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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杰出去没多久,林凤阳随即带着四个人冲进来,把林杰的人打昏,有个在手臂上割了一刀,有个在大腿割了一刀,然后弄出大动静。完了后,林凤阳走近张少楠,很大声问张少楠怎么样了?张少楠没有回答,林凤阳大声对他带来的人吼:“看个屁啊,赶紧呼救护车。”
冷面菩萨听见林凤阳慌张地喊叫,立刻打开房间门,随即看见张少楠腹部插着的一柄匕首。那一刹,张少楠无疑非常紧张,已经挨了一刀,快受不了了,如果骗不过冷面菩萨,一刀就算白挨了,出的就是衰主意。还好,冷面菩萨愣了一下后冲过去蹲在他傍边,她相信了,好慌乱,伸出手不知想拔匕首,还是想帮忙按住伤口。
“别动我。”张少楠声音弱弱的,有点呼吸不过来,甚至身体有点发冷。
冷面菩萨说:“这是真的?欧阳静儿她……?”
“林凤阳,带我上医院。”张少楠没有理睬冷面菩萨,就该不理睬她,让她内疚因为她不肯走,所以才发生那种事,她会内疚的,她内疚了才能进行计划的下一步。
林凤阳把张少楠挽起来,和另外一个人抬着张少楠到楼下,刚好那时救护车到了,当然救护车是事先安排好的,否则哪能来那么快?
张少楠被抬上救护车,医生给他做了些必须的处理后,他昂着脖子看后面,没有看见冷面菩萨跟来,让林凤阳到外面看,林凤阳摇头,很无奈的表情。张少楠不免有点绝望,不过救护车开走前一刻,冷面菩萨出现了,跳了上车……
救护车出发往医院驶去,冷面菩萨对张少楠说:“你感觉怎么样?很快到医院了,会没事的。”她真的慌了,前面一句是问张少楠,后面一句则是不知道在安慰张少楠还是安慰自己。
看见冷面菩萨眼中有痛苦、有悔意,许多复杂的内容,张少楠心底变态地高兴起来,因为那意味着冷面菩萨上钩了:“没感觉了,死了挺好,不用看着你们互相残杀,不用见不到苏素凝,见不到你。”
“我不是在么?”
“不是这个你,是善良的你。”
“我没选择,你知道的,我跟你说过许多遍,你应该明白,事情需要有个结果。”
“结果重要吗?命都没有了要结果做什么?”
冷面菩萨没有说话。
张少楠很温柔地喊了一声冷星蕊,忽然救护车的车身强烈颤动启动,张少楠被抛了起来又摔下去,那一抛几乎把他摔晕过去。冷面菩萨一样,她摔倒了,随即爬起来问张少楠怎么样?然后问林凤阳怎么回事?林凤阳到窗边往外观察,说有五六辆车追他们……
林凤阳话刚说完,救护车又被撞了,轰一声,他们被撞到左摇右晃,那个女护士连声尖叫,男医生则扶住了张少楠。
“快扶住。”林凤阳忽然喊了一声跨到张少楠身边,救护车再被撞上那一刻,飞快在张少楠脖子处用力一捏,张少楠随即昏了过去……
车身不摇动了,冷面菩萨过去看张少楠,发现张少楠昏了过去,她叫医生,医生翻张少楠的眼皮,倾听了一下心跳,随后给张少楠戴上氧气。
冷面菩萨有点傻了,那时候救护车再次被撞,轰一声,开车的司机打开内窗冲医生喊无法回医院,车上了高速,问怎么办?医生说必须半小时内赶到医院,否则张少楠就没救了,冷面菩萨能听出来,到她选择了,要不要给苏老头打电话求和,如果不打,意味着张少楠要死。
“冷总怎么办?”林凤阳说,“外面有五辆车,很难摆脱。”
冷面菩萨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给苏妙忠打电话,在电话里进行协商,最后那些追他们的车很快不追了……
张少楠醒来时,躺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伤口感觉不到痛,就感觉那个部位整一片冰凉冰凉的,反而有点舒服,不过稍微动一动都感觉浑身无力。
看见病号桌上的手机,张少楠想拿过来看看时间,可是拿得异常费劲,手不够长,换了好几个姿势才勉强碰到手机的边缘,没抓紧却又掉了,咚咚咚滑到病房门口那边,刚好那时有人开门,一脚踩了下去。
那自然是冷面菩萨,她捡起手机走向张少楠,把手机塞到张少楠手里道:“你伤口刚缝合好,不要乱动。”
“现在几点了?我来医院多久了?你刚才去了那里?苏老头怎么了?有什么下一步动向?”张少楠问了一连串问题,甚至装得很急躁,“我们要快点离开医院,你要到别的地方去,温州什么都行,否则迟了走不了!”
“躺着别动。”冷面菩萨帮张少楠垫了两只枕头,把张少楠按下去说,“不属于你管的事你别多管。”
“你这什么话?我是在为你着想。”
“我和苏老头谈妥了,暂时停战,我们见一面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真的?”张少楠装得很惊喜,“你愿意?”
“不愿意,可惜没有选择,当时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根本无法到医院。”
“然后我就挂了对吧?冷星蕊,你是不是觉得又是我坏了你的好事?我又害了你?”
“已经习惯了。”冷面菩萨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或许苏老头命不该绝吧,有时候信信命挺好,你看,你的手机被我踩一脚就坏了,苏老头被踩了那么多脚,还是毫发无损。”
冷面菩萨的比如让张少楠冷汗,他说:“你们什么时候见面?”
“不知道。”冷面菩萨摇头,“时间由苏老头选择,可能是所有人吧,包括你、苏素凝、苏决然,或者还有一些其他人。”
“这未必是件坏事。”
冷面菩萨叹了口气:“但愿吧!”
张少楠拉冷面菩萨的手,拉住了,她很温柔的看着他,只是那个温柔表情只维持了几秒,目光忽然一阵跳跃,随即甩开他的手站开几步说:“渴吗?给你倒杯水。”
“有点。”冷面菩萨那个神情,动作,令张少楠感觉难受。当然,那不怪冷面菩萨,已经许多次了,他们之间又陌生了!这一次甚至与过去不一样,过去可以复原,这一次有苏素凝,冷面菩萨知道了苏素凝是她的亲姐姐会怎么办?和苏素凝抢吗?还是俩姐妹都不离开?按冷面菩萨的性格,张少楠其实很担心她会一走了之……
“冷星蕊,你会走吗?”张少楠问了个白痴问题,问出来才发现不妥,因为即便要走都不会说,只会撒谎说不走。
冷面菩萨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忽然想起许多过去我们的经历。”这个是真的,至少那一秒是,张少楠整个脑海塞满了过去的过去,那些幸与不幸的画面,“冷星蕊,我们和好好么?”
“我们有问题吗?干嘛得和好?”
张少楠还想说,林凤阳来了,才敲一下门就走进来,把张少楠的情绪打断了,张少楠很不容易才酝酿出一个好情绪,所以有点气恼,顿时冲林凤阳吼道:“你懂不懂礼貌?会不会敲门?谁让你敲一下就进来?你得敲三下,得到里面应答才进来,出去再敲一遍。”
林凤阳一脸冤枉,不过不敢违抗,飞快走出去关上门再敲,敲的第一遍,张少楠让他进来,结果他又敲了一遍,接着再一遍,每遍间隔个五六秒,进来第一句还问:“我没有弄错吧?”
张少楠很无语,想骂又骂不出来。
冷面菩萨则在笑,那个笑容顿时给她那张冷漠的脸孔带来一个春暖花开的美丽。
林凤阳给张少楠带来食物,出去买之前已经问过医生,所以打包回来的都是清淡的。那也是没办法,要身体快点好起来张少楠就不能乱吃东西,事实上张少楠也饿了,那会儿都快天亮了,过去了那么多个小时。
吃完以后,林凤阳开始收拾,收拾好了看了冷面菩萨一眼,犹犹豫豫才走了出去,张少楠猜林凤阳是准备给他烟,又害怕冷面菩萨,事情也有那么巧,冷面菩萨说上厕所,接着走出去,林凤阳马上返回,不过在冲到床边前又转身冲出去敲了三遍门才重新走进来,几乎没把张少楠气死。
“快快快,烟拿来。”
林凤阳飞快给张少楠烟,帮忙点上,接着跑到门口看着右边的走廊。
张少楠问:“你干什么?”
“望风。”
“你有毛病,老子抽个烟碍着谁了?你要望什么风?你爱干嘛干嘛去。”张少楠真被林凤阳气死,当然如果放在过去林凤阳无疑做了个正确的事情,虽然有几分掩耳盗铃的味道,望风是能望到人,可烟味在病房里不会一时间散退。放在现在,很不幸,那是多余的,冷面菩萨才不管张少楠抽不抽烟,关系变了,张少楠还得想办法去修补关系……
林凤阳哦了声,出去了,过了没多久,冷面菩萨回来了,果然没有管张少楠抽烟,张少楠感觉庆幸的同时,多少又有点心痛。
冷面菩萨说累了,要睡觉,她坐在椅子里,趴在床边睡了。
张少楠原本打算让冷面菩萨回去睡的,可又不太愿意她离开视线范围。主要是害怕,因为计划已经走了一大半,不能发生意外,冷面菩萨在身边最好,不出去就不会发现什么。
反正,张少楠此刻非常想事情落实下来,准备给苏妙忠打电话,让苏妙忠明天过来医院当面协商,可惜手机不能用了,大声叫林凤阳则会吵醒冷面菩萨,天,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