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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
一名男子端着一碗粉丝走进来。
那医生将碗推到桌边,他递上筷子,“爵少,麻烦您把这些粉丝夹起来放进另一个碗里。”
莫南爵冷着俊脸,显然并不愿意,那人忙又道,“这是安少爷之前规定好的检查项目……这上面都写了的。”
莫南爵瞥了眼,这才伸手接过筷子。
他将碗里的粉丝夹起来,但仅仅只限于夹起来,粉丝很滑,他朝边上移了下便滑回碗里,莫南爵手腕用下力,却发现很难再抬起来。
反反复复十几次,竟然连一筷子都没夹起来。
医生见状神色黯淡下,将粉丝撤下去后将一个小型的保险柜抬上来。
“爵少,麻烦您将保险柜打开。”
莫南爵伸手握住柜门的把手,他试着朝外拉,可此时兴奋剂的作用已经完全褪去,无论他怎么拉,却无法拉开。
莫南爵想要握紧拳头,右手却陡然开始剧烈颤抖,他抿着薄唇,连收回手的力气都已经没了。
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拉开椅子坐下来。
莫南爵抬起头,精致的侧脸上有汗珠滚落下来,只不过是一个抬手的动作,竟然都已经吃力。
医生将报告推到他眼前,“爵少,您自己也看到了,若是彻底失去兴奋剂的辅助,您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生活能力,目前您肌肉萎缩的情况比较严重,我建议您住院进行治疗……”
“我不会住院,”莫南爵桃花眼轻眯起,“直接开门见山,我不想谈别的。”
“关于神经性助动器,我想安少爷也给您说过的,这东西确实有用,但是……很痛,会非常痛,不能打麻醉机,而且是植入神经内,我们暂时还不能保证是否有什么副作用,万一……”医生神色有些为难,“这是安少爷主研发的项目,他现在不在,我们也不敢……”
莫南爵望着自己还在颤抖的右手,上臂的肌肉一弹一跳,指尖仿佛被什么东西夹住,沉重到抬不起来,他别开眼,“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这个……”
莫南爵冷冷眯起眼睛,那医生见状忙道,“如果一定要手术的话,隔个两三天就可以了,我们这边安排下去,到时候通知您。”
莫南爵左手撑住桌面想要站起身,可是双腿完全没有力气,他闭上眼睛,抬手贴住额头,“去拿兴奋剂来。”
“爵少,您现在真的不适合在……”
“我叫你去拿!”
“……是。”
护士忙去取来兴奋剂,莫南爵伸手接过,他修长的手指握住针管,朝着自己左臂扎下去。
神经猝然收缩,刺激后渐渐恢复知觉,莫南爵将针管丢开,他站起身,那医生将他送出去,“爵少……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莫南爵双手插兜,一路走下楼,“说。”
“就算手术成功,神经性助动器也只能用几次,每次安装拆卸都很痛苦,而且您目前肌肉萎缩的很快,”那医生鼓起勇气,“按照这个速度,您就只有半年左右的生命期,如果您不住院,就会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