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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朱雀现身在中州境内的消息,第一时间便传回了紫禁城,大喜之下的明皇,自然是即刻安排锦衣卫将其接回了宫中。
紫禁城,月华宫。
看着面色苍白如雪,躺在床榻上静养伤势的朱雀,明皇柔声道:“修为废了就废了,只要人能安全回来就好。”
“总算那林道还有些良知,不枉你昔日多番护着他。”
只见朱雀双眸含着泪光,看着明皇,凝声道:“玉堂,是我瞎了眼,终使事情闹至这等地步,那林道狼子野心......”
“以前的事,不必再说。”
明皇柔声打断道:“安心养好身子,东西两厂的事物,往后朕还交给你。至于林道,朕会亲自收拾他!”
听完明皇之言,朱雀再难忍住泪水,道:“我哥哥,也是被那林道给害死的,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最终却因我而死,还有黑龙他们......”
“放心,欠下的债,朕,早晚都会向那林道收回来!”明皇揉了揉朱雀的秀发,继续道:“别再多想了,尽快将伤势养好,千秋不在了,你还有朕。”
“朕向你保证,今日起,除非有人能踏过朕的尸体,否则,这天下,再无人能伤你身心!”
言罢,冷冷看了眼俯首跪在帐外的貂蝉,继续道:“此女乃是去年雨化田转接自林道之手,说来也和林道有些关系,你若实在气不过,可先杀了这奴婢解气!”
朱雀闻言,面露恨色,道:“雨化田虽招供,可此女,昔日定也助过林道!”
“就这么杀了,未免太便宜她了,留着吧......今日起,我要这貂蝉,生不如死!”
明皇笑了笑,道:“看来此前朕留着这奴婢是对的,总算有个人,能让你出出气。”
顿了顿后,继续道:“大战在即,津州那边还有些事情,朕要去处理,你先好生歇着。”
言吧,摸了摸朱雀的脸颊,而后起身出了月华宫去。
待明皇离去之后,朱雀又将其他奴婢打发了出去,独留貂蝉和蝉一、蝉九两名婢女在殿内。
“督主。”
只见朱雀起身下榻,同蝉一和蝉九齐身俯首行礼道。
“咯咯~”
貂蝉娇笑一声,朝三人说道:“起来吧,看来今日起,本座可没什么好日子过咯!”
朱雀闻言,上前回道:“督主的身份,明皇定然早已起疑,属下此番,总是要做些样子给明皇看的。”
魅心入体,眼下的朱雀,其实就是貂蝉,虽保持了自我记忆和行为习惯,可在意识深处,却早就已经以貂蝉的意愿为中心了。
“没有怪你的意思。”
只见貂蝉笑了笑,继续道:“若非如此,本座又岂能重掌东西两厂,在这紫禁城内继续为武皇筹谋?”
说到这儿,看了朱雀一眼,道:“如今南北战事即将开启,歇上个两三日,你便早些入主东西两厂吧。”
“除此之外,寻着机会,你还要想法子帮武皇探清这紫禁城深处的虚实,那九龙壁下,究竟还藏了多少武道高手?湘江以北除了羽林、禁卫、神策三军之外,还有无其他可战精兵?这些,都要尽快查清楚!”
“是。”朱雀应了一声,犹豫了片刻后,问道:“督主,打算将自己安排到什么地方去?”
貂蝉想了想后,笑道:“先去敬事房关些日子吧,那等污秽之地,总该让朱玉堂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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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紫禁城内发生在朱雀和貂蝉身上的事,且说河东道这边,双方经过这些日子的筹备,战事,却已然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兰江府,府城军营。
白起立于点兵台上,身后,赵云和于禁二将分左右而立,台下校场之中,是两万名兰江府守军。
“将士们,最多三日,明军就要开始渡河攻城了,本将问你们,怕是不怕?”只见白起出言之际,也未高声呼喊,可一字一句,却能清清楚楚的传进每一名兵士的耳中。
声落,只见两万守军面面相觑,一时竟无人回话。
白起见状笑了笑,道:“本将以为,自然是怕的,对岸有四十万的大军,而我兰江府,眼下却只有两万守城之兵,实力如此悬殊,又有谁敢妄言不惧?”
“可你们知道,万一城破,大家又是个什么下场吗......公然叛国,按《大明律》,诛九族!”
“什么是九族?就是你们的妻儿、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同乡、你们的好友......统统都难逃一死!”
“这,就是反明兵败的下场,这,就是兰江城破的下场!”
“而且,本将还告诉你们,不要想着暗中过江投明,大明律法如铁,叛国就是叛国,从反明那一刻起,你们便早已没了退路!”
听完白起之言,校场之内,两万兵士终于再难忍住,开始“嗡嗡~”私语了起来。
没去理会开始哄哄然的众兵士,只见白起继续传声道:“所以,今日起,尔等要想活,唯有一条出路:死守兰江,为了家小,为了乡友,更是为了自己,搏杀出一片天地来!”
“兰江城破,尔等唯有一死!”
“可若是守住了这座兰江府,则又将如何?”
顿了顿后,只见白起断然说道:“不说封王封侯,当一名我大汉朝的开国将士,谋他个三五品的将职光宗耀祖,断无问题!”
“成,封官许愿;败,九族皆休!”
“众将士,尔等当如何?”
白起言罢,整座校场寂静一片,半晌之后,开始有人高呼:“死守兰江!”
“死守兰江!死守兰江!”
渐渐的,呼声越来越高,震天动地,传遍了校场,甚至于,传到了湘江对岸......
用兵之道在于心、行兵之道在于速、屯兵之道在于稳、战兵之道在于奇!白起深谙兵理,故而大战之前,首要之事,自然便是凝聚兵心。
所谓众志成城,“成城”二字,却足以能体现出战兵之志的重要之处!
兰江府城,昔日的城主府,今时的大将军府。
只见白起领着赵云和于禁二人,快步行进府内。
身后,于禁终是有些忍不住,朝白起问道:“大将军,敌我兵力如此悬殊,这兰江府,真能守住?”
“守不住!”
进了正堂后,只见白起没做片刻停留,径直来到桌案前,取过笔墨,看了眼赵云和于禁,淡笑一声:“兰江府,肯定守不住,也......无需死守!”
言罢,也不去理会一头雾水的二人,径直伏案写起了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