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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被安排来片场之前就感觉到关行之的不对劲,他像是惦记着什么事,莫名的焦躁,还莫名其妙地会问他一句,感冒严重了会不会得什么并发症。
感冒而已,人人都会得,有必要被他说得那么夸张吗?
尽管如此,他还是认真给他做了分析,告诉他感冒只需要休息几天就会好。
直到今天下午,他到公司接到一个很古怪的任务,去《烈火骄阳》的剧组跑一趟,看看拍摄进度,要是谁身体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免得耽搁别人。
这不是导演的工作吗?什么时候轮到他了?
带着疑问,林文在出发前,打电话问了徐正,才知道剧组里唯一一个生病的人,是程路瑶。
看来他还是放不下她,只是表面上装着不让人知道而已。
林文没揭穿这事,按照吩咐,赶到酒店。
听徐正说剧组的人今晚去聚会,程路瑶身体不舒服没去,这会儿应该是在房间里休息。
他先给程路瑶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他想会不会是她睡着了,便去她房门前敲门,可是敲了半天,没人应答。
难道她后来又去参加聚会了?
聚会的地方,离酒店不远,林文开车过去找了一圈,没见着人。
他怕她去洗手间或是别的地方,挨个找徐正和制片问了个遍,没人说见过她。
“不会是发高烧在酒店昏过去了吧?”制片无意中说了句。
这么一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林文和他们赶紧跑回酒店,徐正让前台把程路瑶房间的备用房卡拿过来,开了门进去一看,里边却根本没人。
怎么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
“她也许去外面吃饭了。”制片并不担心,“她也不是小孩子了,那么大的人走不丢。”
话是这么说,但林文不觉得程路瑶出门会是连电话都不接的人。
“今天她的状态还不错,就是快下戏的时候变得有些不对劲,她说想明天再补拍,我就答应……”徐正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掏出手机说,“哎,我给关总打个电话。”
制片纳闷道:“你现在给关总打电话做什么?找人要紧啊。”
徐正也很无奈:“这段时间关总要我每天给他汇报剧组里的情况,现在少了个人,当然得跟他说了。”
每天给他汇报剧组里的情况?
林文蹙了蹙眉,猜测到关行之的意图,恐怕他想知道的不是剧组里发生什么,而是程路瑶发生什么。
“徐导,我来打给他吧。”林文怕他们不知情说不清,快速拨了电话过去,开口就说了句,“关总,程小姐她人不见了。”
“什么意思?”
隔着电话,林文都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寒意,他连停滞一秒的时间都不敢,马上解释说:“晚上剧组聚会出去玩儿,程小姐身体不舒服留在酒店休息,可她电话不接,门也不开,我怕她在里头出事,问酒店前台拿了备用房卡开了房间,结果……”
“你现在在她房间?”冷不丁地,关行之打断他问了句。
“……嗯,徐导和……”林文话说到一半,听到电话里传来两个字“等着”,通话就被挂断。
等着?在这里等着?
林文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不想才隔一分钟,有个男人就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低冷,透着戾气的脸,倾泻出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关总?”林文惊讶地看着他,今晚他不是还有个饭局么?怎么会在这儿?
关行之没理会震惊的三个人,一进来,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神色低冷地看向徐正,质问出声:“她下戏就回来了?”
“没有,”徐正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这么阴冷的语气,摇头说,“她拍最后一场戏,身体不舒服,我让她提前回去的。”
“她没有回来过。”关行之说着话,进了洗手间,出来后,他又像是在确定什么,打开衣柜看了眼。
林文跟在他身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指的没回来过是什么意思,这间房很整洁,床上的被子叠得很整齐,床单也没乱,就连洗手间都没沾一滴水,显然除了他们,没人进来过。
制片想了想,“她会不会自己去医院了?”
“是啊,”徐正回忆说,“那会儿她看上去挺不对劲的,好像突然一下子,她就没了状态,可能真去医院了。”
“程小姐要是去医院,不可能电话打不通。”林文着急起来。
“突然?”关行之神情一凛,像是抓住什么重点,转过身几近咬牙切齿的问,“朱嵘呢?”
“朱总?他跟我们一起去玩了,我记得他在外头跟几个女明星唱歌呢。”制片说道。
在唱歌?
关行之紧握着拳,冰冷的眼底,逐渐弥漫上一层焦急。
就在他忍不住要出去挨个医院的去找人时,徐正说了句:“奇怪,朱嵘电话怎么关机了?”
关行之的脚步猛地停下,身子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狠狠颤抖了一下,接着,他跟受了巨大惊吓一样,浑身透着一股慌张,用最快的速度蹿了出去。
“关总怎么了?”制片还不明所以。
林文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一定去找朱嵘了,为了以防万一,他吩咐徐正,让他回去找下朱嵘,看他还在不在那唱歌,又让制片去附近的医院打听,程路瑶有没有去医院。
交代完这一切,他顺便问了朱嵘的房间号,便往关行之离开的方向追出去。
电梯门前,关行之力道大又狠地按着上升键,林文按了另外一部电梯,对他说了朱嵘的房间号,又道:“关总,我现在去跟前台要房卡,您……”
他的话没说完,关行之等着的电梯门打开,他踏进去,按下关门键。
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林文注意他脸上的表情要多凌厉有多凌厉,要是给他一把刀,他都怕他直接拿刀去砍朱嵘。
……
林萧萧告诉朱嵘一切都办妥,他就匆匆赶了回来,迫不及待上楼开门,果然,如林萧萧所说,程路瑶此刻,就躺在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