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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 你居然不认识我了?”
英气青年俊朗耀眼,笑起来的时候, 他面颊边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与阳光和煦之中又多了几分纯粹。
姜酥酥茫然,她审视地看着青年,没有从他五官上找出半点熟悉感。
正此时——
“顾彦!”一声怒气冲冲的娇喝响起。
紧接着, 是一道粉紫衣裙的娉婷倩影冲了过来, 还顺势推了姜酥酥一把,挤到两人中间。
姜酥酥不防,往后趔趄两步,眼看就要摔倒。
顾彦眼疾手快, 伸手一拉,拽住了她的手腕。
姜酥酥站定, 不自觉皱起眉头, 她想都不想飞快抽回了手。
“杨姣姣,你疯了不成?”顾彦没给突然插进来的杨姣姣好脸色。
正正站在两人中间的杨姣姣咬着唇,涨红个脸,她瞪着顾彦,冷笑道:“我再是疯,也比某些人厚着脸皮,不要脸贴上去的好!”
说完这话, 她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姜酥酥一眼。
姜酥酥很是莫名其妙, 她摆手道:“你们聊。”
说完, 站到一边, 离两人远远的,专心看起息扶黎考核来。
“你,”顾彦指了指杨姣姣,一字一句的道,“不可理喻!”
杨姣姣反而挑眉笑了:“看到了,姜阮连记都不记的你,你眼巴巴地凑上去,丢不丢人?”
顾彦哼了声,不想理她,转身就要走。
“诶?你去哪?”杨姣姣连忙拽住他袖子,不放他走。
顾彦扯了扯,没扯回袖子:“我去哪关你什么事?”
杨姣姣跺脚:“我今天考完了六门,你就不想知道我考的怎么样?”
顾彦不耐烦地皱眉:“不想知道!”
杨姣姣终于生气了,她松手,气地吼了句:“顾彦,你混蛋!”
说完这话,她推了他一把,提起裙摆拔腿就跑了。
这么多年相处,顾彦早领教了杨姣姣的骄纵任性,他也没放心上,看了压根就没注意到他的姜酥酥,随后不自在上前。
“酥酥,你真不认识我了?”到底没忍住,他又问道。
姜酥酥正聚精会神看息扶黎御马,此时他已经开始扬鞭过独木,虽说知道他不会有大碍,可她依旧紧张。
故而对顾彦的问话,她只微微偏头,视线不离息扶黎:“嗯?”
顾彦无可奈何笑了声,遂作罢,跟她站一块看向正在考核的息扶黎。
却说跑马场上,在马背上的息扶黎虽看似专心致志的考核,然,他余光一直注意着姜酥酥那边。
见小姑娘身边多了个陌生的外男,息扶黎拉缰绳的手一紧,不自觉又加速了几分。
本是需要徐徐跑过去的独木,他硬是拽起缰绳,让座下良驹前蹄扬起,后借力一跃,那马竟是飞身而起,硬生生从独木上飞跃过去。
这番炫技,让围观的一众看的惊险又热血沸腾。
息扶黎驱着马头,微微侧身,他在艳白的冬阳下,锋锐的视线唰地扫到顾彦身上。
青天白日的,顾彦打了个冷颤,后背泛冷,像是被不知名的野兽给盯上了一般。
姜酥酥掌心都出了汗,她和旁人一样,紧张的不得了。
“吁!”息扶黎轻吁一声,打马继续。
五御之中,他已经完成了前四御,目下只剩逐禽左。
众人只见他随手挑了先前那黑漆木金线大弓,动作甚是潇洒利落地搭上羽矢。
马蹄踏踏,良驹嘶鸣,偌大的跑马场中,各种不一的禽类和受惊小兽四下逃窜。
恍如一道白光,又似流星,烈焰夺目,骄阳似火。
姜酥酥眯起眸子,目光锁在息扶黎身上,但见他英姿勃发,石青色的披风飞扬猎猎,鸦发迤逦生辉,划过优雅的弧度。
微末尘土旋地而起中,马蹄落地,羽箭嗖地激射出去。
“噗”分明没有声音的,姜酥酥却听到了箭矢贯穿猎物身体的轻响。
息扶黎再是弯腰伸手一捞,就将猎的尖嘴狐狸抄了起来。
姜酥酥有特别注意,那尖嘴狐狸是场中跑得最快,最不易猎到的,可息扶黎一出手,就手到擒来。
顿时,众人欢呼,甚至有男舍那边的人吹着口哨,更多的人不自觉的击掌赞叹。
姜酥酥心头也很是激动,要不是周遭人太多,她甚至想跳起来跑过去。
息扶黎翻身从马背上下来,他脸依旧很白,唇色却有些红,像是抹了一层鲜血。
姜酥酥想上前搀扶,可才迈脚,她似乎顾忌什么,又生生缩了回去。
息扶黎朝她走来,披风扬起,翻卷不休。
他的视野中,似乎只能看到小姑娘一人,旁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
姜酥酥黑眸灼亮,眼梢一弯,她就笑了起来。
笑的没有声音,却娇甜腻人,仿佛是在芬芳的蜂蜜里头滚了圈。
当距离半丈远的时候,息扶黎驻足,他眼底有笑意的说:“两门甲上,满分。”
姜酥酥想欢呼,但她一下捂住嘴巴,偷偷地笑,心里头咕噜咕噜涌着蜜糖,仿佛要将把她整个人都淹没。
她,快活极了。
息扶黎蓦地笑意一顿,他摸出帕子轻咳几声,又飞快收回帕子。
饶是如此,还是有人眼尖,瞅到那帕子上忽然出现的殷红。
“该回了,我累了。”他如此说。
周遭的人并不阻拦,自发挪开,瞧着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离开。
待出了白鹭书院,还在大门口,息扶黎猝不及防,一头栽在姜酥酥身上。
心知肚明他是假装的,姜酥酥还是心房一紧:“大黎黎?”
她喊了声,死死搂着他腰身,不让人滑下去。
伏虎适时出现,将人接过来,上了马车就往端王府跑。
于是,不过半日功夫,端王世子风流为红颜,竟是连命都不要了,撑着残破之躯动武,不仅吐血了,还一出书院当即就昏死不醒。
有亲眼所见的书院学生摇头扼腕,都说,那模样,怕是没几日好活的了。
这样的谣言越传越烈,两三日过去后,端王府总是能见叹息不止的御医,还有愁眉苦脸的端王爷。
在有心人的发酵下,更甚者已经有人在说,端王府连那等白事物什都备齐了,只等端王世子咽下最后一口气。
同样听到谣言的沐潮生,本是犹豫不决。
他没下定决心是否要看在自家乖女儿的脸面上,再破例出手一次之时,他就等来了神清气爽,春风满面的息扶黎!
沐潮生一愣,就听站在花厅里的息扶黎撩袍说:“我是来提亲的,沐先生有任何要求,但说无妨。”
沐潮生心思一转,哪里不晓得外头的人都让这狼崽子给诳了。
他哼了哼,没吭声。
坐他边上的战初棠欲言又止,她看了好几眼息扶黎,越发觉得那张脸真是俊,约莫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皮相顶好的青年才俊了。
对沐潮生的软硬不吃,息扶黎硬是觉得无从下手,若是换了别人,他多的是法子撬开嘴,可对上未来的岳翁,他只恨不得将心肝掏出来,以表诚意。
战初棠顿了顿道:“世子,我就想知道一点,若是往后你抬了侧妃,后院不止一个女人,你当如何待酥酥?”
男人么自然一向是奉行三妻四妾,可能娶几个,这在大殷律典上是有规制的。
比如息扶黎,他身上流着皇族血脉,能记入册的就有一正妃四侧妃,不记入册的,还可以有八侍妾。
普通百姓人家,想要纳妾,也得先有富足的银钱,二来还要去官府备案,确定是年过四十膝下无子,或是元配早逝,方可纳妾。
世家勋贵,则不受此限,按着身份地位,后宅里本身就能有多个女人。
但也不乏沐潮生之流,专情无二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
息扶黎微微一笑,诚心诚意的道:“夫人多虑,我虽是宗亲,可母妃去之前,曾留下遗训,要我和兄长此生只执一人手,同一人偕老,既是娶了,便不可辜负发妻。”
侯在厅外头的伏虎嘴角抽了抽,端王妃有留下遗训,他怎不知道?
不过到底是自家主子,伏虎略一沉思,便悄然走远了出去后运起轻功,从沐家离开,飞快回了端王府。
他找到息越尧,硬是现弄了个端王妃遗训出来,只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也好让沐家人安心。
对这些事,此时在花厅里的三人自然不知晓。
战初棠娥眉紧锁,同样的问题,在沐佩玖出嫁之时,她问过息越尧。
息越尧自然也是对她保证了,可那会她并不如现在这样担心,只因她晓得沐佩玖骨子里其实刚烈的很,也最是不会让自个吃亏的。
而姜酥酥,只要一想起,她就担心的不行。
息扶黎又道:“但凡我往后对酥酥有一星半点的不好,先生和夫人尽管将酥酥带走就是,甚至于先生一针废了我,我也绝无二话!”
战初棠拧着帕子,息扶黎给她的保证,条条都很认真,按理她该满意,可她目下也不是不满意,只是自己都不知道想看他有甚表现。
“你待酥宝儿不好,我自然会把她带走,甭管她是否嫁给你,也不论你是何身份,”沐潮生幽幽开口,他安抚地拍了拍战初棠手背,又说,“你去猎两只活雁送来。”
听闻这话,息扶黎怔然,竟是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这话里头的意思。
沐潮生瞪他一眼:“既是求娶,需得心诚,让你猎两只活雁还办不到不成?”
“不,办得到!”息扶黎赶紧应承下来,再是沉稳的年纪,可当心想事成之际,上翘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我这就去猎,我亲自去,猎活的!”
沐潮生稍稍满意一分,他板着脸点头道:“还不赶紧去!”
“是!”息扶黎语气中不自觉带出了几分恭敬,“我这就去,几日就回。”
沐潮生起身,抖了抖袖子,有些赶人的架势。
息扶黎正待要走,他蓦地回头对座上的两人道:“瑾瑜多谢两位成全!”
战初棠叹息一声,这事真定了,她心头反而松了几分,也没那么惴惴不安了。
“猎雁的时候,多注意安全。”她不忘叮嘱了句。
息扶黎拱手,笑着大步离开。
沐潮生目光有复杂:“初棠,酥宝儿真的大了。”
战初棠柔柔的将头靠他腰腹间:“生哥,我舍不得酥宝儿,她才回来没几年,我都还没好好疼疼她。”
沐潮生摸了摸她发鬓:“无碍,咱们在京城多住几年就是了,等百年入土之时再回桃源也不迟。”
战初棠闷闷地应了声,她想起刚才,莞尔笑道:“端王世子,应当也是个好的,听闻是越尧带大的。”
两人拉着手,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端王府的事来。
正准备回端王府的息扶黎路过前院垂花拱门时,见着一身百合色洽淡金莲花纹路便袍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那。
他脸上带起笑,几步过去,猛地将人抱起来转了两圈。
姜酥酥惊呼一声,赶紧伸手攀着他肩。
“酥酥,乖乖在家等我几天,我去南边猎对活雁回来,咱们很快就能成亲了!”他抑制不住心头的欢喜,瞧着小姑娘的眉眼,恨不得揣兜里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