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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夭梅无视她们的问好,倒是汪婧芳也行礼道:“大哥,大嫂好。”
双双见礼后,汪夭梅眼光一扫,这才冷冷道:“怎么,你们两个是来告诉我,你们已经商量好,要留谁在京城了吗?”
宗政吴拱手正色道:“母亲,此去郴州,至少三年,我实在不愿和夫人还有孩子分开,想带她们一起上任。等职满回京,再承欢母亲膝下。”
“哟!大郎现在是知府大人,翅膀硬了,敢顶撞嫡母了?我身体有恙,要留你媳妇侍奉,怎么?你不愿意?”
汪夭梅最清楚宗政吴的性子,要不是他胆小怕事、胸无大志,也容不得他活到今时今日,料他不敢不应。
宗政吴深吸一口气,再次拱手道:“儿子不敢顶撞嫡母。只是母亲身子一向安好,又有二弟妹随侍在旁,留夫人下来也没有什么作用。”
“我就喜欢你媳妇侍奉,再说桐桐和棋棋,是我们越国公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自然要留在京城好好教养。”
汪夭梅对宗政吴的硬气,简直刮目相看,不过也不会让他占便宜。
袁静雯忍不住开口了:“母亲,桐桐和棋棋的教养,您不必担心。三弟妹已经帮我请了两位,司仪司放出来有品级的两位嬷嬷,由她们教养孩子,母亲不用担心。”
司仪司里有品级的教养嬷嬷,可是能教养皇室血脉的,这下汪夭梅总不能以郴州偏僻,耽误桐桐她们学习为借口。
汪夭梅果然堵了一下,然后脸色更冷道:“既然这样,那就把袁静雯留下来侍疾吧。”
宗政吴和袁静雯交换一下眼色,知道只能利益交换了。
“母亲,儿子远走他乡,也是为母亲和二弟着想,希望母亲能高抬贵手,让我们一家四口顺利上任。”
宗政吴挺直了腰,平日里并不出众的容貌,现在看起来竟然有几分俊美。
毕竟,宗政家的男人就没有丑的,基因遗传也非常强大。
汪夭梅怔了几息,也许是没想到宗政吴竟然这样硬气,一时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不怒反笑道:“那大郎你说说,你怎么个为我和昱儿好?”
宗政吴手心捏了把汗,不过神色还保持自若道:“母亲,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世子爷志不在越国公爵位。以后这爵位传承,怕还有一番风波。”
“你好大的口气!宗政晟不承爵,自然是昱儿承爵,什么时候轮到阿猫阿狗也敢来凑热闹?简直是笑话!”
汪夭梅气极,开口呵斥起来,为宗政吴肖想爵位的不自量力,表示深深鄙视。
宗政吴不慌不忙继续道:“母亲凭什么觉得,二弟理所当然?要知道,大房没有宗政晟还有宗政尹,大伯难道没有还是他儿子继承爵位的想法?”
看汪夭梅若有所思,宗政吴继续道:“就算是宗政尹能其他有安排,爵位落到我们二房。自古立嫡、立长,我也未尝没有一拼之力。”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既然我不争,想退都退不了,那就只能豁出去一争高下。”
宗政吴的话铿锵有力,充满豁出去的一往无前,倒把汪夭梅震住了。
汪婧芳原本在旁边看戏,也觉得不对劲,以前总觉得越国公府爵位唾手可得,真没有考虑到还有变数。
“大哥别着急,好好和母亲说说,她也不是要分开你们夫妻,只是身体不好想让大嫂留下来侍疾。以免别人戳你和大嫂脊梁骨,说你们不侍奉老人,父母在、不远游都不懂。”
汪婧芳话说得好听,袁静雯马上怼道:“弟妹这话就不妥了,什么是父母在、不远游?夫君是为国效力,为皇上尽忠,可不是游山玩水。自古忠孝难两全,母亲深明大义,自然能体谅。”
看汪婧芳微微色变,袁静雯继续道:“如果母亲果真病重,无力动弹需要我侍奉,我自然不会推脱。现在趁母亲身体康健,又有弟妹在旁,我和夫君才想着先为国尽忠,日后再侍奉母亲尽孝。”
汪夭梅听得出袁静雯话里的不满,还有隐晦的诅咒,可她现在顾不上。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谁能继承越国公府爵位上。
她死死盯着宗政吴,凶狠道:“宗政尹和你不过是庶子,凭什么和昱儿争?”
“母亲,宗政尹虽然是庶子,但他是大伯越国公的儿子,他自然也有权利。至于我,二房我居长,既然二房有份,长幼有序也是道理。”
眼看宗政吴光风霁月的样子,汪夭梅就气得肝疼,爆粗口道:“屁的道理!信不信,由我淮阳侯府出面,你郴州也去不成!”
“母亲此言差矣,我相信就算淮阳侯府出面,夫君的调令依然在。淮阳侯府是侯府,我武安侯府也是侯府,我和哥哥相依为命,比起母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胜谁负还不知道。”
袁静雯也强硬起来,这局势让汪夭梅萌生退意。
汪婧芳一看不好,这袁静雯明显是听了云初净的指使,不过纸老虎而已,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母亲,依我看,还是让大嫂和大哥去,万一到时候冒出越国公府嫡庶不分争爵位,也让人笑话。”
汪夭梅听见汪婧芳如此一说,脸色又沉了下来。
袁静雯眼看不好,忙道:“二弟妹有空在这里添油加醋,不如去白马寺好好照顾二弟。二弟的伤,可是拜二弟妹所赐,这事情传出去,淮阳侯府才是会被戳断脊梁骨,笑掉人家大牙!”
汪婧芳闻言怒目而视,袁静雯才不甩她,反正现在已经扯破脸,爱谁谁好了。
汪婧芳现在左右为难。
要是放袁静雯和宗政吴上任,那自己先前说的话,不就让他们啪啪啪打脸了?
可要是不放,袁静雯把芳儿和昱儿的丑事兜出去,以后再来和昱儿抢爵位,那不是养虎为患,自己立了个死敌?
再三思索,汪夭梅这才道:“郴州知府不过三年,我怎么知道你们是真的打算退出争斗?还是欲擒故纵,想积累声望和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