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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沈婠冷笑,“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她自己都没算过。
“所以,”沈谦一字一顿,“剩下四个晚上,你在哪儿?”
“这跟你有关系吗?”
“沈婠!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正常谈个恋爱也不行吗?”笑着抬眼,对比男人的怒不可遏,她却平静如故。
这是沈婠第一次在他面前亲口承认自己和权捍霆的关系——
恋爱!
无论是家门口撞见,还是去医院探望那回,站出来强调两人关系的只有权捍霆。
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沈谦始终选择性过滤掉这个关键信息。
自欺欺人的慰藉?
濒临垂死的挣扎?
还是,最后一搏的倔强?
理智告诉他,目前这样的相处方式,不远不近,不亲不疏,才是两人之间最合适的状态。
可行为却每每先于理智做出反应,比如此刻,他应该让她回房间休息,可事实却是不想放她走。
“你再说一遍,你们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沈婠皱眉。
沈谦:“我说过,权捍霆不适合你。”
“呵,那谁适合?你吗?”
男人心下狠狠一悸,眼底飞快闪过一道暗芒。
沈婠勾唇,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开个玩笑。我的事可以自己做主,用不着其他人来指手画脚。”
“夜不归宿,就是你所谓的自己做主?”
“沈谦,你未免管得太宽。”
“只要你一天姓沈,还是这个家里的一员,就一天归我管。你要想问凭什么,我也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就凭我是你哥!”
我是你哥……
成也血缘,败也血缘。
可笑的却是,他竟然要用这样的理由才能在她面前拥有那么一丝的底气和倚仗。
否则,他们就是纯粹的陌生人。
“怎么,管不好亲妹妹,就来管我这个半路出家的?”笑容讽刺,眼神讥诮。
男人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定力十足。
“你不必说那些话来激我,因为——没用。”
沈婠眼神骤凛。
他倾身凑到女人耳边,缓缓开口,“记住我今天的话,否则——”
“如何?”她冷冷侧头,目露寒光。
沈谦温和一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手段?毕竟,我和权捍霆正常交往,相信爷爷和爸爸也会乐见其成,你既对付不了他,也说服不了家里。如此一来,你还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的?”
“呵呵……”男人听罢,低笑出声,伴随着胸腔发出的共鸣,有种难以言说的沉郁和阴鸷,偏偏还泛着一丝性感。
矛盾,且诡异。
沈婠下意识后退,完全是出于本能的防备。
沈谦想要拽她,被沈婠先一步察觉,侧身避开,心中警铃大作。
“婠婠,你这么聪明,”男人的眼神犹如浸润了泉水,清明而通透,将一切失态掩盖其下,从容优雅,“应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不用一次又一次擦边试探。”
“不好意思,我只知道这个社会男女朋友发生点什么,哪怕是同居,都再正常不过。”
“你们做过了?”目光陡然一厉。
女人红唇轻启,似笑非笑:“你猜?”
趁他怔愣的当口,沈婠快步上楼,疯子!
沈谦站在原地,半晌,转身离开,双拳狠狠收紧。
很快,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渐行渐远。
沈婠站在窗前,看着黑色奔驰驶出老宅,淡淡收回目光,转而落到手边的仙人掌上。
绿胖子好像又长肥了……
“你还真是顽强。”尾音散落在夜风中,低不可闻。
……
欢狼俱乐部。
“沈大少,您可好久没来了!”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含笑上前,伴随着一股香风,袅袅而至。
“开个包房。”男人冷冷开口,面无表情。
“还是您以前常用的那间?”
“嗯。”
“专门为您留着呢!这边儿请——”
女人穿着高开叉桃红色旗袍,扭着一截小腰走在前面带路,绢帕在手随着摇摆臀部的频率,有节奏地轻甩。
虽不比年轻的小姐娇嫩可人,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可惜,两步之外的男人看都没看一眼。
“沈大少,到了。”
沈谦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眉眼之间隐约浮现一抹烦躁。
女人见状,目光微闪:“您一个人会不会太寂寞?我这里有几个刚收的雏儿,您看要不要……”
“滚。”
女人浑身一僵,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大脑。
沈谦抬步入内,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女人被门板震得后退半步,长舒口气,拍了拍胸脯,“吃炸药了这人,搞什么鬼?”
二十分钟后,贺淮和秦泽言也到了。
沈谦端起高脚杯,递给二人,然后转身拿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
贺淮:“诶,你慢点喝,这酒度数不低。”
秦泽言无声皱眉。
沈谦:“坐。”
三人碰杯:“Cheers!”
“以前都是四个人,打麻将刚好,如今却就只能斗地主了。”两杯下肚,贺淮醉意微醺。
沈谦微顿,半晌,扯出一抹轻笑。
秦泽言闷声不语,却将杯中红酒一口饮尽,好像通过这种方式发泄什么。
叩叩——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贺淮语气不耐。
“三位,我这给你们送好东西来了……”门从外面推开,露出那张女人谄媚带笑的脸,手绢一挥,“姑娘们,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群女人鱼贯而入。
“来来来,都过来站好,排成一排。”
然后,转身低头,毕恭毕敬请三人挑选。
秦泽言随手指了一个。
显然以前来这里玩儿的时候,没少遇到这种情况,已然轻车熟路。
贺淮甩了甩头,借此驱散醉意,待看清楚眼前——
“呃……什么情况?”
“贺少爷,看看您瞧谁比较顺眼?这些都是新进来的一批人里样貌身材最拔尖儿的!”
贺淮登时一个激灵,“不用了!”
“这……您要是不满意,我打电话让阿曼过来?”
“阿……曼?”
“是啊,您之前连续点过她五次台,正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这就去给您叫……”
“别,我谁都不点。”
“这……”女人目露为难。
这几个大少爷是俱乐部常客,SVIP,经理耳提面命怠慢不得。
“沈少爷选哪个?”
沈谦眼底掠过厌烦之色,冷冷抬眼,冷不防看到一片白色裙角,顺势往上,女人那张白皙清秀的脸蛋儿映入眼帘。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另一个人。
“她。”
“就她吧!”
沈谦与贺淮同时开口,并且指向同一个人。
气氛僵硬一瞬。
谁都没有退让的打算,贺淮扯出一抹笑,先发制人:“阿谦,你不会跟我抢吧?”
“以前我让过你很多次。”
言下之意,今天你也该让我一回。
贺淮皱眉,明显不情愿。
被两个顾客同时看中的女人受宠若惊,一颗心噗通直跳。
如果她能傍个富二代赎身,就算当情人、做小三儿也比如今在会所卖肉要强。
妈妈桑目露为难,不选就不选,要选就选到一堆儿去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糟心!
“两位是一起的,要不商量一下……”
贺淮:“不用商量!”
沈谦:“多此一举!”
“够了!”秦泽言猛然起身,把高脚杯放到茶几上,因用力过猛,直接锉断了杯脚,“你们还有完没完?”
然后随手指了两个女的,“你,还有你,去换成白色连衣裙,长度最好在膝盖以上,剩下的全部出去!”
一群女人又鱼贯而出。
妈妈桑一边赔笑,一边带上包间的门。
“这下都满意了?”秦泽言冷冷看着沙发上分坐两头的二人。
沈谦已经醉了,若非如此,又怎会轻易让人看穿心事?
贺淮尚且保持几分清醒,脸色阴沉,斗鸡一样盯着沈谦。
“至于吗?你——”秦泽言指着贺淮,“下午被打击得不够?晚上还没吸取教训,又要故技重施?以后走在大街上,看到穿白裙子的女人你是不是都要冲上去勾搭?”
贺淮撇嘴,窝进沙发里,小声嘟囔:“你懂什么?”
秦泽言冷笑,“还有你,”方向左移,直指沈谦,“别以为那点儿小心思藏得很好,当初宋凛一眼就看穿,这会儿连贺淮这个傻缺都门儿清,再这样的下去,你以为还能瞒过多少人?”
沈谦闭眼,恍若未闻。
殊不知,这样的态度比正面刚更气人。
秦泽言浑身颤抖,上前揪住他领口:“沈谦,你是不是疯了?她是谁?跟你什么关系?你心里没点儿B数吗?!”
“松手。”
“别犯傻了,你们永远都不可能!”
“我、让、你、放、开。”
秦泽言对上他沁凉的目光,瞬间寒彻心骨,而后,缓缓收手,站直。
沈谦抬手抚平胸前的褶皱,一下,又一下。
然后起身,拿上外套:“先走了。”
言罢,越过秦泽言,看也不看沙发上半醉的贺淮,大步离开。
“诶——沈少爷,你怎么走了?!”
妈妈桑带着两个换好裙子的女人刚走到门口,就撞上出来的沈谦。
后者目不斜视,脚下生风。
哪里还有半分醉态?
“秦少,这……”妈妈桑询问的目光投向秦泽言。
贺淮看到门边两个穿白裙露半球的女人,不知吃错哪门子的药,突然爆发——
“滚!都他妈滚远点!”
原来,真的不一样……
即便穿上白裙,她们也不是沈婠。
酒瓶落地,酒液倾翻,白色地毯染成红色,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酒香。
妈妈桑早就吓得带着两个女人匆匆离开,诚惶诚恐地掩好房门。
秦泽言看着眼前一片狼藉,头疼不已。
“沈婠,你究竟有什么魔力,一个两个都栽到你手上……”
这晚,有人喝醉,有人发疯,还有人苦思一夜不得其解。
沈婠却是好梦至天明。
六点半,生物钟准时发挥作用。
起床洗漱,换上棉质背心,铺开瑜伽垫,轻松又流畅地做完一整套,然后到花园晨跑。
“婠婠,过来吃早餐。”
最近沈春江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和蔼,俨然慈父模样。
估计是沈春航把她在起航的一些情况挑挑拣拣说给他听了,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爸,早。”
她拉开椅子坐下,佣人摆上碗筷,端来早餐。
在场的还有杨岚和沈谦。
“你这个星期有几天晚上没回……”
“爸,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沈婠直接开口打算他的话,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今嘛……
常言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沈如因“辐射珠宝”一事受到牵连,如今,已是虎落平阳,沈谦虽然照旧屹立不倒,看似无法撼动,但毕竟于明达事务方面插手不多,一心一意经营天水地产,而沈嫣万事不管,顶不了大用,在这样的前提下,沈婠考入起航学院,并且得到沈春航在内诸多教授的赏识,在这个家里相当于一股破茧而出并以惊人速度发展的新兴力量。
地位自然也不一样了。
以前,她的优待来自于沈春江的怜惜,随时都可能被收回,并不牢固。
如今,则来自于她本人的能力,被估量的价值,以及对这个家的用处。
情会变,但利永恒。
果然——
即便被打断,沈春江脸上也没有出现半分不满:“什么事?”
沈谦似有所觉,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沈婠轻轻扫过,娓娓道来,“是这样的,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有时课业太紧,或者要熬夜讨论实践项目,我就直接在那边住下了。”
“嗯,这样也好。”
哐当——
杨岚:“阿谦,你叉子掉了。”
他按住杨岚的手,嗓音温和:“妈,我来。”
……
吃过早餐,沈婠上楼换衣服。
下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小袋行李。
“这是?”
“我带点换洗的衣服过去。”
沈春江点了点头,顺嘴关心道:“照顾好自己。”
沈婠笑着应是。
“对了,上次车祸……”沈春江一顿,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毕竟沈婠住院,他一次也没去看过。
好在,沈婠对此并没有什么抱怨,反倒愈发乖巧。
至少,在沈春江看来是这样。
女孩儿一双眼睛灵气十足,又清澈通透,看不出野心,更看不出恨意。
这让他长舒口气,顿时放心了。
和蔼笑道:“你小叔送你的玛莎拉蒂不是撞坏了吗?我这边又让人从国外订了一辆最新款的,还特地强化了安全系统,这是名片,你去这个地方提车。”
最新款玛莎超跑,还花钱改造过,看来是下了血本。
沈婠又怎么会让他失望呢?
当即挂上一抹感动又欣喜的微笑,眼里全是一个女儿对父亲该有的孺慕,“谢谢爸。”
沈春江满意了,摸着她的头:“乖。”
杨岚在一旁看得直咬牙,剪刀咔嚓下去,剪坏了花枝,却犹不解恨。
沈婠先去了名片上的地方,办完相关手续,直接把车开走。
“这又是个豪门千金吧?不然开得起这么贵的车?”
“知道还问。”
“我以为豪门都是重男轻女,没想到对女儿也这么舍得。”
“……”
沈婠驱车至东篱山庄,权捍霆就站在大门口,浅浅含笑地望着她。
“新车?”
沈婠推门下来,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如何?”
“破玩意儿,比不上爷送你的。”
王之蔑视。
沈婠嘴角一抽,也不知道是上次车祸把他吓到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人居然打算送一辆改装后的Hummer给她开。
车窗玻璃全部防弹放爆破,刹车制动系统采用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外加自动报警兼卫星定位功能。
用陆深的话说——
“M国总统都没你这待遇。”那酸味儿飘老远了。
沈婠只开过一次就没再碰过,主要是车身太长,里面的空间又太大,开出去就像开了个铁盒子,安全是安全,但少了几分灵活。
所以,现在还在山庄的地下车库里停着落灰。
可把陆深馋得不行,直呼“暴殄天物”。
“六哥,六哥,反正沈婠也不开,你送我呗!开着肯定特拉风。”
权捍霆头也不抬:“沈婠也是你叫的?喊嫂子。”
“……”
陆深只纠结三秒,不情不愿开口:“那什么……嫂子不开,你给我呗。反正她也不稀罕。”
“不稀罕?”冷冷抬眼,眉头紧蹙。
“她就开了一次就丢在一边,难不成还是稀罕了?”认不清现实的男人呐,爱情把你变成了笨蛋。
权捍霆:“不给。”
“六哥——你肥来!”尔康手,大鼻孔。
这坎儿还没过去,沈婠就开了一辆新车来打他的眼,权捍霆能高兴才怪。
沈婠抬手拍了拍车盖,笑得心满意足:“我觉得挺好。”
某人扎心了。
“你说,爷送你的哪里不比这中看不中用的破玩意儿强?”
沈婠摩挲着下巴,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
权捍霆抱臂环胸,看这架势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估计是不肯罢休了。
“主要吧,你送的那辆太野蛮了,不适合女人开。”
“野蛮?”音调瞬间高八度,透着一股幽怨。
沈婠一个头两个大,犯小心眼儿的男人不好惹。
“爷千挑万选,亲自设计的改装图纸,你居然不稀罕……”
“等等,”沈婠出言打断,“谁说我不稀罕?”
“……老七。”
陆深!
女人咬牙,看来是皮又痒了。
权捍霆:“难道你稀罕?”
沈婠踮脚,笑着捧住男人的脸,“只要是你送的,我都稀罕。”
“是吗?”
“不信我证明给你看。”女人眼底闪过一抹狡(恶)黠(劣)。
“怎么证明?”
“等着!”
……
陆深从地下车库上来,又免不了一阵长吁短叹。
多好的车,每个零件都散发出无敌的王八之气,哪哪儿都好,只有一点——
不是他的。
思及此,例行怨念沈婠中……
忽然,“小七爷?”
陆深整个人都凌乱了,最不想看到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嗯,不予理会,扭过头,抬起下巴,誓要高冷到底。
沈婠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天上,“那个,阳光不刺眼吗?”
陆深:“……”
还真挺刺眼的。
“又去车库了?”沈婠不经意问道。
“哼!”继续高冷,却没有再看天。
“听说,你看上我的车了?”
陆深一听瞬间炸毛:“谁看上你的破车了?胡说八道!”
“哦,破车啊……我本来看你这么喜欢的份儿上,打算借给你开一天的,既然你嫌弃,那还是算……”
“等等!你要借我开?”
沈婠点头:“就一天,钥匙在这儿,要不要?”她拎在指尖轻晃。
陆深眼睛都直了,就像哈巴狗看到肉骨头。
沈婠大手一挥,“喏,给你了。”
然后二话不说走掉。
陆深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忽然觉得无比高大可亲。
其实,六嫂也挺好的……
以前他还那么针对她,真是不应该,太不应该了!小七爷这心里啊,忒愧疚了。
不过很快就被兴奋所取代,王八之气的车车,爷来啦——
楚遇江看着陆深兴高采烈的样子,再看沈婠一脸淡定,乾坤尽握的模样,忽然嗅到那么一丝儿阴谋的味道。
邵安珩看了一眼,便无奈摇头:“蠢蛋。”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脑瓜子到底怎么长的?
这天下午,陆深终于开着他梦寐以求的车,出了一趟街,载了两个肤白貌美腿长的妹子,见了一群狐朋狗友,最终收获了一大片艳羡的目光。
直到夜幕初降,他才美滋滋回来。
吃过饭,第一件事就跑去找沈婠。
“嘿嘿,六嫂,你车挺好的。”
“哦。”
“是真的好!”陆深再次强调。
沈婠又“哦”了一声:“我知道。”
“那个……”期期艾艾,“既然你不开,能不能送给我啊?”
陆深挺不好意思的,但他“六嫂”都喊了,沈婠总不能连这个面子都不给他吧?
这不反正闲在车库,也是闲着……
沈婠看了他一眼,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陆深傻眼:“为什么啊?”
“因为,我稀罕你六哥送我的东西。”
“那你稀罕怎么不开?”
“这么说吧,你有一幅古画,或者一个青花瓷瓶,价值连城的那种,你会把它摆在客厅当装饰吗?”
陆深摇头。
“所以,我的车,自然也要收藏起来。”
“可……那是车,不是古画或者青花瓷啊?”
沈婠一本正经:“对我来说,那就是。”
陆深皱眉,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那你为什么还要借给我开?”
“让你体验一下。”
“然后?”
沈婠笑眯眯:“又不给你。”
“……”
“这才能体现出我对它的稀罕啊!”
陆深还不算太蠢,猛地反应过来:“沈婠!你你你——耍我?!”
“嗯哪~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题外话------
可怜的小七爷,默哀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