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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落在医院里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 等到身体上的擦伤好的差不多了, 便嚷嚷着要出院。
司远看了看她行动不便的腿脚,开口问道,“你出院之后, 打算回哪里?”
“当然是回小小那里。”楚落理所当然地回道。
“不行!”司远想也没想地直接开口回绝。
“为什么?”楚落看着他的眼睛, 不解地问道。
司远迎上她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反问道,“你去了她那里,谁来照顾你?”
“小小可以照顾我。”楚落轻轻撇了撇嘴唇,不以为意地开口说道,“再说了,我都是成年人了, 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需要别人。”
司远垂眸看了一眼她略显僵硬的右腿, 点了点头,“行动不便的成年人。”他说完这句话, 见楚落面色似乎不虞,立即说道, “她自己都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怎么能照顾好你?”
“所以呢?”楚落面上一脸的平静,饶有兴致地盯着司远的眼睛,眉眼间隐隐带着玩味的笑意。
“所以……”原本平静淡定的司远微微撇开视线, 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开口说出自己的提议, “你还是重新搬回我那里吧!这样,就算是我不在家的时候,刘姨也可以照顾你。”
“唔,听上去倒是有几分道理。”楚落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点了点头,只是,还不等司远露出激动的表情,她又眉头微皱,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缓缓开口说道,“可是,去你那里每天还得爬上爬下的,这样不是更不方便吗?”
“没事,我可以抱着你。”司远闻言,立刻信誓旦旦地开口,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的神色闪过一丝赧意和尴尬,有些不自在地辩解着,“我是说,家里有专用电梯,很方便的。”
楚落静静地看着他,眉眼间尽是促狭笑意,“你这么盛情相邀,我如果拒绝的话,似乎太过不近人情了。”
“你答应了?”司远凝眸注视着她,神情里掠过几许紧张和期待。
“嗯。”楚落轻轻地点了点头。
楚落重新住回了司远的别墅,隔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再次回到这里,她的心里竟然隐隐升起了一股安定的意味。
刘姨见到楚落回来,又高兴,又激动。趁司远出门上班的时候,就抓着楚落的手,跟她闲话家常。
“阿落,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刚走的那几天,先生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就没有好看过。”想起司远那段时间明显表现出来的闷闷不乐,刘姨就唏嘘不已。
楚落闻言,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他对您发脾气了?”
刘姨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连摆手,赶紧开口解释着,“没有没有,先生那么有风度,怎么可能对我发脾气呢!就算是生气,以他的个性,估计也只会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跟自己较劲。”
“不过,自从你这次回来之后,先生的脸色明显好看多了。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他在面对着你的时候,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眼睛里可总是带着笑意呢!”她说到这里,一扫刚才的唉声叹气,眉眼间尽是欣慰的笑容。
“是吗?”楚落面上的神情有些缥缈,唇畔虽然带着笑意,可是却并没有抵达眼底,透着几许莫名的情绪。
刘姨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了,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刘姨是过来人,对这种事看得最准啦!先生呐,肯定是宠你宠到骨子里去了!”
楚落听到刘姨的这番话,心中的情绪虽然复杂难辨,但是,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得到,自己的心头猛地一颤,一丝甜蜜缓缓从心底流淌而出。
又调养了近一个月,在司远和刘姨的精心照料下,楚落的腿伤终于痊愈了。
这天,她坐在餐桌前,看着正在吃着早餐的司远,眼神里流露出隐隐的期待光芒。
司远察觉到她的灼灼的目光,抬眸看向她,故作不解地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没什么。”楚落闻言,摇了摇头,缓缓地移开视线,眼睛里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的失望和落寞。
司远像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异常一般,没有继续追问,平静地吃着早餐。
直到他出门,准备去公司的时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来楚落亲昵的离别吻,俊脸上的神色终于黯淡了许多。
他张了张口,唇瓣嗫嚅了几下,想要将今晚特意为她准备的惊喜全盘托出。可是,最终,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安排,只是对着沉默地吃着早餐的楚落开口说道,“今天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
“哦,好。”楚落背对着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司远凝眸盯着她纤瘦的身影片刻,然后默然地转身离开了。
一家高档餐厅里,楚落跟萧乾面对面坐着,餐桌上全都是楚落平时最爱吃的菜。昏黄的灯光照耀着彼此,仿佛笼罩着一层暧昧的色彩。
“乾哥,你怎么突然间回国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跟小小去机场接你啊!”楚落的脸上带着笑意,浅笑嫣然地说道。
萧乾紧紧地凝视着楚落的眼睛,眸中带笑,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几许不自察觉的缱绻深情,“想给你一个惊喜。落落,生日快乐。”
楚落闻言,唇畔的笑容凝结了一下,片刻之后,她迎上萧乾灼灼的目光,轻声说道,“乾哥,谢谢你。”
“傻丫头,说‘谢谢’可就见外了。”萧乾半是嗔怪,半是宠溺地说道。
然后,他给楚落夹了一块儿西湖醋鱼放到她的碗碟中,开口问道,“怎么样?拍戏好玩儿吗?”
楚落听到他的措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装作义正言辞的样子为自己辩解着,“乾哥,你这话问得也太不厚道了吧!我现在的职业是一名演员,拍戏是我的职责所在,需要严肃认真地对待。怎么刚刚听你那话的意思,就好像我纯粹是闲得无聊才去拍戏的,这也太质疑我的职业素养了吧!”
“好好好,算我用词不当。”萧乾连忙举手,作投降状,“那我换一个问法,你在剧组里工作得可还开心?有没有遇到什么没有眼力劲儿的人?如果有的话,我去帮你教训他!”
楚落闻言,果真单手支颐,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幽幽地开口回道,“说起没眼力劲儿的人嘛,倒还真有那么几个。不过,对付她们,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再不济,也有司远帮我出头。所以,乾哥,你就不用费心了。”
萧乾听到她的这番话,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有几分嫉妒的火焰在跳动一般。他双眸直视着楚落含笑的眼睛,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几分低沉和喑哑,“他……对你很好?”
楚落眸中的笑意倏地凝结起来,神情里流露出几许莫名的恍惚,像是陷入沉思一般。半晌之后,她那张嫣红的唇瓣轻启,声音软绵而又认真,“看别人的反应,大抵是这样的吧!”
萧乾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可是,她的脸上就好像晕染着一层迷雾一般,辨别不出她真实的情绪。然后,他放弃窥探,索性主动开口问道,“那你呢?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
楚落的心脏下意识里猛地震动了一下,但是面上的表情却是晦涩莫辨。她垂眸凝视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夜景,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几许迷茫,“不知道。”
听到楚落的回答,萧乾的心里“咯噔”一下,一丝沉闷的钝痛缓缓涌遍全身。他非常了解楚落的个性,感情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此刻见她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迷茫,一个不好的念头蓦地涌上心头。
或许,早在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爱上那个男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萧乾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甘心。他深情款款地紧紧凝视着楚落的眼睛,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落落,如果我说,我早就已经爱上你了,你会不会考虑一下,接受我的心意?”
楚落闻言,猛地从窗外收回视线,直直地看向坐在对面的萧乾。见他面上一片严肃认真的样子,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出声反问道,“乾哥,你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特意编出来一个笑话,讲给我听的吗?”
其实,在说出那番话之后,萧乾就后悔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耸了耸肩,微微一笑,“被你发现了。”
楚落面上莞尔一笑,心里却是下意识里松了一口气。
司远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依依不舍”的两个人,眸中微动,面上的神情更显深邃。
楚落打开房门,走进客厅,在看到里面布置的一切之后,脚步猛然停下,身体顿时怔在了原地。
司远迈着悠闲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下来,看着站在玄关处的一脸震惊的楚落,缓缓地开口说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