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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韩彦直早前安排过来接应的第三第四小队。与此同时,第一第二小队的骑兵一阵冲突后,也将来围的金兵暂逼开。于是韩世忠父子连忙趁机引兵撤退,金兀术虽在后紧随,但却是一时难以赶上,后来眼见韩世忠队伍人马愈多,又想那父子武艺了得。话说金兀术在这两年里,脾性改变了许多,起码在关键时刻,不会再似以往,被自己狂暴的脾性所操纵,这下也是压住了怒火,不再追赶。
却说西门城下前线的金兵人马见得后军乱势,都慌乱起来,几个宋兵将领,立马指挥反击,渐渐稳住了阵脚。
不一时,韩世忠引兵饶往杀来,城上宋兵见状士气大震,无不嘶声大喝,高呼万岁。金兵仓促迎挡,被杀得一片大乱。须臾,宋兵打开城门,韩世忠率兵突入时,金军后方也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
随着西门金兀术军的撤走,北门、东门两边的金军阵里不久也纷纷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天色渐渐昏暗,日落西下,又是到了黄昏时候。
这一日,两军死伤虽是并不如攻城战前几天那么惨烈,但其中惊情险境却是攻城战开始以来最多的一天。由其是由陈涛镇守的西门,在金兀术的妙计之下,几乎被金人所攻破。陈涛麾下将士更是死了大半,而且留下存活的将领都暗里恨着陈涛今日自私无能,逼着弟兄们送死。这些本就与陈涛是一丘之貉,各个也都是贪财怕死,暗地里已经开始商议投靠金人,以保全性命、富贵。而今日幸逃一劫的陈涛更是有着这种想法。
这夜里,议席刚散。陈涛便急急归家,到时早有两个心腹将士在府内等候。其中一个马鑫、一个叫李洪涛。陈涛引着两人到了府内一处偏僻的院子,进了房间后,便把门窗?
??严。
须臾,三人正坐定,准备商议投靠之事,忽然门外有人急报,说康王赵构和韩世忠正往赶来,说有军情要事商议,府中护卫去拦,反被韩世忠的义子打翻好七、八人。
“混账!!这韩世忠不过区区寒门出身,竟敢如此放肆,纵容假子在我府中作恶,实在太过目中无人了!!”陈涛闻声大怒,倒是仗着自己在城内的声威,谅韩世忠等人不敢对自己不敬,这下胆量却是大得很。
“哼!大人且先稍安勿躁。在这平阳城里,那韩世忠确是不算个人物。可康王殿下却是不同,他可是赵氏皇族,虽然并不得宠,但也非我等可以对付的。此下韩世忠寻他一同过来,恐怕是来者不善,大人还需谨慎一些。”
那马鑫的一眯三角眼,冷哼而道。陈涛听了脸色连变,瞪得斗大的眼珠子溜转一圈,急与身边的李洪涛说道:“马鑫说得没错!所谓有备无患!!你速速走后门,赶去军营之中,与老夫麾下弟兄说明状况,但有万一,老夫会速速派人前去通报!!”
李洪涛听了,连忙抖数精神,拱手领命,遂便急出而去。陈涛和马鑫随后也一同赶出,却是想着替李洪涛争取时间,去迎接赵构和韩世忠。
不一时,陈涛、马鑫来到一条走廊之内,正听赵构、韩世忠还有数员将领赶了过来,连忙向为首的赵构单膝跪下,拱手拜礼。
“小人等拜见康王殿下!”
赵构面色一凝,冷声道:“陈将军还有马将军请起。”
两人见赵构脸色不好,都是心里一揪。陈涛起来,连忙堆起了笑脸问道:“小人正与马鑫商议明日战事,不知康王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康王殿下莫怪。”
“若真是商议军情尚好,只怕有人心怀鬼胎,欲要叛国造反!!”赵构面色愈寒,说的话如同根根箭矢,刺入陈涛、马鑫的心里,吓得两人面艺面色大变,急忙又再跪下求饶,各喊无罪。
赵构却是冷哼连连,并不应话。陈涛忽地瞪眼望向正冷眼相望的韩世忠,疾声叫道:“康王殿下千万不要信那些出身低微的鼠辈所言,小人几代效命朝廷,对陛下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绝无丝毫异心呐~~!!”
赵构听了,长吁一声,身子一转,望向天上明月,淡淡道:“你若真是对我大宋忠心,今日作战为何却如此懦弱。如今国家正处于危急存亡之秋,天下义士皆愿为国抛头颅洒热血,不惜性命,为国拼杀。你身为平阳防御使,却怯敌畏战,今夜还与部下暗中议事,你到底有何居心,还用我来明说么!?”
“殿下恕罪,恕罪呐~~!!小人绝无异心,是被冤枉,冤枉呐~~!!”陈涛一听,面色勃然大变,竟趴到赵构脚下,叩头求饶。马鑫见状,也连忙叩拜,口中直说冤枉。
“大宋正是被尔等这些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奸佞所害,方才灾祸不休,贼寇纷起,给本王滚开!!”赵构见陈涛还不认罪,心头大怒,一脚将其踹开。陈涛惨叫一声,身子一滚,在后的马鑫连忙扶住。
蓦然,陈涛面色一变,泪水收住,眼中露出几分恶犬之色,嘶声叫道:“赵构~~!!你欲定老夫之罪,就把证据拿来,就单凭你适才片面之词,便说老夫叛国,就怕天下人不服!!”
“哈哈哈哈~~!!好一个陈涛,你终于露出了本色!!来人呐~~!!”赵构忽然大喝一声,须臾间只见一队兵士带着陈涛府中管家过来。那管家约有五、六十岁,在陈涛怒视之下,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正视。
“无需害怕,有本王在此,没有人敢伤你半根汗毛。你尽管把这奸臣的恶行揭发出来吧!!”赵构冷喝而道。那老管家听了,先连忙谢过,刚欲张口,陈涛便开始嘶声大骂。韩世忠平生最恨这些奸人,一步迈去,一巴掌就把陈涛扇得飞开。陈涛惨叫一声,竟就昏死过去。马鑫见状,连忙大喊杀人,府中上下顿时一片大乱。
府中护卫、下人纷纷赶来时,有些还想趁机逃出,通报陈涛心腹。忽然府外连阵喝响,一队队兵马赶来,那些欲要潜出的人都被抓了回来。
“传我号令,谁敢放肆,一律判以叛国之罪,当地就斩!!”赵构一声大喝,顿时那些赶来的护卫、下人无不吓得大惊失色,纷纷跪下,大喊求饶。
不一时,府外的兵马赶入,迅疾将陈涛府宅各处出口守住。这时,韩彦直领赵构之名,提来两个水桶,遂在赵构的示意下,泼醒了陈涛。
陈涛惊愕醒来,睁眼就见眼前都是兵甲整齐的兵士,顿时吓得面色剧变,一时间整个人呆如木鸡,傻愣起来。
此时,老管家已张开了口,把陈涛和金人私通的事情说出。却是这老管家有一日在门外听到了陈涛与他心腹的对话,因此得知。而韩世忠许早前,因消息走漏之事便怀疑起陈涛,暗中派人与他府中之人接触,近日来终于在其府中管家这里有所突破。
韩世忠听说后,本是欲劝赵构急斩陈涛。可赵构却认为陈涛在城内声威不低,如今强敌在外,只怕引发城中乱事,被金人有机可乘。
哪知就因自己一时的犹豫,害得平阳城几乎被金人攻破。于是,赵构也下定决心,就在今夜里铲除陈涛。
在老管家说出陈涛的恶行时,陈涛几番想要打断,却被韩世忠的眼神吓住。待老管家说完,竟还不肯认罪。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赶来,在韩世忠耳边说了几句。韩世忠听罢,冷然一笑,对陈涛谓道:“哼!!你这老东西,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好,我便让你死得心服口服!!把那李洪涛押来!!”
陈涛一听顿时色变,与马鑫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惊鸿慌乱之色。
少时,只见李洪涛被五花大绑地押了过来。原来韩世忠早有准备,派人在后门等候。李洪涛刚出,就被董旻所擒。董旻向李洪涛说出,陈涛府中老管家已将陈涛的罪行揭发的事实。李洪涛本就胆小,后来又被董旻一吓,便把一切全盘托出。董旻得知后,便派人通报予韩世忠。
话说在陈涛瞪视之下,李洪涛哆哆嗦嗦,不敢直视。陈涛见状,便知李洪涛也背叛了自己,似乎也明白自己绝无生路,竟然大吼一声,如同恶犬一般扑向了李洪涛。
“贼杀才~~!!老夫待你如同股肱!!你竟敢背叛老夫~~!!!”陈涛猝然发作,李洪涛也反应不及,猛地就被扑倒了。陈涛一口咬住他的耳朵,李洪涛虽然身形远比陈涛结实,但这下被麻绳绑住,难以挣扎,惨叫连连,心急之下,竟也张开了嘴翻身咬向陈涛。周边兵士看了正要撤开两人。
赵构却冷哼一声,举手说道:“就让这两个奸佞小人狗咬狗骨便好!”
李洪涛听了心中气愤不已,不由乱叫起来。陈涛愈发疯狂,一口咬住李洪涛的咽喉,李洪涛顿时发不出声,一阵痛苦的挣扎之后,最终竟被陈涛这头老疯犬活活咬死。
而就在陈涛大吼一声,欲要扑向不远处的老管家时,韩世忠实在不忍再看到这种场面,一步跨出,将他一脚踹飞。几个兵士扑上,很快将陈涛擒住。
赵构面容阴鸷,看了后,不由皱了皱眉头,眼中有些气愤之色,望向了韩世忠。韩世忠急一拱手,答道:“此人尚有可用之处,殿下不妨先留下他的狗命,待明日在军中宣告其罪行,让众人有个明了,如此一来也能迅速地稳定军心。”
旁边已吓得目瞪口呆的马鑫听了,连忙叩首求饶,说愿意作证揭发,只求自己能够从轻发落,保住小命。
赵构听了,神色微微收敛,长叹一声后,与韩世忠谓道:“你说得是理,便依你吩咐罢。”
这个时候,已是二更时分。赵构并无因解决陈涛这个后患而心情转好,仍旧是眉头紧锁,只觉身心疲惫,正欲令众人散去时。
蓦然,南门里传来连阵喊杀骤响。赵构、韩世忠等人顿时吓得面色剧变。在韩世忠喝令之下,韩彦直急忙赶出。
少时,韩彦直罕有地带着几分慌色赶来,报道:“康王殿下!爹爹!南门一带火把缭乱,杀声大作,金人好像已杀入了城里!!”
“什么!!我分明早令解元领兵前去接替,为何还会被金人杀入城内!!?”
韩世忠听话,不由浑身肉紧,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疾呼叫道。
赵构则已怒得失了理智,猛地拔出腰间宝剑,面容狰狞地扑向陈涛,扯声喝道:“好哇!!你竟早有一手,已金人私通就在今夜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