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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府,听雪阁。
柏灵雪和红拂对座于院中纳凉,管事赵国荣则恭立一旁,至于两名幼子则在屋内午睡,由婢女沈茹芸和独臂神尼照看着。
“这李雅也是个苦命的人。”只见柏灵雪看完金太恩和李雅的对话抄录后,叹了一声,想了想后,朝赵国荣吩咐道:“赵管事,你去安排下,今夜便将那李雅接进内府听雪阁吧。”
“这......”赵国荣微微一楞,有些为难。
柏灵雪见状,蹙眉道:“怎么,老爷莫非有其他安排?”
赵国荣急忙回道:“夫人勿恼,老爷已言明此事由夫人做主,只是、只是....”
说到这儿,赵国荣已是一脸苦色,略带些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红拂。
红拂见状微微一笑,道:“赵管事,你先下去,我来和夫人说吧。”
“是,小的告退。”赵国荣闻言松了口气,随即朝二人行礼退下。
“姐姐,莫非这李雅不能进内府?”赵国荣走后,只见柏灵雪朝红拂问道。
红拂摇了摇头,道:“或可让她暂时住进内府,却绝不能进听雪阁。”
不等柏灵雪发问,只见红拂便先问道:“妹妹可知陛下和右相对高丽的谋算。”
柏灵雪微微颔首,道:“听过一些......可即便将来要灭高丽,也不该祸及李雅,届时总不至于连她也要杀了吧?”
“自然要杀。”
红拂没好气的白了柏灵雪一眼,叹道:“我说妹妹,你这菩萨心肠何时才能改改,你道老爷为何明知你的性子,却还要让赵管事将李雅交由妹妹你来处理?”
“总不会真以为老爷想将这李雅收入后宫吧?”
听完红拂之言,柏灵雪微微一楞,随即反应过来,骇然道:“老爷是想.....让我来杀这李雅!”
“不行,此事我绝不能做,也做不来。老爷既然不要李雅,届时大不了将她赶出府去便可!”
红拂闻言扶额无语,道:“我的好妹妹,那李雅若是寻常人还罢了,将来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可人家是高丽弈剑师的徒弟,自小便修炼武道,又兼着高丽仁祖爱女的身份,放她出府......给自己留祸害吗?”
“高丽国一灭,国仇家恨便全系于李雅一身,难道妹妹会觉得此人将来不会伺机报复我道府之人?”
柏灵雪闻言沉默不语,知红拂说的有理,想反驳,一时却又想不出其他驳斥之言。
只听红拂继续说道:“妹妹虽怀菩提心肠,却无罗刹手段。将来老爷问鼎至尊位,三宫六院数千婢女都要交给夫人去管,这些人当中便难免会出现一些私欲膨胀,祸乱后宫之人......老爷的用意已然很明显了,这是认定了武皇后之位非夫人莫属,只是尚需要夫人学些震慑下人的手段,唯有如此,将来方能稳住后宫不生出乱子来!”
见柏灵雪还是沉默不言,红拂摇了摇头,叹道:“妹妹做些心里准备吧,李雅只是老爷送过来的第一个人。将来,定然还有其他事情,老爷会慢慢一件件的都交给夫人来处理,即便夫人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死在夫人手里,总能少些苦头吃,未成也不是一件幸事。”
听完红拂所说,柏灵雪沉默半晌不语,良久之后,只道了句:“姐姐的话,妹妹记下了,只是......姐姐且让我好好想想。”
言罢,径直起身回了屋内,独留红拂座于院中。
“你不该如此逼迫夫人!”
此时,只见红拂身后,缓缓现出了聂隐娘的身影。
红拂见状顿时一阵头疼......刚教完柏灵雪,这会儿又得再教一遍聂隐娘!
“该死的林道,恶人全让老娘来做了,他自己却落个清净!”红拂心下暗骂一句,随即神色一肃,又开始和聂隐娘说起道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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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高丽使臣尽数离开了汉朝,独留李雅在道府之中。
柏灵雪最终也没将李雅安排进内府,只是吩咐下人,平日里衣食住行皆要伺候妥当了,不可有任何失礼怠慢之处......在她看来,既然早晚要杀,自己还是不见罢了,省得届时心软下不去手,这期间让下人们伺候的周到些,也算是让其好好走完最后一段时日。
“陛下。”
且说这一日,司马懿面带着笑意,来到碧霄殿找到了林道:“看来明朝当真是要山穷水尽了,朱玉堂派了信使来,约陛下五日之后相会,明着是说两家商讨共谋玉京仙岛一事,其实主要还是为了借粮解燃眉之急。”
“臣已让信使传话回去,若要合作,五日之后让朱玉堂去河东道兰江府与陛下一会。”
“兰江府?”林道闻言微微一楞,随即哂然笑道:“白起刚在兰江府淹了他朱玉堂三十多万大军,右相今日却又让其去兰江府找朕借粮.......右相,不厚道啊!”
司马懿笑道:“陛下责备的是,这只是其一。”
“还有一重,兰江府毕竟是白起将军在管着,麾下兵士也多经历过厮杀,为防那朱玉堂狗急跳墙设伏兵谋算陛下,臣这才让其去兰江府与陛下相会,有白起将军坐镇,便只有咱们设计他朱玉堂的份。”
林道闻言点了点头,道:“要不是顾着紫禁城内还有青龙、貂蝉和朱雀三人,朕此番是真想彻底留下那朱玉堂......”
说到这儿,只见其微微一顿,问道:“对了,紫禁城的底牌究竟是什么,朱雀打听出来了没?”
“有些眉目了。”
司马懿微微颔首,沉声应道:“除五万禁军亲卫和十万羽林军之外,紫禁城凌霄殿之后,还有一座九龙壁,其内原本有赤、橙、黄、绿、红、蓝、紫、光、暗九名高手,黑龙原来亦是这九人的首领。”
“现如今,赤、红、蓝三人已死,黑龙也被废了修为关在陇口道,九龙壁下,便应该只剩下橙、黄、绿、紫、光、暗六人,只是尚不知这六人的具体实力如何,不过想来再强也强不过黑龙去。”
“还有,据朱雀所说,整座紫禁城亦是一座不下于道府八阵图的上古大阵,与大明朝的龙脉互相呼应,没有数十万的精锐大军加数名顶尖武道强者,根本攻不进去!”
听完司马懿之言,只见林道叹声道:“百万西北军,十万羽林精锐,五万禁军亲卫,再加上金陵城十万神策军,六名不知实力的武道高手......这还不算湘江以北各境那数十万的大明守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即便已被朕夺了半壁江山,坑杀了数名星君级的武道高手,却还有如此底蕴,百年神朝,也亏得朱玉堂能打下这份江山来......呵呵,却也亏他此前未将朕放在眼里,这才给了我道府不断座大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