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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那无助的哭喊,一声声刺着许相思的心,她心都要碎了。
“宝宝,你还好吗?”她紧张地哭着问。
钟大奎冷笑,“冷夫人,别这么激动,我可没对这两个小鬼怎么样,前提是我得拿到我想要的!”
冷墨面如寒霜,目光沉沉。
“两千万,一分不少。”
“那我得先过过目!”
冷墨提起两个箱子走过去,刚迈出两步,钟大奎厉声说,“站住!”
他停下了脚步,“怎么?”
“你把钱放下,让你老婆给我拿过来!”
冷墨可比他高出不少,而且听说这男人身手了得,他可不会冒险。
冷墨几乎快要忍无可忍,深邃的眸子里,隐隐闪耀着一团火光。
他正要说什么,许相思却说话了。
“我去吧!”
男人望着她,似乎多少有些担心,她苦笑了一声,“我们没有选择,不是吗?”
她试着拎起了箱子,下一秒,箱子的重量却迫使她弯下了腰。
太沉了。
整整两千万,普通的手提箱根本装不了,这箱子足足比寻常箱子大出好几圈,对她这么一个女人来说,未免太过吃力。
“还磨蹭什么,快点拿过来!”钟大奎不耐地催促。
深呼吸,许相思咬住了银牙,几乎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却依旧提不起来。
无奈,她只能吃力的在地上拖。
两个手提箱硬是被她拖到了钟大奎的面前,她艰难的喘息了两声,望向钟大奎。
“钱我拿来了,放了两个孩子!”
“打开,我要验验!”
许相思按照他的要求打开了箱子,见到那层层叠叠的钞票,钟大奎冷笑一声。
“孩子我可以不为难,但,冷夫人就要委屈一下了。”
“你什么意思?”许相思怔住。
“瞧见没有,船我已经准备好了,我可不想身后跟着一群警察。”
“钟大奎,你不要得寸进尺!”冷墨额头上跳动的青筋,昭示着他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冷先生,不要这么大火气,我需要你妻子护送我一程,如果你不同意,抱歉,我只能委屈孩子了!”
“我愿意!”许相思想都没想,赶紧回答,“我愿意陪你走一段,但你必须放了我孩子!”
“当然!”
钟大奎松开了两个孩子,却很快一把揪住了许相思,锋利的刀子被他掏了出来。
“妈妈!”圆圆哭着喊,“坏人,你不要欺负我妈妈!”
许相思忍着悲痛,嘶哑的大叫,“快走!去你爸爸身边!”
“妈妈……”
“走啊!你再不走,妈妈就再也不爱你了!”她忍痛说。
圆圆哭的很伤心,子豪要冷静的多,他默默拉起圆圆的手,把她带到冷墨的膝下。
钟大奎恶狠狠地命令,“你,把钱搬到船上去!”
“好,我搬,我搬就是了!”
见到她那瘦弱的身子艰难往船上搬箱子,冷墨心里的火已经快要压不住,袖口处的双拳捏的“咔咔”作响。
他的脚不动声色地向前挪了半寸。
钟大奎冷声提醒,“冷先生,我劝你打消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说完,他还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刀子,冷墨又将脚步退了回去。
“我搬完了。”许相思喘息着说。
“冷墨,你给我听好!我不希望看到身后有任何一个追兵,否则,我将不再保证你妻子的生命安全!”
钟大奎威胁了一句,抓着许相思上了船,迅速驶离。
“思思!!”
冷墨脸色一变,快步冲到岸边,望着飞快消失在夜幕中的小船,低声喝骂。
“该死!”
这时,警方的电话打了过来。
“冷先生,我们已经到了小亭,你呢?”
冷墨握着电话,薄唇吐出四个字。
“南港码头。”
在结束了与警方的通话后,他望向了嚎哭不止的圆圆。
那丫头哭的撕心裂肺,不停的呼唤着妈妈。
“圆圆,别哭了,阿姨一定会没事的。”子豪出言安慰。
“可是、可是妈妈被坏人抓走了了,呜呜呜……”
冷墨蹲下去,将那丫头揽入怀中。
“别哭,我会把妈妈救出来。”
圆圆哽咽着,“真的吗……”
“爸爸向你发誓。”
他望向远方笼罩在黑雾中的海平线,薄唇紧抿,眸中寒芒乍射。
薄雾之中的海面上,一艘小船在风浪中飞快前行。
钟大奎手捧着一沓沓的钞票,目光充满了狂热。
“钱……我最爱的钱,又回到我的身边了!”
许相思望着他,被大风拂乱的发丝间,眼中透着怨气。
“为了钱,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住口!”钟大奎勃然大怒,狠狠瞪了她一眼。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冷声说。
“对又怎样,不对又怎样?你可别忘了,是你们冷家把我害到如今这地步,是你们逼我的!”
他的情绪渐渐激动,眼睛都红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许相思冷笑一声,“那件事,究根结底,你的妻子也有责任。”
“那又怎样!现在,我已经顺利向冷墨复了仇!你看见了吗?我离开的时候,他气的牙齿都快咬碎了!那副样子,真令人痛快啊!”
“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臭女人,我警告你,再惹怒我,我把你丢下去喂鲨鱼!”
许相思被吓了一跳,她不禁朝着身畔看了一眼,浪花拍打着船身,幽暗的海水一望无际。
她乖乖闭了嘴,但是心里为接下来的命运而感到深深的担忧。
现在,她是钟大奎手里的人质,因为她,冷墨和警察都不敢贸然追上来。
那接下来会怎样?他什么时候会放了她?而且这里是大海,总不会把她丢到海里去吧?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
“那个……”她小声的试探问,“你什么时候放我?在哪里放?”
“少啰嗦!你急什么!”
被抵了一句,许相思一阵气闷,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此刻,南港码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张海域地图摊在警车的前盖上,季维扬和一帮警察围在一旁,紧张的在图上做着标注。
警察局长说,“根本搞不清楚对方此刻的位置,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我带人开几艘快艇……”
“不行!”季维扬皱眉说,“钟大奎放了话,发现一个追兵,人质就会有危险。”
“快艇关闭灯光,远远的跟着呢?”
“那也不行!马达声会令对方惊觉,不能拿人质的生命冒这个险!”
“这可麻烦了。人质可是冷墨的妻子,以他的地位,若是人质出了半点儿差错,所造成的影响恐怕……”
季维扬眉头紧锁,向来沉稳冷静的他,此刻额头上却满是细汗。
局长担心的是他的仕途和对滨城市的影响,可对于季维扬来说,不是。
他仅仅只是担心许相思这个人,仅此而已。
眼下,思思沦为了人质,纵使全城的警察和海警都已经集结起来,可却不能去追!
这种有力气没处使的感觉,加上对许相思的担忧,令他情绪有些失控。
“该死!”
他一拳砸在了地图上,车前盖一声闷响。
“季市长,我们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接着快步走到一旁的清净处,抬手揉了揉疲惫的脸。
目光无意间一扫,他发现了冷墨。
面无表情的男人站在码头上,默默抽着雪茄烟,他看起来冷静的异于常人。
不知怎的,季维扬忽地被男人那冷静的态度激怒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压低声音。
“冷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在一片袅袅升起的雾气间,男人冷峻的侧脸轮廓也变的朦胧。
“市长大人有何指教?”