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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医院来了六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四十岁左右,林巧玲认识,苏决然也认识,叫她春姑。春姑安慰了他们几句,随后分配带来的五个人,一个守在苏素凝的病房门口,两个守在苏妙忠的病房门口。其余两个到附近找酒店休息,休息好过来换班。那五个男人很听话,他们走路的姿势、气势,眼看就知道是很能打的,是保镖或者打手。后来张少楠问了苏决然,苏决然说春姑是他爸的干妹妹……
离开医院,苏格兰女人带他们找酒店,就在医院附近找了一家。未来两天他们都要在不断祷告中度过了,希望苏老头子能够坚挺过去,否则一切都会好乱。张少楠隐隐觉得这是个蓄谋已久的阴谋,如果让设计者得逞,肯定还有一连串麻烦在前面等着。
“菲尔小姐,谢谢你。”进房间前,张少楠对苏格兰女人说,她叫菲尔。
“你曾经救过我。”
“你也救过我。”张少楠笑了笑,“回去休息吧,麻烦了你这么久,你一定很累了!”
“有点。”菲尔也笑了笑,和张少楠拥抱了一下,“有需要,给我电话。”
“好的,再见。”
菲尔分别和苏决然、林巧玲拥抱,然后才离开。
第二天清晨,苏素凝醒了,他们见到了她,一个虚弱的她。而见到他们,苏素凝还能够给出美丽的笑容,林巧玲当场哭了,抓住苏素凝的手问她为什么那么傻?苏素凝松容的回答说如果她不挡,苏妙忠可能已经没命。
苏决然说:“凝姑姑,你很勇敢,谢谢你。”
“谢什么谢,那不但是你爸,还是我哥。”说着,苏素凝的目光忽然暗淡了,“我问医生了,医生说我哥……,希望他吉人天相。”
苏决然说:“一定会的。”
苏决然把林巧玲扶出去,病房里剩下张少楠。刚刚张少楠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看着苏素凝,心里特别不好受,看着心爱的女人一次次受伤躺在病床上,而自己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苏素凝问:“干嘛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苏决然说得对吧,你很勇敢。”张少楠坐到床边抓住苏素凝一只手说,“比我想象中要勇敢许多,其实我应该陪你们过来,那样或许你们就不会受伤,都怪我。”
“那样就变成你受伤了,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你受伤,你要好好的。”
“嗯,我要好好的。”
“累了,想睡觉,你在傍边陪着我好不好?睡醒了我想第一眼见到你。”
“好,睡吧!”
苏素凝很快睡着,她身体虚弱、疲劳,就像在她家祖屋那时候。张少楠抓住她的手,一直没松开,很认真的看着她,看她的睫毛、鼻子、嘴巴,她整个表情特别可怜,但张少楠知道,她并不难过,哪怕难过也只是因为担心苏妙忠,而不是担心自己。
苏素凝睡了三个多小时后,张少楠有点打盹,睡了过去,最后被拍醒,是苏决然,他带来了丰富的午餐。
张少楠在走廊外面的长椅吃午餐,苏决然坐在傍边说:“郭局长的事情很麻烦,郭晓婷做了许多努力都无法把他弄出来。”
张少楠说:“当时我求过你爸,他说他也不行。”
“我这边也走不开,你说这事情怎么那么巧?”苏决然也想到一些端倪,“你怎么看这件事?你觉得是谁干的?”
“不清楚,我就感觉这是一场阴谋。”
“是龙铭天吗?”苏决然说完,自己又飞快的否决道,“不可能啊,龙铭天不敢用这种招。”
“我不知道。”
“还有冷面菩萨,她到底想怎么样?她回来时我还高兴,何巧巧告诉郭晓婷的,郭晓婷告诉我,我们大家都高兴,可一听是龙铭天找回来的我就火,那时候你关机,没法通知你。”
“我更不知道,而且我比你更想知道。”
苏决然叹了口气:“我真想回去看看,估计那边也要乱,我还担心郭晓婷,让她过来这边又不适合。”
“郭晓婷估计没事吧,没必要对她下手。”
“废话,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担心……”苏决然胡乱骂了一通,然后离开了……
吃完东西,张少楠返回病房继续坐在床边抓住苏素凝一只手,看着她,慢慢的又打起盹,最后又睡过去,醒来时已经天黑,有只手在摸他的脑袋,是苏素凝。
“对不起,我睡着了!”
“回去休息一下吧,我要吃东西了!”苏素凝按了一下服务灯。
“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嗯。”
张少楠离开了苏素凝的病房后去看了苏妙忠一眼,刚准备离开,春姑来了,对他说:“聊几句。”
在院区一个小公园,春姑对张少楠说了一番话,那边已经开始乱,有股暗势力在操作,针对的是他们组织,她让张少楠劝住苏决然,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回那边。
回到酒店房间,张少楠看见菲尔在,正和苏决然相谈甚欢,他问:“说什么呢?”
苏决然说:“菲尔说带我去体现一下格拉斯哥的夜生活,我是没这个闲心,你跟她说说吧,最好到外面说,别打扰我睡觉,明天早上要跟我妈去看我爷爷奶奶。”
张少楠很无语,还想回来躺躺,又得出去。
离开酒店,菲尔带张少楠去吃西餐,然后带张少楠到一个酒馆,从外面看酒馆无疑非常简陋,可是走进去,张少楠立刻被里面的富丽堂皇震撼。更震撼的是,菲尔说这个富丽堂皇的饭馆属于她,张少楠知道她开一辆很名贵的欧版法拉利,但仍然无法相信。
“张,你在看什么?”菲尔发现了张少楠在观察她。
“没有,我在看你是不是有钱人。”张少楠实话实说,“你是吗?”
“我不是,我爸是,这个酒馆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哦,原来是这样。”
“不要小看这个酒馆,比星级酒店还高级,因为是会员制。”菲尔指了指傍边一个座位说,“看那边那个光头,是议员。还有那边那个女人,大律师公会的会长。还有那个,哦,警察局长,他傍边的一个是电视台的副台长。”
张少楠似信非信,这个小酒馆居然聚集了那么多大人物?胡扯吧?
“你不相信我说的吗?”菲尔撇了撇嘴,“我证明给你看。”
菲尔向那个警察局长招了招手,随后又向那个议员招了招手。警察局长和议员纷纷走过去称呼菲尔为“菲尔公主”,问有什么吩咐?菲尔指着张少楠说张少楠想跟他们认识,让他们自我介绍……
他们走开后,菲尔笑了笑道:“这下相信了吧?我没骗你。”
张少楠咽了咽口水:“那你爸……?”
“我爸,呵,不告诉你。”菲尔给张少楠倒了一杯酒,“说你的事情吧,那个在医院的女人是你的妻子吗?”
“可以这么说。”
“那个男人呢?”
“他哥哥,不是对你说过了么?”
“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我回去的时候找我叔叔说过,我说我朋友遇到些麻烦,他问我要不要帮助,我不知道你需要不需要。”
“谢谢你,菲尔,我暂时不需要,需要时会找你。”
“好吧。”
在酒馆呆了一个半小时,菲尔开着她很拉风的法拉利送张少楠回医院,张少楠以为她送完后会马上离开,谁知道她要跟进病房,说要看看苏素凝。而且见到时候,还和苏素凝挺好聊,直聊了一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离开医院……
苏素凝问:“你怎么认识一个这样的朋友?”
“不是跟你说过么?在泰国遇到冷面菩萨,酒店失火,接着我救过一个女人。”
“就是菲尔?你知不知道菲尔是什么人?”苏素凝露出神秘的笑意,“苏格兰的贵族,实力最强大,最富有的一个家族,我无法具体形容出来,反正很厉害。”
“不是吧?这样的女人是贵族?贵在什么地方?我觉得菲尔很普通,没看出什么贵气来,而且她去泰国旅游就一个人?保镖、仆人都不带一个?不对吧?欧洲的有钱人不都喜欢带保镖、仆人什么的吗?”
“谁告诉你的?人家就不能低调?”
“那……我……会不会……我昨天还骂了她呢!”
“人没你那么小气。”
张少楠无语,曾经一不小心救了位贵族公主?可是,菲尔如此平和,普通,真的是位贵族公主吗?不是说欧洲贵族教育各方面很严格么?看菲尔就不太像,完全没那个范。虽然那个警察局长,以及那个议员都给证实过,苏素凝也那么说,但张少楠仍然无法相信。
这一夜,张少楠没有回酒店,而是留在病房陪苏素凝,差不多天亮时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后被苏素凝拍醒,告诉他外面很吵。张少楠出去看,发现走廊里有七八个外国人,春姑留下的保镖被制服了,双手抱头蹲在墙边。
“你是张?”一个男人走到张少楠面前说。这个男人五十岁左右,长得很胖,整个人圆圆的,焦点在于他的一只鹰鼻,以及一双眼睛,很亮、很有神采的眼睛。
“我是。”张少楠勉强保持镇定,“你是……?”
“我是菲尔的叔叔,蒙罗。”他向张少楠伸出手,“你好。”
“你好。”
保镖被放开了,刚好那时春姑带着苏决然和所有人赶到,蒙罗带来的人很警惕,双方就要对上,张少楠飞快站出去说明白了整件事。
听张少楠说完,苏决然夸张的表情:“菲尔是公主?”
张少楠说:“是,我跟他们到外面说,你告诉苏素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