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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原来估计琅琊王司马睿可能安排陶侃坐镇荆襄以阻胡蛮南下的可能相反,由于目前都督荆、湘、江、杨四州诸军事的大都督王敦已经权势熏天,加之王敦本人极其的嫉贤妒能、排斥异己,同时还借助于总揽江东政局的‘不倒翁’王导的暗中影响,想来现在就是司马睿想安排陶侃坐镇荆襄暂时也已经做不到了了。而对于躲在石城修养生息、恢复元气的杜曾,现在也就根本无人想到要做到除恶务尽的乘胜追击加以铲除了。
另外,由于琅琊王司马睿一贯秉承的闭关自守的策略所至,江东也就只对江北沿江一线的郡国派驻了主官;而稍稍向北、特别是北上的必经之路襄阳至南阳及汝南至南阳等原来均甩给了驻节开封的晋庭司空荀藩。现在由于荀藩已经去世,整个豫、司二州及荆州北部等于了没有朝廷统一管理的一盘散沙,地方官吏们也不知道去向谁负责。偌大片的内陆国土被弃如敝履,也确实让人心痛的扼腕叹息!而总督江东征讨事宜的大都督王敦则更是只关心如何的大权独揽、如何的排斥异己,对这些被江东视为的战略缓冲之地就更不会稍加关顾了。
但被王敦几乎是以幽拘的形式留住在寿春、就像是引颈就戮的等待着王敦处理的陶侃此时却迎来了转机,贼首杜曾原留在江南的∞,部将杜泓这时又借机闹腾起来,已经击杀了广州刺史王机,并在广州开始了四处的无恶不作的烧杀抢掠。得到急报的王敦思前想后无奈之下只好又启用了陶侃,委任陶侃为广州刺史立即前往平叛。
得到脱身机会的陶侃当然是立即起程,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广州。赶到广州的陶侃紧急的收拢兵卒,全力的对杜泓匪部进行了围剿,并很快剿灭了杜泓匪部,仅仅余杜泓本人只身逃离。这时,则又出现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隐隐的令人心中感到极其苦涩的事:被陶侃剿灭只身逃离的杜泓逃过大江之后却未投向石城的杜曾,反而前往寿春投降了王敦。令人极其诧异的是:王敦竟然收留了这样一名悍贼,并还委任了个不小的官职?
王敦的种种作为使人感叹‘官匪一家’的同时,也使王敦的野心愈渐昭然若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敦在权势熏天的同时已经欲望膨胀到了极致,不仅开始随意的任命、罢免其管辖区和非管辖区(广州非其辖区)的主官,而且还在不断的不分良莠的培植着势力;已经对掌控全部江东大权产生了觊觎的心思。
而逃出魔爪的陶侃在驻节广州的同时,对王敦的野心也洞若观火。因而,不仅加紧的整顿广州的吏治、勤练兵卒,而且也不忘自身的锻炼,以保持旺盛的精力和体力,蛰伏着的同时随时准备迎接大变的到来。陶侃初步安定了广州的内部以后,每日里一直坚持‘朝运百甓至斋外、夜运百甓至斋内’;解释明白就是:早晨搬一百块砖到院外,晚上再搬回来。
陶侃周而复始怪异的行径令属吏们极其的不解,当麾下的属吏问到陶侃时,陶侃则顾左右而言他的遮掩道:“吾欲致力中原,不宜过逸而体衰;欲借此劳作而免至筋力废驰。”陶侃冠冕堂皇的理由令麾下属吏大生钦服,实则乃是陶侃对王氏兄弟在江东的权利过大而已生警觉,只是借欲光复中原作掩饰,在防备王敦万一起事时自己不至于手忙脚乱而已。
广州与中原相隔千里之外,且有数州和大江相隔;如无调军之令,又何能轮到你蜗居于南疆的陶侃出兵?即使有调军之令,在古代的交通条件极差的情况下,如果中原出现变局,如果等你陶侃统军赶到中原还不是要等得‘花都谢了’?不过预作准备致力于光复中原也能说得过去,只是不是陶侃此时内心的主要目的而已。
其实,目前荆州以及江东的形势还没发展到‘陶侃搬砖’的时期,只是由于陶侃虽然也是东晋的一代名臣,但并非本书的主线所涉及的主要人物;因而也就提前把荆州及江东的事态发展、以及未来将对江东局势起到重要作用的陶侃的所作所为加以了叙述,以免以后无暇提起或浪费太多的笔墨。
不过,目前陶侃已经被王敦幽拘在了寿春,武昌的属吏郑攀、马俊等也因一时的意气用事、再加上担心新任荆州刺史兼武昌太守王廙到任后对己身不利而率众投向了石城的贼首杜曾;但我那位已经开始声名远播的未婚妻‘稚女英雌’则还在前来临淄的路上。
得到了预布在荆州等地的探子传回的消息后,使我不由得又想起了与韩晃一同并称为‘江东双鹰’的另一位以后的江东悍将毛宝、以及阴错阳差一直没有联络上的一代江东大帅恒温。在我的记忆中,身为陶侃麾下大将的毛宝并没同郑攀、王俊等投向杜曾,而是一直滞留在武昌家中等待陶侃的消息;当陶侃被重新启用为广州刺史后,才又赶去汇合了陶侃一同南下去的广州。因而,我也刚好也可以利用此时毛宝正处于不知所措、茫然无计的境地派人前往武昌予以招揽。
想到明白其中的关节之后,我也就紧急派人前往武昌招揽毛宝,并让带去了我名义上的一封亲笔信(我口述、王猛代笔)。由于我已经知道陶侃并没有生命危险,并可以从此后会一跃成为江东的重臣。所以,我在信中除了以民族的大义、百姓的生死存亡加以游说外,还撒谎不脸红的在信中信誓旦旦的保证:会以青州大都督的名义给琅琊王司马睿和王敦施加压力,以往的恩惠相要挟,一定会保住其故主陶侃的性命,并会推荐陶侃另行出任其他州郡的主官。其实,我基本上是在完全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只是象征性的给江东的琅琊王司马睿去了一封书信而已。
在王猛满怀疑惑、极不相信的目光注视下,我有些尴尬的讪笑着自我解嘲道:“安亦知王敦绝不会因安的一封信而改变主意。但司马睿也绝非蠢材!其出于限制王敦的权利考虑也会争取保住陶侃。所以,陶侃以后的前途也许会更加的光明也未可知也?”说完后,就忙在王猛有些困惑不解的张嘴欲言中抢先打岔说起了其他的事。其实王猛欲说之言就是不说我也已经明了,无非是‘现在陶侃已经被幽拘在了寿春,即使是琅琊王司马睿能够听我之言竭力的相救陶侃,最后至少也要经过月余才能辗转到寿春;那时实际上已经已经来不及了!我的书信无疑于等于马后炮而已。’。如果毛宝来到青州,而陶侃又出了意外,王猛是担心我无法向毛宝交代。
好在我本就想借给琅琊王司马睿送信的机会,顺便一同联络一下恒温。因而,我也就不吝溢美言辞的打岔大赞:江东宣城内史恒彝的儿子恒温乃是堪比兴汉的一代帅才韩信一样的人物,此去一定要想办法联络上恒宣。如果青州能得到恒宣,必将为逐胡大业多出一位三军统帅,也为青州增添一位擎天玉柱!我对恒温的赞誉适时的转移了王猛的注意力,对青州目前急需人才的状况忧心冲冲的王猛忙说其马上去找祖逖,让素有威信祖逖也给恒彝父子附信一封,一定要争取把恒温延请到青州来。同时,王猛也自然来不及再问我适才在书信中对毛宝胡诌八扯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