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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家站在一旁冷笑不止,以他多年的经验,又怎么看不出来那对破镯子的深浅。
何宝华也在摇头叹气,一万块虽说不算什么,但买赝品多少对面子是个打击。
待会儿他可要拉着点,以那天酒吧说动手就动手的表现,保不准韩凌天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在场众人中,没有一个相信韩凌天的话。
就在他们如同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韩凌天默默将手中的白玉手镯举到头顶。
围观者看着他的动作,不禁露出讥讽的笑容。
灯光下,白玉手镯里面的杂质更加明显,可以说密密麻麻,哪有什么珍品的样子。
就在他们等着看那小子如何出丑的时候,韩凌天猛的松开手。
白玉手镯轰然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粉末。
“摔了?”
“什么情况?”
“那小子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众人看的云里雾里,更加摸不着头脑。
“凌天,一万块买的呢,你是有钱烧的么,假的也不能说摔就摔啊。”
唐清韵眼看着韩凌天祸祸钱,不禁气的撅着小嘴。
“白玉手镯确实垃圾,我说的珍品,指的可不是它。”
韩凌天嘴角上扬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
“不是白玉手镯,那你摔得粉碎,莫非是为了里面的杂质?”
何宝华表情古怪。
其他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到地上,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粉末,妄图找出什么异常。
“非也。”
韩凌天笑了笑,当即不在卖关子,直接拿来一旁黑不溜秋的木盒。
木盒用来盛放白玉手镯的,长约十五厘米,高约五厘米,内有黑衬布,表面干干巴巴,麻麻咧咧,一点都不圆润,放在玻璃柜上丝毫不引人注目。
白玉手镯能卖个五百,而木盒则分文不值。
韩凌天嘴角一挑,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的双手分别在木盒六个面上施展点苍指。
紧接着,一阵机括声不断传出。
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黑不溜秋的木盒应声打开,从中间一分为二。
韩凌天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张老旧泛黄的宣纸。
众人见到那一幕,纷纷瞪圆了眼珠子。
“我嘞个去,竟然真有名堂!”
“那是什么?”
“居然真的另有玄机!”
“不是吧,藏的那样深,莫非真是什么珍品?”
何宝华按耐不住,凑了上去:“让我看看。”
韩凌天笑了笑,直接将宣纸交给他。
何宝华颤抖着双手将老旧宣纸打开,看到上面的字时,虎躯一震,眼中精光暴涨,失声大喊:“卧槽!”
众人面带好奇,也跟着凑了上去。
“写的什么?”
“好像是一首诗……”
诗?
店主刚刚有些紧张,但听到别人说是诗以后,立马露出轻蔑的笑容。
“呵呵,我当什么宝贝,原来是一首诗而已,先不说真假,清朝的东西本就不值什么钱。”
他一句话说出来,非但没有得到认同,反倒招来一阵白眼。
不少人看他的目光,就跟看煞笔一样。
“不值钱?”
何宝华的声线都在颤抖,激动的展开宣纸:“上面的小诗,是宋代文学家陆游的亲笔,闻名于世的《钗头凤》!”
“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店家哪里会相信,当即拨开人群凑上前去。
结果只看一瞬便瞪圆了眼珠子,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一张脸变得紫黑,如同被人抽肿了一样,那叫一个精彩。
不止店家一个,在场的其余人脸色也都不太好看。
众人刚刚都在对韩凌天冷嘲热讽,把他看成无知菜鸟,彻头彻尾的冤大头,非要将一对破手镯当做珍宝。
哪料到最后,真正的傻子原来是他们。
任众人费尽脑筋也猜不到,那个黑不溜秋的木盒居然另有乾坤,藏着宋代文学家陆游的亲笔赋诗。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寥寥几语,便写出了一段堪称千古绝唱的爱情,只可惜最后是以悲剧收场。”
何宝华拿着宣纸的手不断颤抖,在一旁哀声叹气,倒像是借景抒情。
他的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就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打着他们的心脏。
南宋四大家中陆游的亲笔,而且《钗头凤》作为代表,价值简直不可估量。
韩凌天非但没有被骗,反而大大的捡了一个漏!
当下不少人都开始懊恼,刚才他们如果出手花几百块将东西买下,现在也不会在那眼巴巴的瞅着,捶胸顿足。
卖家男子见大家都如此吃惊,挠挠头,讪讪问了一句:“怎么,那东西很值钱?”
听到他无知的发问,有几个人不禁冷笑。
“值钱?”
“宋代陆游的亲笔,而且是被称为千古绝唱的《钗头凤》,根本都不能用钱去衡量!”
“对了,我记得国外有场拍卖会曾有唐婉亲笔的《钗头凤》出现,最终足足拍出了上千万的价格!”
闻言,卖家男子心脏一颤,差点当场去世。
他原本以为把拙劣的玉镯卖出一万,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但谁能料到,竟因此错失了最珍贵的宝贝。
当下,他心底里那叫一个懊恼,如果时光倒流,他肯定不会把东西拿出来卖。
韩凌天笑着摇了摇头,常人如何能猜到价值千万的东西,会藏在一个黑不溜秋的木盒中,而且上面用做工拙劣的玉镯做掩饰。
再者说,如果不用些特殊手法,木盒根本打不开。
至于强拆?
里面有多重机括,使用暴力只会玉石俱焚。
“不对啊,你刚才说的拍卖会我有些了解,人家卖的不止一张宣纸,我记得带有陆游和唐婉当年的信物,一支玉钗!”
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店家仿佛找回所有力气,直接蹦了出来,脸上洋溢着讥笑:“换句话说,一张宣纸撑死价值百万,那支玉钗才是重头戏!”
看到韩凌天没法赚到那么多,卖家男子松了口气。
其他人同样如此,千万级别实在吓人,但一张宣纸价值百万,他们倒是勉强能接受。
“幸好,只有一张宣纸。”
“对啊,不然价值千万,我真能悔青肠子!”
“宣纸和玉钗在一块组合因为意义非凡才值钱,照我看,单单一张宣纸可卖不上百万!”
他们不断摇头,眼神出现一丝嘲弄,颇有种我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的心理。
韩凌天面不改色,从黑不溜秋的木盒中,再次拿出一个小物,同时淡淡出声:“你们说的玉钗,可是它?”
众人彻底傻眼,店家老板长大了嘴,差点惊掉下巴。
谁能料到,木盒里面的东西竟然配套的!
何宝华用更加颤抖的手接来玉钗,眼神恨不得贴在上面打量。
钗以玉为骨,以金为肤,上有精美雕刻,尾部为珠翠和金银合制儿成的展翅凤凰,其形富有神韵,其下吊坠穿满绯红色宝石,在灯光下耀眼夺目。
“宋代的,而且绝对出自大师手笔!”
好半天后,何宝华给出惊人答案。
店家等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现在韩凌天不仅凑成一套,关键在于,陆游手中的信物和诗,绝对比唐婉的更有价值。
“凤头钗,钗头凤……”
一旁的唐清韵喃喃自语间,抓住韩凌天的手不禁握得更紧。
“凌天,我服了,彻底的心服口服,不得不佩服你眼光真毒!”
何宝华对韩凌天竖着大拇指,一脸感慨:“同桌好几年,我都没看出你藏得那么深,不简单,真不简单!”
“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韩凌天嘴角轻扬。
“打死我也不信你那是蒙的,刚才大家都说赝品,只有你坚持说它是珍品。”
何宝华耸了耸肩。
韩凌天淡淡一笑,也没有否认。
其实,当年的他确实平平无奇,不存在藏不藏拙。
“凌天,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琪朵的生日礼物没准备呢。”
唐清韵上去将东西收好,找了个借口离开。
上千万的东西放在手里,不怕贼抢,但怕贼惦记。
“好,都依你。”
韩凌天宠溺的摸了摸她的秀发,转身看向何宝华,淡淡一笑:“我下午有点事,改天再找你聚聚。”
“好,那么长时间不见,我们真该好好喝一顿。”
何宝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着三人离开,店内传来一阵哀嚎。
“苍天啊,上千万就那么没了!”
店家欲哭无泪,早知木盒里面另有乾坤,别说五百块,就是五百万收下来也不亏啊!
卖家男子更痛苦。
得到一万块时,他只觉得韩凌天像个大傻子,可谁知人家一转手就从里面掏出价值千万的东西。
当下他的小心脏猛的一抽,直接昏死在地。
唐清韵从聚宝阁出来,依旧有些如梦似幻。
前些日子她被五十万欠债搞的身心俱疲,每天为生活奔波,拆了东墙补西墙。
但自从跟了韩凌天以后,她发现赚钱就跟喝水那样简单。
“我的校花大人,才一点点钱就承受不住了吗?”
韩凌天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笑呵呵的走到法拉利前,将车前盖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钞票。
“接下来,要屏住呼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