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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不要脸的,仰起头大笑!!
“你连人家的开门密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知道怎么做?”曦文继续抱着肩,坐在爸爸的椅子上,其实自己也有点得意地仰起头,笑起来说:“爸爸的房间真漂亮!我喜欢爸爸的房间!好吧!!我为了你们俩个人的幸福,暂时牺牲我个人的幸福,留下来,陪你继续作战!!”
夏雪一下子坐在女儿的身边,伸出手环紧女儿的肩膀,得意地说:“咱们俩个一起努力吧!!妈也会努力!!为了咱们一家三口,冲吧!到时候妈妈一定会给你生很多小弟弟小妹妹!智商全都一百八!!”
曦文也抿嘴,握了握小拳头说:“我一定会化身奥特曼,战胜怪兽!!”
俩母女话一说完,就相看一眼,立即傻笑了起来!
今夜韩家有点热闹,韩文昊那个人虽然没在,可是他的房间尽是笑声,先是韩文宇拖着文杰和梦涵陪夏雪一起打牌,然后又玩飞镖,到处传来了哈哈哈大笑声,听得所有人心情都莫名地变好了,就连佣人煮糖水送上来,都一脸笑意……庄月明站在孩子们的房间门前,先是欣喜感动地一笑,想到今晚原本要离开,却不得已地脸色一暗,抬起头就已经看到韩致忠刚与某董事说完电话,上楼来,他也停下脚步来看着她。
庄月明的眸光流转间,连忙低下头,没敢作声。
韩致忠看着她这般态度几十年了,终于缓声地说:“如果真要硬,就像蓝樱,一走了之。如果真要软,就软到底!”
庄月明的心里一寒,有点疼。
韩致忠却看着她,再发话……“夏雪真比你聪明一点,还比你勇敢一点,她还懂得争取!可你从来都没有争取过我,几十年的夫妻了,看着我,总是先低下头,我也就习惯地看不见你了……”
庄月明的心里一酸。
韩致忠无奈地看着她说:“几十夫妻过去!你也不仅仅只是孩子的母亲而已。这么多年来,你当韩夫人,当之无愧……”
庄月明一下子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丈夫,眼泪滚落下来。
韩致忠无奈地叹了口气,才说:“我也老了,过去的一些事,其实早已忘记了,不管我有多对不起文佳,我也没有力气内疚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妻子,再怎么样,也要先陪她过完这辈子,再向文佳陪罪吧……起码……现在我们才是夫妻……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偶尔说你几分,我又真的何时待薄过你?”
庄月明依然落泪地看着丈夫,突然才记起,丈夫是为了自己,才对不起文佳……
“回房吧……都多大年纪了,还回娘家?回房吧……”韩致忠先一步走了进去,庄月明也含泪微笑地走了进去。
靖桐冷得寒嗖嗖地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粉蓝色的直管裤,身子发抖地抱着肩,蹭着小碎步跑出公司,边跑边牙齿打格地说:“冷死我了……冷死了,听说今晚有寒流,怎么说来就来?”
她一边往公车站冲,一边嘴里继续嚷嚷着,却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她嗯的一声,转过头,居然看到卓柏均穿着单薄的西装,靠在自己的车子旁,低下头正用脚划着什么图案……
“总监!!?”靖桐惊讶地跑到卓柏均面前,看着他居然只是简单地穿着薄衫衣和西装,一脸的落幕,她便奇怪地问:“您怎么了?总监?”
卓柏均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靖桐,突然一下子将她拥进怀里,收紧她腰间双手,腑下头嗅着她脖子间透过来的体香,哽咽地说:“突然好想你……”
靖桐瞪大眼珠子,缩在卓柏均的怀里,心脏砰地一跳,却吓住地想在他的怀里挣扎一下,才脸红地问:“总监,您怎么啦?”
“我今晚……好想我母亲,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卓柏均双眸一红,再拥紧靖桐,祈求着说:“今晚……陪陪我……”
跑车往前飞窜!!划过寒风,仿佛要窜进时空遂道!
靖桐有点担心地转过头,看着卓柏均只是冷凝着脸,握紧方向盘,让车子绝尘驶去,她便有点担心地问:“总监?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吧?不要吓我啊……”
卓柏均不作声,继续握紧方向盘,让车子沿着桐油大道驶去,最终停在了某个效区的小村里,而今天仿佛是菩萨的诞期,正在搭着一台戏,上面的花旦正唱着帝女花,他就这般将车子停在村外,然后拉着傻愣愣的靖桐,往戏台上走去,村民们正在那里边磕着瓜子,边兴高采烈地看着戏!!
卓柏均拉着靖桐走进戏台下,挤进人群里,随便找了个双人木椅坐下来,然后就看到颜色鲜艳,灯光闪烁的舞台上,听到女旦在轻拂流云袖唱:“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生回谢爹娘……”
“你说……这个帝女算不算孝顺?”卓柏均突然幽幽地看着女旦问。
“啊?”靖桐愣了地看着卓柏均,从刚才到挤进戏台,她还没有回过魂来,听到老大这样一问,她才回过神来,也看了看那京剧上唱的歌,立即傻傻地回答说:“不知道……”
“不知道?”卓柏均转过头,看着靖桐,突然一笑,伸出大手,压着她的脑袋问:“你居然不知道?你不孝顺吗?你肯定是个不孝顺的孩子!”
靖桐却嘴巴一咕哝,看着卓柏均有点傻傻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家庭的生活方式。我爸妈总是和我们说,只要我们幸福就好。他们的事,都别管。我还在想,如果这样想的孩子是不是不孝顺?但后来更明白爸妈的心,父母赐予你生命,是因为尊重生命!不能用生和死来表达孝顺啊,所以不认同。但帝女的这种做法,挺认人感动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但是我相信有一点,一定是正确的!”
卓柏均转过头,看着她。
靖桐穿着黑色的阔边帽,抿嘴唔唔地点头,才说:“你是生命的个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幸福,才对得起父母给予你的生命!”
卓柏均的双眸,在黑夜寒风中,如同神秘的星星,看着她时,有点碎片浮动在里面。
靖桐转过头看着总监,有点不理解地推了推自己的黑边眼镜,才说:“总监,你今天心情不好,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时常来这里!”卓柏均嘴里咬着一根香烟,含在嘴里,点着火吸了一口,吐出来,才仿佛有点无聊地说:“这里经常搭戏,我母亲以前就住这里,认了一个老人家做干爹!我听母亲说,她小时候,常到村口听人唱戏,听得有滋有味的!我回国后,便时常过来,坐在这里,好好地陪陪我的母亲……”
靖桐的眼眶一红,看着他。
“今天是我母亲死忌……”卓柏均突然开口。
靖桐瞪大眼珠子看着他说:“那你还在这里?为什么不祭拜?”
“所有的一切都是虚的,人都走了,再做些什么,有什么用?她真的知道我们活着的人,为她做的一切?如果真知道,我毁掉一个世界来让她高兴。”卓柏均有点失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