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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琦又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疼醒了。
闭着眼睛不愿睁开，只希望能再睡着。
可胸前的伤口疼得厉害，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醒了？喝点粥吧。”
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琦抬眼，正望进一双盛满柔情的深眸里。
心尖窒了窒，有那么一瞬她忘记了疼痛。
只想着，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该有多好。
可终归要回归现实。
尖锐的疼痛提醒着她，她现在受伤了。
“其他人呢？”
凌琦抬眼看看，病房里只有她和战谦言。
不亲眼看到其他人，她总是不放心。
她才不相信肖进堂会轻易放过他们。
“昨天三殿下的一个学生找来在医院呆了一晚上，三殿下送她回学校去了。我让依依去买点日用品。”
“那杜茵桐和肖进堂呢？”
“他们……”
战谦言垂了一下眸子，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锐。
再抬眸时，眸底一片温润清和，仿佛从未有过丝毫变化，“杜茵桐死了，肖进堂放弃了肖家。”
“她死了？”
凌琦眸底闪过一抹愕然。
但她对杜茵桐没有多少感觉，最多只是觉得这人恶贯满盈，死对她而言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就自己而言，不过少了个找麻烦的人物罢了。
除此之外，没有丝毫异样情绪。
“嗯。你先喝口粥开开胃。”
战谦言很了解她的想法，只随意应了一声，端着粥碗的手往前送了些。
拿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唇边吹了两下，沾唇感觉不烫嘴了，才递到凌琦唇边。
凌琦皱皱眉张口喝了。
本以为胃里难受可能喝不下去，但绵软的粥咽下去，瞬间觉得好受了许多，连带着也感觉到了少许饥饿感。
战谦言连着喂了几勺，等她摇头表示吃不下了，才把碗拿开。
“琦琦，你醒了？”
战谦言刚就着凌琦吃剩下的粥随便吃了些，起身去刷碗的时候，木依买东西回来了。
她双手冻的有些红，帽子上似乎还带着一些雪花。
看到凌琦睁着眼皱眉咬唇，似乎在极力忍耐疼痛，惊喜的走了进来。
“外面下雪了？”
听到她的声音，凌琦惊了一下，收起脸上忍痛的表情，关切的看着她。
“嗯，下了好大呢。比帝都那场可大多了。要不是你受伤了，还能出去看雪呢。”
木依笑笑，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件件的拿出来摆放整齐。
好半天也不回头。
“是啊。我早就想看一场大雪了，结果遇上两场雪的时候都是在医院里。看来我和雪没什么缘分。”
喝过粥之后凌琦感觉好了不少，说话也没那么累了。
故作轻松的玩笑道。
“嗯。你赶快好起来，下一场雪总能看到的。”
木依把东西全部放好后，把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抚平折叠，细致而认真，仿佛在做什么不能马虎的大事一样。
声音里，却染上了一丝哽咽。
“你是在哭吗？”
凌琦敛起眉目，微微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木依低头，手上的动作停下，之前折叠塑料袋发出的悉索声也停了下来，病房里在她说出这句话后陷入了无言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