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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他二大爷的,哪路野鬼敢跑到这儿找不自在?我捏个法诀,左手就要把铜钱丢出去,忽然看到龚翠若干妈出现在面前,这才赶紧收住手。不然这铜钱阵可是六亲不认,非让老太太冒青烟不可。
“大侄子,是我!”老太太站在门楼下,脸色煞白煞白。
我急忙关上大门,万一那个神经搭错了的家伙半夜从这儿经过,看到这张老鬼脸,非吓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可。
“大娘,脚骨灰找到了吧?”我关了手电,不敢大声说话,怕惊醒了屋子里的赵晓生。
“诶,大侄子,我让你找,你怎么反而问我了?”
我一听这话,不由摸摸鼻子,心想在这儿查到脚骨灰可是在省城,为毛她们娘俩没找到?难道是姓陆的已经找到,故意给藏掖起来了?
“我在这儿找遍了都没找到,用法术一搜,发现脚骨灰在省城,我猜想你们应该找到了的。”我跟老太太说。
“没有,我们就是等的很急,昨晚去你家跑了四五趟,你都没回来。今晚才听小姑娘说,你还在赵庄,就过来找你了。”
听到这番话,我立马就吃了一惊,急忙问她:“你没吓着我老妈吧?”
老太太嘿嘿一笑说:“我怎么会吓着她呢,昨晚上就见她一个人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很焦急,没敢打扰她。”
我这才如释重负的松口气,跟她说:“大娘,这儿还有点事离不开,我早上回省城帮你们接着找吧。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的。”
“那你要快点,我跟地府一个朋友约好了,三天之内,若若必须下去,不然错过了时辰,投胎指标就不好搞到手了。”
“好的,我尽量今天白天,把脚骨灰找到。”
老太太谢了一句,飘然离开。我又急忙回到屋子里,走到里屋看了看,赵晓生还在睡着,心里放下一块石头。找到脸盆倒了热水,洗把脸后,又拿出罗盘和若若那点骨灰,使出搜魂**。
这次脚骨灰不在省城了,居然跑到了外面,看大概位置,介于省城跟赵庄之间的部位,不过还在移动。最后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发现脚骨灰到了火葬场那个方向,停住不动了。我抬头看着屋顶寻思,脚骨灰是在一个人身上带着,他的落脚处,是在火葬场附近。可是大半夜的,怎么会来回跑呢?
突然间我一拍脑袋,醒悟过来这人可能就是烧毁姓陆的尸体那个神秘人。从赵庄离开后,就回了老窝。好你个杂碎,现在哥们知道你老窝方位了,一早我就捉奸去。
我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的睡到天亮,听到赵晓生从里屋出来,也醒了过来。
这孩子看着我眼睛红红的说:“师叔醒了。”
我心头一热,这不是挺懂事一个孩子嘛,还记得我这个师叔,虽然是假的,但孩子并不知情,这声师叔听得出来是发自内心叫的。就凭这声师叔,这师侄我认了,不管以后有什么麻烦,我都替他解决。
“嗯。晓生,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我柔声跟着孩子说。
赵晓生很懂事的搬个板凳坐在我下首,等着我发话。
我看着这个失去父亲,母亲又不知死活的孩子,心里忍不住阵阵心酸。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心头平静下来,叹口气说:“晓生,你妈妈的事,我会帮你解决的。现在暂时没有消息,不过你要相信我,师叔一定能把她平安找回来。”
赵晓生听了这话,顿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哽咽的点头:“我相信师叔。”
他这一流泪不要紧,我心里就是一阵难过,眼眶也湿润起来。抑制了一下情绪,跟他接着说:“我们先到坟丘那儿看看,然后你跟我回省城,虽然我不敢保证什么时候把大嫂找回来,但我觉得三天之内是可以做到的。”
赵晓生很乖的点点头,忽然趴在我膝盖上,嚎啕大哭起来,终于让我也忍不住流出眼泪。这孩子在这几天内,遭遇太多变故了。父亲死后,尸体不见,又被人认作是妖孽祸害全村,把母亲囚禁在坟丘内,现在又失踪不见,死活不明。别说他才十四五岁,就是换上我,也挺不住的。
我把他揽进怀里,摸着他头顶说:“别哭,男子汉就要坚强一些,以后靠你挣钱养活妈妈,怎么可以随便就哭呢,这会让人瞧不起的。”
“嗯,我不哭,我不哭!”赵晓生抬起头擦眼泪。
我也偷偷转头把泪珠擦干,带着他出门,把大门反锁了,先去了坟丘那片地。赵晓生又趴在破开的坟丘上失声痛哭,这次我也没拦着,孩子心里太难过,还是让他哭出来好点,否则容易闷出毛病来。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高照,整个大地沐浴在明亮的阳光之下。我又沿着坟丘四周仔细查了一遍,结果在正南方,发现了一丝痕迹。昨天雨太大,又加上心情急躁,肯定会忽略一些细微的线索。
在坟丘南边,出现了摩擦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总能有迹可循。这种情况应该是人倒在地上被拖走的,然后被雨水冲刷,痕迹就变淡了。这说明大嫂破开坟丘后,就被套上了绳子,从里面给拖出来,一直往前拖走了。至于为什么没留下拖她这个人的足迹,暂时我还想不出原因。
我把赵晓生拉起来,往南沿着这条线索,一直走出两三里路,到了一条乡间公路上,拖痕消失。明白了,这人是把人拖到这儿,可能放在了交通工具上带走的。我又摸着鼻子回头看了看原处的那片玉米地,估摸着这个人,今天凌晨也是从这条路上逃走的。
我们又走回村口,沿着公路回省城,走了几百米,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跟前,是沈冰来了。于是我们上车,又回了省城。在车上沈冰告诉我,老妈可担心死了,两天两夜都没合眼,这次真是让她老人家担足了心。
我心里也不是滋味,老妈这个人很内向,有什么事急在心里,搞不好就会急出病来的。这次是我们做错了,不过那不是也没办法的事,心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干,让老妈担惊受怕了。
回省城正好经过火葬场,我心想劫走大嫂的,很可能跟毁尸灭迹的这个人是同一个人。说不定大嫂就在这人的老窝。救她的事是刻不容缓,于是叫司机停车,我在这儿下来,让沈冰带着赵晓生回家。
沈冰急的从车窗探出头大声问我去干嘛,我跟她挥挥手,汽车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