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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单只注意她的周围,一片漆黑当然发现不了异常。
可夏如笙从一开始,注意力就不在她自己的那片区域上。
既然已经确定这场火有蹊跷,那么自然有作案的人在现场,如果那个作案的人真的是针对她,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她的仇人!
整个剧组,和她有如此大仇的人,用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所以,当夏如笙看见苏溪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立刻按了暂停。
“你怀疑她?”陆斯扬望着视频里暂停的画面,眼睛猛地一眯,之前这个女人就曾三番两次地找夏夏的麻烦,所以陆斯扬也觉得,夏夏的怀疑很合理。
“是不是她,看了就知道!”
夏如笙再次按下播放键,陆斯扬和杨经理也把所有目光都放在了苏溪身上。
画面里,苏溪只是端着一杯酒一直站在原地,偶尔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一直到那场戏拍摄完之后,她才移到林忆辰的身边,然后又和剧组的人去了另一个地方,看不出丝毫异常。
“似乎不是苏小姐所为。”杨经理说。
夏如笙深吸一口气,她就不信找不出破绽!
于是将这卷录像又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
陆斯扬生怕她看坏了眼睛,准备把固执的她抱到别处去,夏如笙这时又猛地停住画面,说:“你们看这个人,就是一直在苏溪身边和她说话的那个!”
陆斯扬和杨经理再次凑过来仔细看。
画面里夏如笙指的那个女孩,先是一直和苏溪交头接耳,然后就端着一杯酒避开直射的灯光慢慢移到了夏如笙的周围,虽然没有聚光灯,但她的身影还是约莫可见,只是她一直站在较黑的地方没有动,若是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就像从画面里消失了一样,直到大火燃起,人群骚动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又神奇地出现了,而且跟着人群一直往后退!
“是她!肯定是她!”鬼鬼祟祟地一直躲在黑暗的地方,她当时一心弹琴拍戏,根本就没注意到,拍完戏移设备的时候,周围的人又杂,她就更不会起疑心了!
“这人是谁,立刻去查。”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更何况夏夏的神情很笃定,所以陆斯扬毫不犹豫地吩咐杨经理去查。
二十分钟以后,杨经理就回来了,将一份很薄的文件交给陆斯扬,并说:“这个女人叫唐韵,是个出道三年的不入流演员,一直没什么名气,这次通过苏小姐的介绍,在林导演的戏里获得了一个出镜率比较高的角色,可以算是苏小姐的马前卒。”
果然又是苏溪!
夏如笙恨恨地一咬牙。
“还有一件事,刚才那位唐小姐也去了一趟医院,我找人查过了,她右手和手臂有轻微灼伤。”
“她肯定是倒酒的时候被灼伤的,不然她怎么会受伤,大火是从我后面烧起来的,离人群还有些距离,别人都没受伤,怎么偏偏她受伤了!”
虽然证据不确凿,但唐韵那个女人的确太值得怀疑,而且夏夏说的不无道理。
“找人盯着她。”陆斯扬再次吩咐,杨经理依言再次去办。
转眼,看到夏如笙紧握的手在颤抖,陆斯扬冷厉的眼中泛过一抹疼惜,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说:“夏夏,你需要好好休息。”
夏如笙反过来抓住陆斯扬的手,很用力,眼神却有些迷茫无焦,“她只是替罪羊,真正想害我的人,不是她!”
陆斯扬拥住身子僵直的她,轻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现在需要休息,有任何事,明天再说。”
夏如笙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狠戾,但最后还是乖乖地躺了下去,她没想到,苏溪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下狠手,可是陆斯扬说的对,她不能现在就冲动,因为这件事毕竟不是苏溪亲手而为,她必须先冷静,好好想想该怎么报复回来!
陆斯扬慢慢哄她入睡后,杨经理又过来了一趟,陆斯扬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别墅外才问:“有什么情况?”
杨经理将手提袋里的一件白色裙子拿出来,说:“这是刚才唐小姐跑了很远丢到垃圾桶的东西。”
“一件裙子?有什么特别?”
“夏小姐今天拍戏的时候,赞助商赞助的一条裙子不见了,所以有人诬陷是夏小姐偷了那条裙子。”
陆斯扬的目光这才在裙子上多留了一阵,“就是这条?”
“是,就是这条,价值二十多万的高级定制,看起来是挺值钱。”杨经理点点头,特意强调了一下这件裙子的价值。
陆斯扬沉默了片刻,忽然解下自己的腕表,递给杨经理,说:“好好处理。”
“是。”杨经理看着那块价值千万的独家定制名表,脸部一抽,眸中却是闪过阴冷的光芒。
杨经理离开之后,陆斯扬再次回到夏如笙床边,他怕她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所以不敢离开。
半夜的时候,陆斯扬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臂一痛,侧身才发现,原来是夏如笙的手死死地抓着她,那力道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肌肤里。
而夏如笙,此时满头大汗,睡得极不安稳。
“我没有——”急促的呓语像是极力地辩解,夏如笙额上的汗开始越来越多。
陆斯扬想去给她弄个冷毛巾来,可手臂被她用力抓着丝毫不放,他没办法,只好直接用手给她擦。
“不要!”就在陆斯扬的手碰到她额头的时候,夏如笙忽然凄厉地一叫,抗拒地想要推开他,可手又不敢放。
陆斯扬赶紧抱住她,安慰:“没事,做恶梦而已。”
可这样的言语并不能安慰到夏如笙,她的姿态越来越蜷缩,抓着陆斯扬的胳膊也越来越紧,不断颤动的睫毛显示她现在正处在极度恐惧中!
“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苏溪、苏溪,我做鬼都不会——”
最后几个字,消失在夏如笙的身体痉挛之中。
而陆斯扬的脸上,已经彻底布满了震惊和阴霾。
夏夏刚才说了什么!
孩子!
苏溪!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