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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说这些,席若颜复杂的内心再激起波澜。
前世的事情,她忘记了太多,但是也有太多的记忆让她想起来,温清言对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与他前世的海誓山盟。
还有她的灵魂回到了那个时候,亲眼看到了他们前世在一起的恩爱。
她为了温清言,因为他娶了别人,被人设计险些自尽。
其实有些感情,就算是过去了多年,它可以慢慢的消逝,慢慢的不再存在。
但是这些感情,永远都是存在。
即便后来,她对温清言释怀了,从江清风死的那一刻,或许说,她就已经释怀了。
因为这一切都是她欠他的。
可是当从席慕依的口中听到,江清风没有死,温清言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就是为了想让她回到他的身边,重新和他在一起。
席若颜对温清言所有的,也仅只有愧疚了。
知晓夜倾绝无事,她看向他:“他现在在哪。”
“公主请跟我来。”
空望伸手,在她面前画了一个白色的光圈。
君九卿望着小花先迈进光圈消失无踪,正打算开口。
席若颜回头看他一眼:“回去告诉皇上,我无事,很快我就会回来。还有...席府废宅,席慕依尸身,请帮我厚葬。”
君九卿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到了嘴边的话,随着席若颜进入光圈,他担心她的安危想追上去,结果就看到那道光圈随着席若颜进去后不久就淡淡的消散了。
而他站在原地待了许久。
可谓说,他君九卿这辈子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灵异的事。
虽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夜倾绝和席若颜离宫的这段时间在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他特意缠着张怀德,不愿意相信也得强迫相信。
毕竟张怀德不可能和他说假话。
这里算是一片桃源仙境。
有清澈的小溪,绿油油的丛林充满花香的小路。
干净清幽。
昆虫鸣叫,黄莺轻啼。
“你们家主人在哪?”
“夫人,你恨主人吗?”
面对小花突然转过头看向她,问道。
席若颜微怔片刻,随后便见她摇头:“不恨。”
“真的不恨吗?”
小花笑了:“夫人不恨便好,我这就带夫人去见主人。”
她走到一块石洞门口,石洞很大,里面又很黑。
小花指着黑黝黝的洞口:“夫人,你进去吧。”
席若颜看她一眼,没有任何犹豫,走了进去。
“夫人!”
身后,小花又叫住她。
回过头,看着小花一张热泪盈眶的脸。
席若颜动了动唇,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小花突然朝着她扑了过来,小小的身板砸进她的怀里:“小花想夫人,小花真的好想夫人,这么多年里,小花一直都想夫人。小花想要永远的和夫人待在一起,想要永远的陪着夫人。可是小花没有机会了,夫人,你会记得小花的,你会永远记得小花的对不对?”
“夫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小花,要不然小花会很难过很难过。”
对于小花,可以说从第一面到现在,知道了她是温清言身边的人,不管她对自己有多少的真情流露,不管小花当着自己的面哭了多少次,求了自己多少次。
席若颜一直以来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
甚至因为她是温清言身边的人而抵制她,厌恶她。
她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放在小花的脑袋上,轻轻的摸了摸:“之前的事,我已经释然了。”
她将小花轻轻的推开:“对于你,我还是有些记忆的,虽然记忆没有那么深刻,但是我知道你。”
“真的吗?”
小花眼眶红彤彤的。
“嗯。”
席若颜点了点头。
“夫人...”
“小花,让公主进去吧,主人在里面等了很久了。”
空望见小花还在那纠缠,不由得上前将她拉了回来。
小花就安静的站在空望的身边,目送着席若颜进入山洞。
刹那间,眼泪再次决堤。
“空望,我好舍不得夫人,明明夫人是该和我们一起走的,明明夫人是该和我们一起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落到今日这种地步。我等了夫人这么久,我一直都在盼望着这么一天,可是到了头来,夫人还是没有想起我,我还是没有回到夫人的身边,不仅如此,我现在连保护夫人的资格都没有了,我真的好舍不得夫人。我舍不得夫人,呜呜....”
空望垂头,看她哭的泣不成声。
不由得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小花很小,她的个头永远都是小孩子。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你我都不是该存在这个世上的生灵。虽然不能够和夫人在一起,但是,最起码夫人是幸福的,我想,主人最愿意看到的,也是夫人幸福吧。”
“他们谁也没有背叛谁,只是经不起算计,经不起那些勾心斗角的设计,才会在最后没有走到一起,若是当年,主人没有将国家大业担负在身上,若是夫人当年对主人多上几分的信任,或许,他们也不会落到今日这番地步。”
只能说,他们二人谁都没有做错。
温清言没有做错,席若颜也没有做错。
只是他们有缘无分罢了。
...
石洞的路口仿佛是人间地狱,阴暗潮湿。
甚至还散发着透体的寒意。
席若颜不知道走了多久,才走到山洞的尽头。
山洞的空间很窄小,她一眼便看到,那站立背朝她一袭白发笔挺瘦弱的男子。
那一头白发宛若流苏倾下。
席若颜看着,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就是温清言。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朝着他靠近。
温清言听到身后的动静,亦也是没有回过头。
直到席若颜走到他的身边。
他自嘲低哑的声音传来:“我以为,你不会愿意来了。”
声音沙哑,比起往日的清隽清冷来,多了一抹难掩的苦涩。
“是你救了他。”
“什么?”
席若颜怔了怔:“他,我夫君。”
闻言,温清言挺拔削瘦的身躯猛地一颤。
兀许,轻笑:“清河的事,是我顾及不周,险些让她伤了你。她本就是因为而生,多次想要伤你,不管是为谁,我也理应除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