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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呼,赢荼陡然失去了所有言语,只能感受到那最深切的亲吻和爱。
他在暮离不停的攻城掠地中逐渐失去了仅存的理智,只剩下满心的爱意肆意蔓延,想要紧紧地的拥抱住暮离,哪怕是冰冷的风雪里,时不时都会有人经过的停车场内……
当那最饱满的情致来临,他几乎是瘫软成了一团水,颤抖地窝在暮离的怀抱中,被暮离扯过来的毛毯子紧紧围绕着。
他从毛毯中探出一抹小心翼翼的目光,浅紫色的眸瞳里似沾染了无数水气,软绵绵的双手搂紧了暮离的脖颈,薄唇贴近她的耳畔,虽然困倦却是极为认真地说,“荼、荼荼喜欢该娅,荼荼更喜欢暮离,以后,荼荼还会喜欢尊贵的夜爵大人……”
没错,在未来无数个日夜里,这个女人将会成为他一生的挚爱,一生的伴侣,一生尊贵而傲气的女皇陛下。
她是整个血族的帝王,亦是他生命里最为重中之重,携手并肩的夜爵女皇,此生不渝,至死不改!!
任凭天地变迁,沧海桑田,他们都将生同枕,死同穴,就算是化作尘埃,也要消失在同一片天空下,那仅存一处的璀璨星空上……
这辈子,他认定她了!
不管她是该娅,还是暮离,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在他的世界里,她只是他的妻子,是他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
赢荼的告白换来又一波即将窒息的亲吻。
他在暮离的深吻中极为疲倦的昏沉睡去,美丽的面容平静安好,唇边挂着浅浅的笑丝。
他在暮离一次又一次的安抚下,总算是放心了,彻底的打开心底的结了……
…………
顾珩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睡梦中,烈日炎炎,白日散发着天火,空气中没有半点风丝。
他手里拎着一只木葫芦,独自一人行走在沙漠上,踩踏着烫人的流沙,从东向西,一步步缓慢地走着。
走了一会儿,他似乎感到口渴了,就打开木葫芦,昂首喝着木葫芦里面的水。
可是,忽然间他跌倒在地,表情痛苦,他的双手紧紧地捂住喉咙,仿佛有东西正要窜入他的咽喉。
他的脸色已经涨红了,艰难地劝说着:“不、不要……”
…………
“谁!你是谁!”一声低沉的质问,顾珩从睡梦中醒来,背后湿了一身冷汗。
该死的!
他又做那个梦了,梦境中,有一个很痛苦的片段,每每总是让他身临其境,在压迫中感受生命枯竭、死亡到来的感觉。
可是,他已经很久不做那个梦了。
难道师父口中所说的那个‘劫’并不是暮离,而是别人吗?那他该怎么办?
出于私心,他希望那个劫不要应验在别人的身上,否则的话,他对那个女人的爱情终将成为他在这个世界里的坟场!
房间里,窗帘无风自动,黑暗笼罩下来。
一道黑影倏然逼近,带着一股冰冷的煞气,向顾珩袭来。
顾珩瞬间察觉到了危险,沿着床铺滚向地下,躲避过黑影的袭击,他顺手抓起枕头朝那个黑影的方向抛去。
扑的一声,枕头被抓出了一个空洞,一片片羽毛自枕头里洒落下来,纷纭如舞。
顾珩在白色的羽毛中翻身而起,温润的身影散发出一股冷厉的杀气,朝黑暗中的突袭者扑去。
他一拳打在那个人的胸口上,将那人击退了半步,那人反手一抓,揪住他的手臂,向身后一扭!
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势力相当,谁也制服不了谁。
顾珩微微诧然。
其实,他并没有用尽全力,可是对面那个人也没有用尽全力,每一招都点到为止。
他们更像是彼此试探,彼此切磋,没有敌人间的恨意,只有你来我往的尽情享受。
顾珩不禁疑惑了。
对面这个男人身手不错,会是谁呢?
啪!
外厅里的灯亮了,暮离抱着昏睡的赢荼走进来。
卧室的门没有关上,客厅里的灯光径直照射进来,打照在顾珩和连语的面庞上。
两个人瞬间一滞,停下动作。
他们一人挥出拳头,打向对方的脸颊,一人踢出长腿,正扫向对方的脚踝。
这本是一场充满杀气的切磋,结果,却因为突然亮起的灯光,以及暮离无声瞥扫过来的眼神变成了一场滑稽而好笑的动作戏。
连续收了腿,板正了脸色,换上一副恭敬而卑微的表情,躬身道:“尊主,您回来了?连语未去迎接,还望您恕罪。”
“咳咳,”顾珩轻咳了两声,亦是收回手放在身后,走到客厅里,看向暮离怀中的赢荼,略为尴尬:“找到人了?那你们休息一下,我让飞机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暮离皱眉,她倒是不知,连语多年的习武性子还是这般模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连语喜欢找人切磋,尤其是深好古武之士。
他不太喜欢近代的拳击、散打,只对古时的‘身轻如燕’‘飞崖走壁’非常感兴趣。
刚好,在先前暮离寻找赢荼的时候,他久等群里的消息感到无聊,就顺带查了一下顾珩的身份。
他自然是能查到一些寻常人查不到的东西,比如,顾珩在幼年时期曾经学习了四年古武。
连语嗤了一声,颇为不屑。
一个人类学习古代的武术,能有什么厉害的?
正好这时顾珩惊梦,自睡梦中醒来,坐在床上发愣。
连语一时没忍住,就对顾珩出手了,两个人瞬间过招,互不相让。
他颇为惊讶,顾珩身上的力量绝对不是一般人类能够瞬间爆发出来的,逼迫得他必须小心面对。
还好他没有散发血族戾气,招招点到为止,仅仅陷于试探和切磋。
顾珩发现切磋的动机,也就没有再那般咄咄逼人,出招间带了几分讨教的意味。
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酣快淋漓,正要使出浑身解数,结果,暮离回来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
连语不能让暮离发现自己的‘待客之道’是如此生猛,于是手袖一甩,抖出一块白手帕往顾珩肩膀上擦去,“尊主,顾先生惊梦,坏了一只枕头,我正在给顾先生擦衣服上的羽毛。”
“嗯哼,”当她是瞎子么?
暮离抱着赢荼朝客房走去,懒得理会自己那睁眼说瞎话的心腹。
这些年,她太宠惯连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