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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曼哈顿,兰德集团总部,顶层大楼,董事长办公室。
“我只是说等人们发现他是丹尼,我们就有大麻烦了。”乔伊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沃德,一脸的担忧。
“就算真的这样,我们也不能承认那就是他。”沃德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的立场始终坚持,他端着手里的咖啡,走到乔伊的跟前,一脸认真的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得统一阵线,好吗,乔伊?”
“我们跟他进行一下调解不是更简单吗?”乔伊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沃德就是不愿意转换一下思路。
沃德摇了摇头,冷冷的对着乔伊说道:“你真的想跟一个显然有精神问题的人谈判吗?”
“不想,但是我们得做正确的事情。”乔伊忍不住继续劝说沃德,她不想看到这件事情走向极端。
“我们做的就是对的。”沃德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然后按住乔伊的肩膀说道:“我不想跟他进行谈判,但是我现在正在考虑一个慷慨,有效,对于双方都有利的办法。相信我,等一切文件办好,我们再谈。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你考虑,跟拉杰·佩特尔的码头交易。”
“你在开玩笑呢吧?”乔伊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然后才开口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在意那个破码头?”
“你就……就当是帮帮我,求你了!”沃德明显有些为难,似乎这里面有什么难以让人知道的隐情一样。
“呵!”乔伊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一声,说道:“当我们还小的时候,你经常会来到我的房里,用这句话求我替你做作业,现在你又用这一套。”
“当初就是因为你帮我,我才能通过微积分的。”沃德也跟着笑了起来,回忆总是那么令人开心,他满怀希望的看向了乔伊,低声问道:“怎么样,这件事情?”
“好吧,把那该死的文件发到我的邮箱里。”乔伊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沃德的办公室。
而在她离开之后,沃德的脸色渐渐消失,端起咖啡杯,一口将杯里的咖啡全部都喝干。
傍晚时分,等到乔伊回到自己家的时候,赫然发现沃德一直在寻找的丹尼尔·兰德就这么平静的盘坐在她的公寓门前,在公寓大门的两侧,摆放着各色各样看上去就是从公园采来的花朵,不过摆放的很好看。
乔伊停下了脚步,轻轻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知道吗,或许在别的现实里,这会让我觉得浪漫。”
丹尼尔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如果在别的现实里,你就不会给我下药然后把我送去精神病院了。”
“好吧,很公平。”乔伊有些抱歉的低下了头,她的目光落在手提包里的一份文件上,偷偷的扫了丹尼尔·兰德一眼,将自己的右手放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悄然地摁响了口袋里手机上的某一个电话号码。
丹尼尔·兰德并没有察觉到乔伊的小动作,而是安慰的说道:“我们是朋友,或许我们可以像朋友那样相处。”
“所以你到这里来是示和的,通过这些从公园里拿来的花?”说着,乔伊忍不住笑了起来。
丹尼尔·兰德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之前有点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消失不见,他稍微解释说道:“这是佛教的传统,是想用来提醒你我们的感情的,就像你送给我的那些糖豆。”
那些糖豆,乔伊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在丹尼尔·兰德的身边坐下,上下认真的打量了他一遍,然后才问道:“丹尼儿,你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又要回来?”
丹尼尔·兰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低声说道:“一言难尽啊,每次我想讲出我的故事,人们就都会被吓坏,但你和沃德,你们是我跟过往的唯一联系,这在非常艰难的环境里给了我动力。或许这听起来有些荒唐,但是,我只有这些了,只有你们才能让我感到自己是最真实的存在。”
“我能够理解,真的,这一点也不荒唐。”乔伊紧紧的抿着嘴唇,脸上露出一丝伤心的笑容,深有感触的说道:“爸爸死的时候,我才13岁,我当时还没从失去你和你父母的事情中缓过来,当时的我很茫然,我什么都不在乎了,这是机械的生活着,但是我看到了一个幻想,一个梦,我反复梦到。”
说到这里,乔伊下意识的蜷缩起来,勉强笑了笑,然后才接着说道:“梦里我是个孩子,回到了学校,每天结束的时候,我都会看到爸爸站在栅栏旁等我,我会跑向他,冲出门的一刻,他会握住我的手,然后梦就结束了。但是他的笑容却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那个梦我肯定做了不下百遍。”
听到乔伊怎么说,丹尼尔·兰德的手忍不住微微一顿,面色微变,同时说道:“我也梦到他了,就在前几天,我在医院的时候。起初我以为他是个饿鬼,因为在我待过那个地方的人,他们认为这些鬼在世间游荡,是因为他们被家人所忽视。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他们给我服的药剂量很大,这很可能是幻觉。”
“我想也应该是的,丹尼。”乔伊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跟着点了点头。
然而丹尼尔·兰德却是伸手抓住乔伊的手腕,一脸严肃的说道:“但是他身上的味道都一样,CK的古龙水?”
“不,是马克·雅各布斯。”乔伊脸上的神色开始变冷,她挣开丹尼尔握着她手腕的手,然后抓起手里的包,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我们可以进屋里去吗?”
“好啊!”丹尼尔·兰德并没有察觉到乔伊的神色异样,跟着站了起来,之后乔伊打开了门,他也跟着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入乔伊的公寓。
进门之后,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圆桌,圆桌上放着粉色的蔷薇花,还有一个淡黄色的手工制陶器,在房间的深处,放着一个高达两米的玻璃树,树上挂满了各色的玻璃片,非常的醒目。
“你要公平公平的对待你,丹尼,那你也要公平的对待我们。”乔伊脱下外套,一边示意丹尼尔·兰德坐下,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同时说道:“当我爸爸死后,我承担了很多的责任,我们的父亲创建了了不起的东西,我的职责就是维系它,强大它。这个是我们对你股份的报价,我觉得已经很大方了!”
丹尼尔·兰德有些疑惑的接过那个文件,开始仔细阅读文件上的每一个条款,他很惊讶:“1亿美金?”
“沃德原本只想给你4000万的,但是我让他加价了!”乔伊认真的看着丹尼,沉声说道:“想想看,有了这笔钱你能做多少事情,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的。”
“但是我得改掉我的名字。”丹尼尔·兰德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铁青,他当然明白这份文件的意思,只要他在这份文件上签字,那么兰德集团,这个由他父亲亲手创立的企业,就跟他在没有一点关系了。
乔伊早就预想到了但也可能会有的反应,要知道,整个蓝德集团的市值有数百亿之多,哪怕是考虑到这些年米查姆家族的贡献,丹尼尔·兰德所需要继承的股份有些缩水,但也会超过50%,远不是1亿美金就能打发了的。
然而乔伊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1亿美金已经是他们兄妹俩私底下能够动用的最大现金数目了,再多的话就必须要对公司的董事会有所解释,消息一旦传扬开来,必然会影响到兰德集团的股价,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乔伊上前一步,对着丹尼尔·兰德说道:“整个世界都以为丹尼尔·兰德已经死了,我们认为这一点还是不要改了。你可以选个你喜欢的名字,你可以重新开始,这会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