会修缮阵法，以便维持阵法运转，可时间太过久远，再加上《金陵走龙图》四分五裂，阵法修缮极为困难。”
“我这边仅有明卷全书，以及暗卷的少数一部分。”
范中天长叹一声：“想不到，这真正的案卷竟然在你莫老鬼身上。”
“没什么可奇怪的。”
“我莫家祖上便是大明朝司天监的副监正，当时帝王号令，举国召集风水术士和修炼者，共同布下大战，这份暗卷便一直存在莫家。”
“当年你师父修缮阵法，我也曾将暗卷给他看过，不然，你以为单凭他一人可以修缮阵法？”
灰袍老人淡淡道：“可惜，他当年陨落得匆忙，没来得及把这件事告诉你而已。”
范中天沉默。
的确，上任紫金道观馆主，也就是他师傅，以自身性命换取药王谷老谷主、金陵窦家、白家老祖共三名神境，同归于尽。
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交代。
“《金陵走龙图——暗卷》算是我莫家祖上遗物，但莫家拿着没什么用，今日就交给你紫金山了。”
“至于这枚剑魄之心……”
灰袍老人垂眸，看着那块晶莹透亮的剑形晶体，苍老眸光中闪过一道怀念，也有一抹痛心。
“唐先生。”
“这是老夫的本命剑魄，因为一些原因，剑道破碎，只留下这枚剑魄之心。”
“我已抹去上面的所有印记，唐先生可随意融入自己的剑道，壮大自身飞剑的剑心。”
“别的不说，当年老夫好歹也被称为‘镇南剑使’，这枚剑魄之心，应该可以唐先生的本命飞剑，更上一个层次。”
灰袍老人盯着那枚剑形晶体，就如同盯着一位老伙计一般。
神情萧瑟。
强者落幕。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