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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凌天脸上满是笑容,感受着胳膊上的柔软挤压,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易康安,你现在可以滚蛋了,别耽误我们亲热!”
楚婉君说话间,媚笑愈发灿烂,一双小手在韩凌天胸前抚摸着。
她懒得去解释什么,也正好趁此机会,让易康安这种人渣有多远滚多远。
“你!”
易康安气的浑身颤抖,大声嘶吼道:“我追了你那么久都得不到,凭什么和他认识几天,就能上……”
“呦,老娘和他一见钟情,怎么样?”
楚婉君嗤笑一声。
“我,我不怎么样!”
易康安气的额头青筋暴突,满口牙都快要咬崩。
“不怎么,那就赶快转身给老娘滚!以后再敢来骚扰,休怪老娘翻脸!”
楚婉君冷着脸指向门口。
“好好好!”
易康安阴沉着脸连说三个“好”字,满是怨毒的眼神扫了韩凌天一下,转身愤然离去。
“强行背锅啊……”
韩凌天摇了摇头,“美女警官,我莫名其妙的就树了个敌人,你是霸气外露,顺手拿我做挡箭牌,那家伙离开时的眼神多可怕,他要是报复我怎么办?”
“不行,事情由你造成,你可要对我的安全负责,不如我住进来吧,你也能寸步不离的贴身保护我!”
楚婉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指着门口怒声道:“你也给我滚!”
韩凌天撇了撇嘴,嘟囔道:“没人性啊,我什么都没干啊,就莫名背了口黑锅。”
“美女警官,其实你的决定是对的,那人全身哪都虚,以……”
韩凌天回头未等把话说完,楚婉君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关上门,楚婉君狠狠踩了几下地上的小内内,回到卧室趴在床上,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女人啊……”
韩凌天叹了口气,摇摇头出了小区,向一个商场走去。
以他的心性,也不至于为了那点小事生气。
……
天色渐黑,乾湖庭院。
韩凌天走到门口,刚要进去时,被一名保安拦在了那里。
“你找谁?”
保安拦在韩凌天面前,皱了皱眉问道。
韩凌天摸了摸脸,嘿嘿一笑:“我来给牧家大小姐治病的啊。”
“哦哦,那我知道,牧总今天吩咐过。”
保安点了点头,凑上前善意的提醒一句:“进去治病,能治就治,不能治赶紧跑,年轻人别逞强,牧总那女儿邪乎着呢,前面那些医生,不是被救护车抬走,就是断胳膊断腿出去的。”
“昨天来了一个,看着挺靠谱,牧总亲自派人送出去的,结果今天也没敢来,而且……”
保安颤颤巍巍的点着一颗烟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才继续道:“而且啊,我听别人都在传,牧小姐根本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邪!”
“呼!”
说话间,突然刮来大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犹如阴风阵阵,吓得他又是浑身一颤。
韩凌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听别人瞎传,世间哪有什么鬼怪,牧小姐就是得了一种病,我会治好她的。”
“先前那些医生都是这么说的,你自求多福吧!”
保安嘚嘚瑟瑟的掐灭烟,说完也不管他,一溜烟的跑回门卫室。
韩凌天无奈摇了摇头,踱步走向牧家别墅。
“韩大夫怎么还不来呢?”
牧廖深吸口烟,眉眼间带着一缕愁色。
在他旁边的烟灰缸被烟头插的满满当当,燕姐恭敬的站在一旁,见他如此,便忍不住劝阻道:“老爷,韩大夫肯定会来的,您就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
“我……唉!”
牧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将刚抽一口的烟掐灭。
牧桐和周琪朵对视一眼,出声问道:“琪朵,不如你给韩大夫打个电话吧,我姐她……”
“好!”
周琪朵看了看时间,点头回了一声,就要打电话。
“咚咚咚!”
这时,沉闷的敲门声传来。
“应该是韩大夫来了,我去开门。”
燕姐忙上前去。
“啊!”
当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失声大叫一声,踉跄后退几步,眼中尽是惊慌失措。
“怎么了?”
牧廖紧皱着眉头,从沙发上站起来,目光扫向门口。
这一看,吓得他面色煞白!
不止是他,所有人看向门口时,都是大惊失色。
“墨尘?!”
牧桐瞪大双眼,手指着门口,嘴中嘟囔着:“不可能啊,墨尘都死了三年,不可能啊……”
他心中有千万个不相信,但双眼不可能骗他,门口站着的那名男子,无论哪个部位都和墨尘一模一样。
“墨尘会不会有个孪生弟弟?”
躲在他背后的周琪朵,抿了抿发白的嘴唇。
“不可能,墨尘是家里的独生子。”
旁边的牧廖连连摇头。
“我是韩凌天。”
门口男子一步一步走进了屋,脸上挂着淡淡笑容。
“韩大夫?!”
牧廖连忙上前,仔细的打量着他,“像,真像,无论声音语气,还是外貌动作,都和当年的墨尘一模一样!”
“韩大夫,你怎么做到的?”
牧桐凑上前,小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招来了墨尘的鬼魂附体上身啊?”
“我自有办法,告诉你们,你们也听不懂。”
韩凌天摆了摆手,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就先不说这个,韩大夫,你快去看看天依吧。”
牧廖一脸紧张。
“她怎么了?”
韩凌天如今的一举一动,都和墨尘极为相像。
“天依今天梳洗打扮了一番,我们都以为她恢复了正常,谁能料到,她出去一趟买回来一大堆东西后,又把自己反锁在了屋里。”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韩凌天快步上楼。
牧天依房间的大门紧紧锁住,未等靠近,便有悠悠歌声入耳,抑扬顿挫,如泣如诉。
“九月深秋兮田野飞霜,天高水涸兮寒燕悲伤……”
“两月不见兮生离死别,日夜彷徨兮独宿空床,佳人倚门兮望穿秋水,执子手念兮泪断肝肠……”
韩凌天回头与牧廖他们对视一眼,手中一枚龙簪出现,伸入锁眼动了动。
“咔嚓!”
细微的声音传出,紧接着韩凌天伸手推开房门。
“我去,你开锁动作真熟练。”
周琪朵在后面皱了皱鼻子。
房间里闪烁着烛火,显得一片昏暗。
原本脏乱差的房间,如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里面成排摆放着红彤彤的喜烛,每一根上面都有金纹雕绘的龙凤呈祥图。
每面墙上,都贴着一个大大的“囍”字。
床上被褥都被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几堆干果摆放在上面,象征着早生贵子。
凄凉的歌声从角落传出。
此时,牧天依站在落地窗前,一双美目眺望远方。
头戴凤冠,穿一身大红袍,袖口绣缠校花纹,外套一件云霞炼鹊帔,束腰锦带镶满宝石,大红裙摆拖地七尺有余。
凤冠霞帔,美艳动人。
牧天依拿出一张红纸,双唇轻抿,动作优雅。
牧廖等人见此场面皆是面带骇然,燕姐看了一眼便吓得跑了出去。
“韩大夫,我女儿是要干嘛啊?”
“殉情!”
“啊?!”
牧廖面露惊慌,“我记得墨尘曾经和天依有约定,结婚的时候,要按照最高规格的中式婚礼迎娶!”
“姐,你清醒清醒啊!”
说话间,牧桐就要冲上去。
韩凌天一把拉住他:“省点力气吧,你不仅不会叫醒她,上去更会挨顿暴揍,牧天依被执念所困,她现在一心要和想象中的那个墨尘成婚。”
“谁都阻拦不了她,哪怕是家人也没用!”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牧桐一脸焦急。
“当然是化解她的执念。”
韩凌天摸了摸头发,淡笑一声:“你们出去吧,心病终是需要心药医。”
周琪朵模糊看见,在韩凌天碰头发的时候,里面有金光闪烁。
“那就麻烦韩大夫了,我们走!”
牧廖对韩凌天深鞠一躬,转身带着牧桐和周琪朵出了门。
“诶呀,我肚子疼,先去上个厕所。”
周琪朵大眼睛一转,痛苦的哼唧几声后,捂着肚子直奔卫生间。
“这丫头……”
牧桐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牧廖和牧桐下了楼,周琪朵悄悄的伸出脑袋望了望,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牧天依房间走去。
房间内,只剩下牧天依和韩凌天两人。
月光如水,从窗户外照射进来,映出一片银光。
韩凌天手心出现一枚冰魄针,暗暗扎进喉咙附近的穴位中。
“天依。”
韩凌天面带微笑,不轻不重的唤了一声。
略显沙哑的声音传出,谁都唤不醒的牧天依突然浑身一僵。
“尘哥哥!”
顿了顿,牧天依再转头时,早已泪眼婆娑。
下一秒,她直接化成一抹红影,扑进了韩凌天的怀中,放声痛哭。
三年时间,那个魂牵梦绕的男人,竟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是现实亦或者……又是梦境?
她颤抖的伸出右手,要去抚摸韩凌天的脸庞。
当快要接触时,却又是默默收回,她害怕见到的都是假象,是一触即破的泡沫。
“尘哥哥,真的……真的是你么?”
扮成墨尘的韩凌天,此时一脸深情的看着牧天依,柔声道:“天依,是我!”
“你终于回来了对么,我早就猜到,猜到你没有死,对不对……”
她扬着脑袋,嘴角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可眼中泪水却如决堤般,止不住的流淌。
“以假乱真么……”
门外的周琪朵眨了眨眼睛,不知不觉眼角也有些湿润。
“天依……”
韩凌天深吸口气,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已经死了,三年前你看着我被乱枪打死的,这是事实,你要接受。”
穆天依踉跄后退两步,晃荡一下瘫坐在地。
韩凌天席地而坐,与她面对面,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轻声道:“天依,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没有你的日子,我怎么可能会过得好呢?”
牧天依痴痴地看着他,半响后,朱唇轻启,哽咽的声音传出:“尘哥哥,我今天本就打算去找你呢。”
“既然你来了,那……那带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