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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郁闷的等了两个多小时,苏妙忠的车子终于开出来,张少楠立刻跟上去,他不敢跟很近,保持有五六十米距离,到了市区车多起来才跟近一点,一直跟,直到苏妙忠的车在路边停下,手机响起。是苏妙忠的来电,被发现了,苏妙忠让张少楠滚过去见他。
张少楠深吸一口气,下车,走到苏妙忠的车边。
苏妙忠打开车窗,对张少楠勾了勾手指,让张少楠靠近一点,张少楠靠近了,苏妙忠忽然伸手掐住张少楠的脖子:“小子,我最讨厌别人跟着我,更讨厌别人说话不算数。”
张少楠说不出话,咳都咳不出来,幸好苏妙忠很快放开了手。
“你昨天对我说过什么?你说你天天去等,等到我肯告诉你为止,是这样吗?”苏妙忠非常暴躁,很大声在骂,“结果呢?你他妈说话不算数你还是不是男人?不算数都算了,你跟踪我?这是无赖吗?”
骂完,苏妙忠开车走人,张少楠呆呆的站在路边。
张少楠回家了,没看见冷面菩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张少楠没给她打电话,坐在阳台里,抽着烟,看着远方。真的做错了,冷面菩萨是对的,跟踪真的有问题,没人喜欢被跟踪。而且确实说了天天等而没做到,张少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不是说了要等吗?怎么被林巧玲一煽动就去跟踪呢?怎么能那么轻易被影响呢?
不知坐了多久,冷面菩萨回来了,问张少楠怎么回来了,张少楠老老实实告诉了她。冷面菩萨沉默,什么也没说走开了,给张少楠去做午饭,面条。
晚上欧阳静儿来了,那个性格有点霸道的冷面菩萨的好姐妹。不过吃完饭她们俩就进了房间说悄悄话,直到十点多欧阳静儿才离开,离开时狠狠瞪张少楠,那目光给张少楠的感觉是,她恨不得想杀了他。后来,张少楠问冷面菩萨她们谈了些什么,冷面菩萨不肯说。
第二天早上,张少楠又被冷面菩萨叫醒了,她要和张少楠一起去找苏素凝。
吃完早餐,张少楠和冷面菩萨一起出门,到了半山别墅。
“还来干什么?”苏妙忠盯着张少楠,“你以为这是小孩子把戏?我告诉你,别把我往火里惹,我对你的容忍有限的。”
冷面菩萨说:“叔叔,我们只想见苏素凝,我想当面谢谢她。”
“屁话,你忘了你对我说过什么了?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你别来烦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说完,苏妙忠把门关上,不过刚关上没多久又打开了,“你们这么喜欢等尽管等,站外面,太阳外面,别站门口。”苏妙忠指着冷面菩萨,“我知道是你要来的,你站,你什么时候站到我满意了我考虑让你见一次。”
太阳底下?现在什么天气?热死了,可冷面菩萨坚持要站,她说那只是小小的苦楚。真是小苦楚吗?张少楠站了一个多小时就吃不消了,看了看冷面菩萨,她比谁都正常,一副不依不饶的气势,虽然汗如雨下却打击不到她的信心。
“冷星蕊,我们走吧。”打击不到冷面菩萨的信心,却把张少楠的信心打没了,冷面菩萨身体状况不好,那么站下去会出事的。
“你要放弃?”
“我不放弃,这个办法不行,得换另外的办法。”
“别的办法只会让苏妙忠更讨厌。”
“我不想你和我一起受苦,他实在不愿意说我们可以等,等苏决然结婚那天苏素凝会出现。”
“等?这算是等吗?这就是放弃。”冷面菩萨有点火了,“我需要一个肾的时候苏素凝有等吗?她有没有说我等等想清楚再捐?为什么?因为我等不起。现在我等得起了我却不等?你要我这样吗?”
张少楠无语。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中午了,苏妙忠今天没外出,一直在屋里,张少楠有点恨他了,觉得他没人性,怎么那么喜欢折磨人,折磨他还有充分的理由,凭什么折磨冷面菩萨?看冷面菩萨的状况,嘴唇都干了,那么下去最后等到又如何?
张少楠决定不等了,拉冷面菩萨走,冷面菩萨不肯走,张少楠直接抱她走,把她抱上车。
“我们回家。”张少楠启动了车子。
冷面菩萨不说话。
张少楠也不话说,在思索到底冷面菩萨对苏妙忠说了些什么?刚刚苏妙忠不单单只是气愤他,更气愤冷面菩萨,那不是一般的气愤,是恨。张少楠想问冷面菩萨,无奈气氛不适合,打算好晚上等她气消了再问,没想到泡汤了,问不成了,刚回到家门口就碰见三个警察,要抓冷面菩萨走,原因是冷面菩萨洗黑钱、行贿。
“是不是弄错了?她怎么可能洗黑钱、行贿呢?”张少楠拦在警察面前,觉得不可能,冷面菩萨怎么可能洗黑钱,又怎么可能行贿呢?她根本不屑那种行为,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警察不和张少楠废话,其中一个把张少楠拉开,张少楠反抗,冷面菩萨让他别冲动。就那样,警察把冷面菩萨抓走了,张少楠跟着警车去公安局,可压根进不去,在门口急的抓狂,最后打电话给何巧巧让何巧巧马上赶过来。张少楠觉得只有何巧巧能解开疑惑,冷面菩萨在高科时何巧巧一直跟着,如果冷面菩萨洗黑钱、行贿,何巧巧或多或少会知道一点。
烦躁的等了半个多小时,何巧巧到了,从出租车里下来,张少楠很激动:“何巧巧,冷面菩萨在高科的时候是不是洗黑钱?还行贿?”
“怎么可能,没这样的事情。”何巧巧看了公安局一眼“冷总……她……?”
张少楠点头。
何巧巧说:“不可能,一定搞错了,我进去问问。”
“没用。”张少楠拉住何巧巧,“不让我们见。”
“我找郭晓婷。”
何巧巧掏出手机给郭晓婷打了个电话,郭晓婷让他们去找她,她在新房,她和苏决然的新房,刚买的,正在布置。
张少楠和何巧巧上了车,往苏决然和郭晓婷新房的地址赶去。
新房在市中心,不用出城,所以花了不是很多时间就到了,郭晓婷在大门口接。张少楠准备告诉郭晓婷的,郭晓婷说她爸也在房子里,要张少楠跟她爸说,事情太大她无法帮忙。
新房里,张少楠看见正抓着一个拖把在洗阳台的郭局长,当然郭局长也看见了张少楠,他说:“来来来,赶紧帮忙,这也太麻烦了,说了请人弄,非得说自己弄才有成就感,我看是没事找事。”
张少楠开门见山道:“我有事找你,冷面菩萨被抓了,说什么洗黑钱、行贿之类,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我现在无法见她,你能帮我对不对?”
郭局长停下了手:“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没多久,进市局了!”
郭局长放下拖把离开了,说有消息立即通知张少楠。
张少楠坐在全新的沙发上,不停抽烟,苏决然和郭晓婷也不搞卫生了,坐在傍边,还有何巧巧,大家心情都特别糟,担心冷面菩萨,毕竟都清楚冷面菩萨的身体状况。
郭晓婷问了何巧巧许多问题,何巧巧都说不知道,张少楠打电话给蒙芸,蒙芸也不知道,甚至冯律师也不知道,到底冷面菩萨干没干,一个谜。一直在新房等到晚上,郭局长给张少楠打电话了,说冷面菩萨洗黑钱是事实,行贿亦是事实。
当初龙铭天那一亿投资用来买小王的钱,以及冷面菩萨给何巧巧和蒙芸兑现股份的钱,都是黑钱。龙铭天那边没事,有人出来顶罪,冷面菩萨这边因为当初是她直接接收的,所以她有事。至于行贿,买小王的手续存在问题,冷面菩萨通过贿赂相关部门领导拿的批文。
最后,郭局长还告诉张少楠一个事情,揭发冷面菩萨洗黑钱的居然是李楠。
张少楠和何巧巧立刻赶去米素素的咖啡厅,张少楠质问米素素为什么让李楠揭发龙铭天洗黑钱的事情?
米素素很吃惊:“不可能吧?李楠放出来后带着孩子回了山西老家。”
“我不想跟你吵,你给他电话让他过来。”
米素素到外面打电话,打完回来就不说话了,坐在张少楠对面,烦躁的抽着烟。
二十多分钟后,有人敲门,米素素说请进。是李楠,显然他近来不勤修边幅,整个模样很邋遢,两只眼睛很深,黑黑的,那是睡眠质量差的缘故。
张少楠站了起来,走到李楠面前问:“李楠,是不是你干的?为什么?”
“我老婆死了,你说为什么?”李楠说话时目光冒着火。
米素素说:“你这样做有用吗?我跟你说了,别冲动,整不死龙铭天,只会打草惊蛇,害龙铭天不到,害了别人。”
“别人关我什么事?我老婆死了,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妈妈,你想过我感受没有?”李楠发疯似的冲米素素咆哮,然后是一个冷笑,“我才不管什么别人,是龙铭天害死我老婆,我要弄死他,就算一时间弄不死,我也会不断给他找麻烦。”
张少楠抽着他的衣领:“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你害的是我的女人。”
李楠继续冷笑:“那真是对不住了,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会那么做。”
张少楠捏着拳头一拳揍下去,李楠顿时被打的满嘴鲜血,不过他不喊痛,不还手,甚至不挣扎,相反哈哈大笑,大叫着让张少楠继续揍。
张少楠没揍,而是说:“你没救了,我替你的孩子感到悲哀,如果我是你我会带孩子走,不会像你这么自暴自弃,害人害己。”说完,张少楠转向米素素,“素姨,这个事情你有责任,你居然没告诉我找到了证据。”如果米素素早说,张少楠会看的,一看就发现冷面菩萨的秘密,不至于弄成这个局面,所以真有点生米素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