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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对峙凰霓衣
西石城，凰霓衣府邸。
在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后，一具尸体被从床上踹下来，干枯的身躯好似被吸干了水的海绵，皱巴巴的皮肤犹如耄耋老人一般。而在那张原本英俊挺拔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痛苦与愉悦混杂的表情。
有些厌恶地看了看脚边的尸体，欧阳薤露后退了几步，身上的锁链被牵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从飘扬的幔帐中传来一个令人骨头发酥的娇媚声音：“怎么了小姑娘，你也想来试试滋味吗？”
纤细的手指轻轻揭开薄纱，凰霓衣斜躺在产自锦华城的锦绣大被上，傲人的娇躯一览无遗。
“想来的话，本宫这里有的是高大英俊的精壮男人，保证让你体会从未享受过的滋味。”魅惑地舔了一下指尖，凰霓衣嬉笑道。
“哼……”欧阳薤露冷冰冰地扭过头去。
凰霓衣倒也不恼，轻笑道：“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片子，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说起来，你长得倒也挺俊秀的，难怪叶暝对你念念不忘。喂，你们俩做了吗？”
欧阳薤露皱起眉头，“你的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些东西了吗？”
“看来是没有了，”凰霓衣眼珠一转，“你说，本宫在叶暝前，先把你拔得头筹，到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你……”欧阳薤露一惊，凰霓衣已经从床铺上消失，出现在她身边。
手指轻轻勾住少女的下巴，凰霓衣那精致如女神般的脸缓缓贴上来，一股淡淡的香风钻入鼻中，竟让她感觉全身炽热起来。
“说得再多，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而已……”凰霓衣吃吃地笑了起来，“若是本宫愿意，甚至可以让你化身为最低贱，最肮脏的贱货，你……想要试试吗？”
无论多么动听的声音，也掩盖不住话语中那刻骨的恶意，欧阳薤露打了一个寒颤，有些本能地缩起肩膀。
然而立刻，她便深吸一口气，将身躯中的躁动与恐惧都压了下去，她目光坚定地看着凰霓衣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呢？”凰霓衣有些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卷起自己的长发，“我想要的不过是叶暝的爱罢了，原本想要直接宰了你，不过那搞不好会适得其反，毕竟那个小子，现在应该也是不输给本宫的‘四骑士’之一了。”
“所以……”凰霓衣眼中凶光一闪，“只要让他看到你最难看的样子，应该就会放弃你吧，毕竟男人不都是这样的生物吗？弄脏了就扔掉，玩腻了就抛弃，只有他得不到的，才会拼命去追求。”
“哈，哈哈哈！”突地，欧阳薤露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凰霓衣眉头一挑，冷声道：“你笑什么？”
“你真是……可悲又可笑。”欧阳薤露讥讽地道，“你连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爱’都不明白，哦我忘记了，你正是因为没有爱，所以才会去乞求，不是吗？”
“乞求？你敢说乞求？”欧阳薤露的话似乎触动了凰霓衣的逆鳞，她一把捏住后者的脖子，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将对方的颈椎捏得粉碎。
“不是吗？你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就只是为了匹配条件，满足欲望吗？”
“难道不是吗？”凰霓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欧阳薤露，后者也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你错了，地位，身份，相貌，贞洁。这些东西或许能够影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但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心中最本质的感情罢了。”
“你……”凰霓衣没想到欧阳薤露能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顿时有些愣神。
“我知道叶暝是怎样的人，叶暝也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所拥有的自由意志是人类最宝贵的东西，这种心的‘相知’才是凌驾于一切外在的东西。而你……你不过是一个被欲望囚禁，连自由的意志都没有的可怜虫！”
欧阳薤露疾风骤雨般的话语让凰霓衣手一松，有些惊惶地后退了一步。
“你大可以折磨我，操控我，但是那又怎样呢？只要我还拥有自己的意志，我就不会屈服。你也可以嘲笑我是自欺欺人，但是凰霓衣，进化之道，为心！体！技！你连心都失去了，就算是变得再强，拥有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凰霓衣哑然了，良久，她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了。
“哈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原本以为只是为了引诱叶暝而来的诱饵，没想到你居然让我第一次产生了如此浓厚的兴趣，现在我反而舍不得用这么简单的手段折磨你了！”
轻轻抚摸着欧阳薤露的脸庞，凰霓衣的眼中迸发出令人骨髓发冷的凶历光芒。
“那些低劣的男人不配触碰你，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最痛苦，最绝望的死法，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刻骨铭心的痛，我会让你凝视着叶暝的脸，然后后悔从未在这个世界上生存过！”
欧阳薤露很想说点什么来反驳对方，可是看到凰霓衣的眼神，她竟然发不出一个声来。
在那双瞳孔中，她看到一个已经被侵蚀殆尽的疯狂灵魂，这并非意味着她会崩溃，而是对于人类来说，那是破坏了一切道德，泯灭所有人性，从“人类”这一概念升格而成的诡异存在。
如果说寒凌仙象征着“仙”的一面，那么凰霓衣就是与他相反，赤裸裸的“魔”的化身！
不知为何，看着那张精丽绝艳的面孔，欧阳薤露竟生出一丝淡淡的怜悯和叹息。
那个曾经的凰霓衣，翱翔于天的骄傲凤凰，已经完全地消失了，现在还存在于此的，不过是一个顶着她躯壳的黑之骑士罢了。
“我会等着叶暝到来，不过本宫的耐心，已经不多了……”凰霓衣挺直身躯，语气森冷地道。
就在此时，两人似乎都心有所感，转头朝着南荒城的方向望去，从那遥远的天边，一道强烈的波动穿透层层阻隔，澎湃而来。
南元生，出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