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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温峤对所有的事细致、缜密的安排几乎达到了滴水不漏的境地,也让我真正领略到了东晋一代名臣的能力和风范。从一定意义上讲:原历史,王导的权谋之术保证了琅琊王司马睿初临江东后站稳了脚跟,使士族林立、极其排外的江东在王导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运筹之下不得不雌伏在琅琊王司马睿的淫威之下。而后期温峤的多谋善断,则保证了称帝以后的司马睿的江山稳固、并得以延续;就是由于温峤的冷静与多谋,才使江东数次的内乱被主持大局的温峤轻易的化解于无形,进一步也就维持住了汉人的半壁江山稳固。原历史的一代名臣,在能力上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这家实际上是平阳坐探总部的食盐经销店铺占地面积很大。前面是一大排兼营着其他日常用品的门脸儿外柜,后面是仓库和人员寝居之处,正面大大的金子匾牌上书着‘苟记货栈’四个大字。从正面坐车经过的我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心想:是不是显得太过招摇了?也不知道主事之人是如何解说这个‘苟’字的?整个货栈占有近垧的土地面积,房舍很多、冠盖云集的,在里面临时藏上几百人也不会太引起外人的注意■,。为了尽可能的保证隐秘性,温峤之前已经安排在货栈的四周分别租赁了六、七个住所,以供随后入城的护卫们居住,以免所有人集中居住在一处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我这一行二十几人在接应的人引领下绕过货栈的正面来到了侧面的后门。货栈虽然经营的是在现代来看是‘平常得太过平常’的日常消耗品,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属于独一无二的独家生意,也是平民百姓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和消耗品。所以,不仅规模很大,气派也很大、声誉也维持得很高。不仅货栈的正面显得气魄非凡,就是侧面的后门也高阁大户的显得门楣颇为显耀。
后门的角门处早有仆人打扮的下人迎候在那里。当我这一行二十几人来到临近时,正门的双扇大门已经及时的向两侧洞开,随即就有仆人卸下了活动的门槛,车马一刻未停的马上就进入了庭院。
随着四门的马上合拢,伴随着仿佛‘打哑谜’一样的寒暄声,温峤和我先后的掀帘钻出了挂着车帘儿车厢。然而,从毛宝下马、以及先钻出车厢跳下马车的温峤被等候在院内的人所迎候,彼此所说的均是一些毫无内容的敷衍、场面的客气话,并没有涉及到有可能暴露身份的实际内容。但当我紧跟着温峤的后面弯腰钻出车厢、跳下马车后还没等我看清迎候的都是些什么人,耳边却传来了一声声音明显提高了许多的、受到了震撼的惊诧问话:“哎呀!少!您怎么来平阳了?”
看来刚到平阳就有人认出我来了!是不是我稍显高大的身形和有些冷厉的外貌太过引人注意了?我脑海中念头一闪间顺着问话的声音方向看过去:一个身形瘦削、四十几岁、身穿长衫站在前面,身份应该是主事的人。此时,他的脸上还带着惊诧之色的微张着嘴,好像是欲言又有所忌讳。
我有些无奈的习惯性的摇了摇头刚想说话,站在我身侧的温峤已经抢先向说到:“啊,你是货栈的王掌柜吧?”接着又转首对那位‘王掌柜’的说到:“公子一路鞍马劳顿。我等先入内洗漱、歇息后再同王掌柜叙话如何?”温峤摆明了是看到院内的仆从、下人颇多,乱糟糟的忙碌着拉车、拽马、搬抬行囊等;担心话说多了走漏风声。
“好、好!快请、快请!内堂已经备好了酒菜、饭食。快请贵客入内!”王掌柜神色恭谨的忙束手相让,表情上仍有些惊异莫名。温峤忙悄悄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襟:“公子快入内吧!不要辜负了王掌柜的一片盛情!”我不由得哑然的一笑:温峤的心态确实冷静、反应也确实机敏!勿怪能把‘老丈人’蒙得团团转的把jiao娘抬回家?我有些不合时宜的又想起了温峤少年时的趣儿事!在王掌柜恭谨的礼让下,我含笑领先信步走进了内堂。
“王掌柜缘何能够认出主公?”待下人们相继都退出去以后,宽敞的内堂内只剩下我同温峤、毛宝、以及侧座相陪的王掌柜,温峤已经抢先问起了这个让他一直不放心的问题。谦恭的欠身坐在那里的王掌柜刚要站起回话,就被我摇手说到‘王掌柜随意些’的示意又落回了原坐:“在下乃是王赞将军的本家、名为王泽,以往一直出任王将军的书吏,故而早就认识主公。当年王长史(王猛)安排前来平阳的人选时,因在下粗通文墨、且为人处事低调、谨慎,才被选中在下前来平阳。”已经心态恢复了一些平静的王泽简略、且条理清晰的说出了事情的始末。看来王猛选人也十分的恰当!这个王泽除了陡然见到我后有些震惊,随即心态就稳定了下来。身处于虎穴狼窝之中,随时都可能遇到难以预见的危险,需要的就是这种心智坚毅、冷静的人。
还没等我和温峤、毛宝三人中任何一个人说话,王泽就已经先行的说到:“在下人微言轻,本不应多做赘言。但主公。”“呵、呵!王掌柜想说之言安一路上耳朵已经听出茧子了!就不必再说了!安已经身在平阳,说之岂不已经晚矣!呵、呵!”我忙出言打断了了王泽可能是又要说的、极其‘老套’的规劝。
然而,王泽仍然有些执拗的正容说到:“主公且请安坐!听属下一言。承如主公所言,主公已经身在平阳。但王泽要说的是:主公乃我汉人再起的唯一希望。故而,如果王泽预感到有可能危及到主公不测发生,王泽即使是违逆主公的意愿,王泽也会强行的、甚至会放弃王泽自身的性命的保护主公离开平阳。否则,王泽既无颜再见族兄王赞将军,又愧对泉下有知的老主的亡灵。王泽在此说出此言,只是想先行请求主公予以谅解而已。”
感受到王泽的一片拳拳之心,我不由得深有感触的连连的点头:“多谢王掌柜的厚爱!就是看在还生存在蛮夷奴役之下、等待拯救的我亿万的汉人子民百姓,安也会好好自身的保重这具躯体。王掌柜也已经不用再言矣!安此次前来,实是有必来的理由。安看王掌柜在平阳混得颇为春风得意。呵、呵!安对此行成功的信心,因王掌柜又增强了许多!王掌柜还是先说说尔等在平阳的境况,而后再由。”
我说到这里,猛然想起王泽是由王猛最早派出的一批坐探;由于离开青州较早,王泽根本就不知道温峤和毛宝是何许人?所以,我就忙打住话头介绍到:“呵、呵!还真忘了一件事!来,安给王掌柜介绍一下:此位乃是我青州的重吏温峤、温太真,那位是我青州的大将毛宝将军。”随着我的介绍,温峤和毛宝又重新站起来同王泽见礼、寒暄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