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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朝着阵中望去,一股龙形之气冲天而出,整个八阵图顿时分崩离析!大家脸色大变,鬼阵子更是惊呆了。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盛雪见第一个反应过来,她人就朝着残破的阵型冲了过去。黄尘漫天,皇甫重楼甚至来不及阻止盛雪见。
“他们人呢?”皇甫决明喊着,人却不敢贸然前进,不知道为什么,方才那股龙形之气让他觉得有些可怕。
等到烟消云散的时候,就看见灰烬中,盛雪见搂着端木京华,口中呢喃:“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皇甫重楼满是担忧的朝着两人走过来,盛雪见脸色煞白,大声喊道:“不要过来!”
皇甫重楼立刻站住了脚步,这时候他才发现盛雪见的胳膊上染着大片的血迹,而端木京华披头散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此刻他躺在盛雪见的怀中,但是整个人抖动的特别厉害。皇甫重楼想要问到底怎么回事,可是盛雪见已经支撑不住,直到端木京华平静下来,她也晕了过去。
“师父,这算是破阵了吗?”皇甫决明最关心的还是结果而已。鬼阵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阵法都已经拆了,你说呢?”
这个徒弟本来是最勤奋的,可是他心中戾气太重,实在是不懂得王者的仁义之心。鬼阵子回过神来朝着端木京华走去,吩咐童子把盛雪见送去圣坛休息。
鬼阵子从端木京华的袖子里找到他的手把脉,原本平静的脸立刻变得不平静了。他猛地抬头看着端木京华,皇甫重楼在一旁担忧的问道:“他怎么样了?”
“只怕是藏不住了!”鬼阵子叹息一声。“端木京华破阵成功,只是耗尽了力气,送他去休息,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皇甫决明却听见了另外一句话:“师父,你说什么藏不住了?”
“你听错了。”鬼阵子已经被震惊了,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回答皇甫决明方才的话。
盛雪见躺在床上,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入眼是容景陪在她的床边,想起方才可怕的场景,她立刻问道:“京华怎么样了?!”
“只是昏过去了,现在也在休息。没有什么大碍。”容景伸手想要给盛雪见拉一拉被子,可是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毕竟男女大防,更何况她已经是别人的人。
盛雪见心心念念都是端木京华,根本没有注意到容景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色。
“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趁着盛雪见坐了起来,容景端了一杯水给她。
“没有。没有发生什么,只是他晕倒了。”其实盛雪见说了谎。这样可怕的一幕,好像回到了当初庐州的梅林,也是冰冷和死亡笼罩着自己。
方才端木京华好像是要杀人,漫天灰尘之中,他神色可怖,头发四散飞舞,一双深蓝的眸子好像发着冰冷的凶光。
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好像发现了自己,他一掌就朝着胸口打了过来。
盛雪见在那一刻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好在她大喊了一声端木京华的名字。只是一个犹豫的瞬间,就看到他着魔的眼睛好像又恢复了清明。
“阿蛮?”端木京华看着盛雪见的眼神有些疑惑,更多是惊喜:“你没有死!”
盛雪见忽然反应过来,一定是端木京华在师父的幻术中看到自己死了,所以在大开杀戒,没想到他的武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竟然活生生毁了阵法。
因为阵法被破坏了,所以皇甫决明和皇甫重楼只好改日再考试。皇甫重楼还是担心端木京华,跟皇甫决明分道扬镳之后,立刻去找端木京华。
他到圣坛的时候。鬼阵子正在给端木京华施针,此时端木京华幽幽转醒,一双蓝色的眸子透亮无比。
“阿蛮……”他微微抬手,此刻似乎没有太多的力气。
“放心吧。你的阿蛮好好地,只是胳膊被你伤到了,需要休养几日。”鬼阵子淡淡的说着。
端木京华眼中闪过愧疚:“你们不该让她闯进阵中。”
“她不叫闯进阵中,你知不知道你方才直接就把师父的八阵图给毁了?”皇甫重楼走到床边坐下。
“害的我们都不能考试了,你说你在阵中到底见到了什么东西,让你发了这么大的火?”皇甫重阳依然很好奇。
大家的心思都集中在端木京华的身上。一时之间也就没有人发现,皇甫决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后。
端木京华微微闭了闭眼睛,其实在阵中发生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想回忆,因为只要一想起阵中发生的事情,他的气血就会上涌,就会动怒。
鬼阵子极其严肃的开口:“你的功力已经突破的第八层,现在调息,不要走火入魔!”
“功力?什么意思?师父你教了他什么功夫,没有教给我?”皇甫重楼炸毛了,他觉得被人瞒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鬼阵子摇了摇头:“他修习的武功是他家传的武功,让我怎么交给你?”鬼阵子瞪了皇甫重楼一眼。
但是门外偷听的皇甫决明却暗暗心惊,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只是发力就毁了八阵图?
“你要记住阵中一切都是幻想,虽然今日你侥幸破阵,但是你要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鬼阵子收回针,手上却加重了力道。
端木京华胸口一痛,点了点头。
“师兄在这里,不知道有什么事?”盛雪见略显虚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甫决明很快从尴尬中恢复过来。
“本想来看望师兄,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来了。”盛雪见心中暗暗咋舌,这个人说谎从来都不脸红。
鬼阵子整理好了针带,皇甫决明和盛雪见一同走了进来。端木京华冷冷的看着皇甫决明,方才阵中发生的事情,太过真实了。
皇甫决明心中一抖,心想着似乎并没有惹怒端木京华,为什么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要杀人一般。
“人家一定是有话要说的,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皇甫重楼一边说着。一边大手揽过皇甫决明向外走去。
屋子里就剩下盛雪见和端木京华两个人。盛雪见伸手给端木京华拉了拉被子。“你在阵中究竟都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他要杀你!我很生气!”端木京华的气血又忍不住翻涌。
盛雪见看出端木京华有些不对劲,立刻伸手握住端木京华的手:“那是幻象,不要去想了。”
端木京华心中苦涩,他多么想告诉盛雪见。曾经这些事情,的确是真实的发生过,以至于他痛不欲生。
“往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阿蛮,我不会让你置身险境了!”他一想到方才的事情。就忍不住难受。
“我亦如此,不会再让你置身险境了!”盛雪见看着端木京华,认认真真的承诺着。
两人静静的四目相对,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此刻又似乎非常适合安静。端木京华握着盛雪见的手不想放开。
他突然明白了,为一个人奋不顾身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是他不要那么短暂的幸福,为了能和盛雪见长相厮守,他要认真起来才行。
因为盛雪见的手臂受了伤,今日他们早早跟鬼阵子告假出宫了。容景站在圣坛的门口,目送着盛雪见离开。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只可惜你没有早一些遇到她。缘分便是如此。”鬼阵子走到容景的身边,淡淡道。
“既然你已经把万花录交给了蛮丫头,何不从此远离庙堂,远走高飞在江湖中自在逍遥呢?”鬼阵子望着容景。
也许已经没有人记得,容景是上一任帝师的关门弟子,也是最小的一位弟子。他的才能远在鬼阵子之上,可是上任帝师年纪轻轻就卸甲远游了。
“去一个再也看不到盛雪见的地方,那不是自由,对我来说,那是折磨。”容景缓缓的说出这番话。鬼阵子不由得叹气。
自从端木京华破坏了八阵图之后,又过了好几天鬼阵子才另外建造了一个八阵图,但是悲伤的是,皇甫重楼和皇甫决明都没有通过。
这天早上。盛雪见入宫,撞见皇甫重楼灰头土脸的从校场走过来,她笑眯眯的凑到他跟前:“三师弟又没有成功啊?”
“大师姐你别贫嘴,师父说你现在的功底,连第一关都过不了,我今天是在第七关输掉的。”皇甫重楼想到自己的最新战绩。忍不住还有些小得意。
盛雪见嗤笑一声:“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你还有什么理由跟我吹嘘。”
“你!你还是赶紧及笄了,让端木京华把你娶回去吧!伶牙利嘴的不饶人!”皇甫重楼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盛雪见没有跟皇甫重楼继续犟嘴,她及笄的日子的确快要到了,只是有件事却让她有些烦恼了。
虽然和盛府已经断绝了关系,可是及笄礼的时候,必须要有亲人在场,否则就不合规矩了。本来请了姨母和小舅舅,可是小舅舅在边地绊住了身。
盛雪见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有亲戚。可是盛府却送来的帖子,盛家三夫人竟然腆着脸要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想到这件事,盛雪见就很头疼,没想到林贵妃还想了个法子来膈应她。
这四年的时间,盛蜜香和盛茯苓也从当初小小的秀女,升为了昭仪。林贵妃居然在皇上面前呈请,让她们参加自己的及笄礼。
要不是盛雪见早早邀请了郡主和范思颜作为自己的簪花之宾和司酒,只怕这俩人巴不得来抢这个头衔了。
如今盛雪见的地位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怜的嫡女了,她是天启独一无二的圣女。盛府早就有心想要修补关系,盛苏风那个老家伙更是有这样的打算。
这四年时间,这个老家伙也算是看出来了,惠王不是十成十的有把握,他要在两边都有自己的关系才行。
这晋王身边的红人,他自然就想到了二房的盛雪见。这个时候他哪里还记得什么断绝关系,哪里还记得当初他对盛雪见的决绝。
若不是因为他是个男人,盛雪见的及笄礼,他恨不得自己亲自去参与了。
因为盛蜜香在宫中的位份高于盛茯苓,所以盛苏风让三夫人去,更因为当初在庐州三夫人比起大夫人,跟盛雪见的关系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点。
盛雪见甩了甩脑袋,决定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的幻术才学到第一层,刚刚学会一点点易容术。师父这些日子对她特别严厉,她不能松懈。
皇甫重楼奉召到了养心殿,才知道原来是范玉回来了。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奏折,脸上愉悦的表情溢于言表。
“范爱卿做得很好!朕甚是欣慰!”皇上向范玉投来赞许的目光,范玉立刻跪地道:“臣应该做的!”
皇甫重楼看了眼范玉,开口道:“听说这次南地赈灾的事情能圆满解决,全靠范大人秉公无私!”
“是啊!”皇上满意的点头:“范爱卿不仅为朕处理了赈灾一事,还为朕揪出来好几个大老鼠,没想到我天启,竟然有这么多的硕鼠!”
皇上猛地将折子拍在桌上,显然十分动怒,这一次范玉去了南地,从知府到县令竟然没有一个人不贪污受贿。
更加可气的是,这些人居然和丞相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想到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丞相的手已经伸的这么长了。
皇甫重楼四下看看,竟然没有看到皇甫决明的踪迹。他忽然不太明白父皇把自己叫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听说京华在破阵的时候受伤了?”皇上幽幽的看着晋王。
皇甫决明突然觉得有些冷风过境的意思,似乎父皇并不想知道京华到底怎么了,他更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那日京华在阵中被师父的幻术迷惑,所以狂怒之下,毁坏了阵法中的东西,因而被阵法所伤,不过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原来如此。”皇上淡淡点头,似乎就没有了兴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