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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你用暗器伤人,算什么英雄!!?”邓云大怒,扯声喝骂。哪知金兀术听了,即回骂道:“龙蛮子你屡屡以少胜多,不敢与我死战,更是枉称英雄!!”
邓云闻言,气得双眼发红,恨不得与金兀术杀个天崩地裂。
与此同时,话说耶律亚虎镇守营寨,见得金兵绕后袭击吉青军后,连忙引兵前去救援。而那一边,牛皋与斡本杀了一阵,斡本金枪实在诡异迅猛,且斗这力气,也不逊色于牛皋,竟将牛皋杀退。斡本引兵杀到,吉青军大多都是弓弩手,难以应敌,纷纷逃散。只有百余刀枪手前来抵挡,却如何挡得住斡本这支铁骑,很快便被杀散。
千钧一发之际,耶律亚虎终于率兵赶到,与牛皋一同杀住斡本。斡本虽是金枪了得,但牛皋、耶律亚虎两人都是武艺高超,这回前来拼命,斡本一时间也难以占得上风,三人走马灯般杀在一起,甚是激烈。
眼看牛皋双锏猛挥骤砸,斡本左手提枪,挑刺迸飞,将牛皋的攻势纷纷刺散。耶律亚虎舞刀狂劈快砍,斡本右手金枪也疾扫拨打,将耶律亚虎攻势一一化解。
陡然,牛皋发恶,双锏齐砸。耶律亚虎也奋力舞动三尖两刃刀,朝着斡本斜刺里砍劈下去。
“嗷嗷嗷嗷!!!杀~~!!!”斡本怒喝一声,双枪如同两道金色雷霆般迸射而出,快得惊人,只听‘砰砰’两声震耳暴响,牛皋、耶律亚虎的兵器竟都被荡开。
就在此时,一根快若闪雷般的箭矢迸射而来,刹那从耶律亚虎、牛皋身边擦过,径直飞向斡本。斡本急瞪大眼,看着箭矢逼近,竟不闪避,迎头撞去。‘砰’的一声,箭矢射在了斡本的头盔之上,整个头盔都被打飞。斡本头猛一后仰,披头散发,狰狞凶恶。牛皋见状,拧锏就砸。耶律亚虎也不怠慢,急舞刀砍去。斡本怒喝连连,双枪一扫一刺,抵住两人兵器。几个金将看得眼切,急拍马怒杀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金兀术引兵已然杀到,吉青麾下的弓弩手刚逃不远,又见有金兵杀来,顿时大乱,慌忙奔逃。?逃。金兀术却也懒得去追杀,径直奔去,望斡本所在的厮杀处赶去。邓云骑着焰麟兽疾奔猛追,如若一阵飓风,刹地斜刺里截住金兀术。这时,吉青也看到金兀术杀到,连忙转过马来,连发箭矢。金兀术一边闪躲,一边应付着邓云。两军将士、兵卒各自拼杀,场面混乱无比。所幸蛮军麾下骁将极多,渐渐又占据上风。
蓦然间,山上连阵鼓声鸣响,杀声大震,疑似有金兵大举杀来。邓云听了,当机立断,喝令撤去。诸将听了,纷纷撤开。
“龙蛮子,你哪里逃!!”金兀术却不肯舍,急转马追去。就在此时,一声威凛喝声传来,竟让金兀术这头强斯如妖的猛兽勒住了马。
“四弟!莫要去追,随本王先上山去!!”喝话之人,正是斡本。金兀术顿时脸上恶色一收,转马望去,见了披头散发的斡本,罕有地露出恭敬之色,应了一声,驱马赶去。
于此两军各往撤走。邓云收军回寨,心里想着金兀术和斡本这两兄弟联合一起,恐怕日后作战更要棘手多了,不由有些眷念杨再兴、徐庆这些兄弟。
另一边,斡本回到山上,从袖口那里撕了一条布条,随意把一头乱发绑起,更显几分不羁之色,向金兀术笑道:“数年不见,四弟还是如此龙精虎猛,大哥我便放心了。”
金兀术听了,脸庞一抖,犹豫一阵后,好似心里有些愧疚,问道:“大哥近年安好?”
“好,好。上京龙泉府可是个好地方,那里虽是冷了一些,但风景极佳,有许多奇树怪物,上回本王还猎杀过一头白虎。有机会为兄带你游玩一些日子,定教你流连忘返!”斡本灿然笑起,眼中尽是疼爱之色。金兀术见了,只觉心头揪痛,心知上京天寒地冻,对于他们这些习惯在大草原生活的女真人来说,是个苦地方。而斡本之所以被父皇远调去那,全为了提防日后子嗣皇位之争。
“好!我也许久未有与大哥打猎了。”金兀术罕有地露出笑容,斡本听了哈哈大笑。这时,只听有人惊呼叫道:“四弟?真是四弟!哈哈哈!!数年不见,你长高了许多。快快给三哥好好看看你!!”
只见讹里朵满脸喜色地从人丛内走出,金兀术听了,也是心头一喜,连忙迎去,道:“三哥!”
在金兀术魁梧伟岸的身形之下,讹里朵显得尤为瘦弱,兄弟二人来了个紧实地拥抱后,随即分开。讹里朵抓着金兀术的双臂,仔细地看着金兀术,笑容可掬,连声叫好后,道:“四弟也长得这般英伟,我听说你这些年在父皇身边立下了不少奇功,辽人听闻‘恶灾’之名,无不闻风丧胆,我家四弟如此了得,想必父皇定是欣慰极了。”
金兀术听了,眼中有几分水光晃动,兄弟多年不见,时常记挂在心,如今见了,自是激动难耐,不由哽咽道:“大哥和三哥所立功绩才算了得哩!比起两位哥哥,小弟只觉惭愧!有一回,我听父皇和丞相说,若是两位哥哥在他身边,夹山一役何须耗费一年之久,想不用三月便能攻破!”
讹里朵闻言,灿然一笑,淡淡道:“看来父皇也是常把我俩兄弟记挂在心。”
金兀术听话,不由面色一怔,感觉讹里朵话里带着几分凄凉,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话。这时,斡本走了过来,笑道:“三弟说的什么话。我们兄弟都是父皇的亲生骨肉,血浓于水。父皇自然会记挂在心。”
“呵呵。大哥言之有理。三哥一时失言,四弟莫要记心。”讹里朵转首向金兀术说道。金兀术听了,忙道不敢。斡本笑了起来,轻描淡写道:“三弟你就这张嘴皮子厉害,一些晦气话,兄弟之间就别说了。对了,四弟。不知父皇龙体安好?”
斡本本想转移话题,哪知金兀术闻言,蓦然脸色一变。斡本见了顿时心头一揪,连忙一把抓住了金兀术的手臂,急道:“怎么!!莫非父皇龙体有恙!?”
“弟不敢相瞒,父皇前些日子病倒了,正准备撤出燕京,到幽州休养些时日。”金兀术唯恐两位哥哥自责,也并无如实告之。否则若是他俩知道,阿骨打那日是听自军屡被蛮军所败,气昏在地,定会羞愧难当,大发雷霆,率兵与蛮军搏命。来前,阿骨打也特意吩咐了金兀术。
“这怎么可能!!?父皇素来身体健硕,一日能吃三斗米,数年前我见他比起四十多岁的老将都要精神得多,怎会忽然病倒!?”讹里朵闻言,顿时面色勃然大变,疾声呼道。
金兀术早就准备好说辞,答道:“这些年父皇常是操劳国事、军务,又四处征战,身体自是熬不住,可他却又恐使军心溃散,故意隐瞒。说来也是我这个陪在父皇身边做儿子的错过,若是我早些发觉,父皇也不会积劳成疾,病得如此突然。”
“诶。四弟也不必自责。若是要追根究底,若是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各个都有本领,能替父皇分担,父皇也不至于如此操劳。”讹里朵轻叹一声,眼中带着几分凄然。
这时,斡本眉头一皱,忽然问道:“父皇何时启程?”
“城内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明日就可启程。父皇此番教我过来,就是要大哥到时发兵扰击山下蛮军,让父皇的车队能够安全离去。”金兀术疾声而道。斡本听了,面色一震,凝声道:“我明白了。明日,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山下的蛮军离开半步!!!”
斡本说罢,立即吩咐左右,增派斥候,留意山下蛮军一举一动,又与身边诸将谓说,明日出战,务必死战到底,不可退却,否则必严惩不贷。诸将都明白此中厉害,纷纷慨然领命。
与此同时,在山下蛮军营寨的主帐内。邓云高坐上首,黄机密、廖牧一左一右,分别坐于下阶。耶律亚虎、牛皋、梁兴、吉青、霍锐等将各依次而坐。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投放在邓云的身上。只见邓云面色肃然,手执一封书信,双眸在书信里转动间,时不时会眯起。
“主公!!这孙恭武反覆无常,恩将仇报,是头无情无义的白眼狼,万不可轻信!!”耶律亚虎还是忍耐不住,急出禀道。
黄机密闻言,却是淡然一笑,淡淡道:“殿下稍安勿躁,且听听这书信里说些什么,再做定论,也是不迟。”
“嗯,为人处事,就是要心平气和,万不能动气,否则只会弄巧成拙,两边不能讨好。亚虎,老夫常与说这道理,怎还不明白?”廖牧听话,微微颔首,遂向耶律亚虎谓道。耶律亚虎听了,面色一紧,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甩袖坐下。
众人遂又把眼光放回了邓云的身上。邓云沉了沉色,道:“这孙恭武信上说,这金人的狗皇帝因其军屡被我军所破,兼之粮道被截,城中粮缺日愈紧迫,再有常年操劳,近日病倒,欲撤出燕京,赶往幽州养病。孙恭武又说,金人狗皇帝明日便会启程。
而金人狗皇帝对孙恭武素有疑心,又恐将他杀了,日后难以招抚辽人,故而这次前往幽州,也把他带在身边,以作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